“在这里出不去了！”陆九惊道。
“没错！”侏儒老者道：“这鱼妖腹内的世界便是它的领域，在它的领域之内。一切都是它说了算。它不想让你出去，那你便一辈子只能呆在这里。”
陆九忽然疑问道：“鱼妖？可是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妖气。”
侏儒老头鄙夷地看了一眼陆九，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遇见过没有妖气的妖，这类妖，它们不仅没有妖气，它们还能使用灵力！这类妖难道你从来没有见到过吗？”
陆九脑海之中白光一闪，那个白衣窈窕，却极为危险的女子在他心中一闪而过。是的，那个已经被封印的白衣女妖明明属于僵尸，却能勾动天地灵元！
‘噗！’
悬浮于陆九面前的那团幽绿色鬼火突然熄灭。四周又是一片黑暗，突然陆九发现，自己的神识竟然恢复了自由，可以任意探查四周的情况了。
“你最好不要用你的神识做愚蠢的事情，不然的话，嘿嘿，虽然我舍不得杀你，但是给予你痛苦，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是可以做到的。”那侏儒老头边说边向一边走去，继续道：“不要跟来吗，那里阴冷潮湿的，你可能不大习惯吧？”
陆九闻言赶紧跟上，心中暗想，如果真到了痛苦的求生不能的地步，难道求死还做不到么？
夜欢忽然又道：“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缥缈派吧？我就给你介绍一下我的这个门派吧。
我们缥缈派的弟子招收有个特殊要求，要想成为我们缥缈派的弟子，必须是死过一次的修士。因为我们飘渺派的修士全部都是魂修，灵魂操控、灵魂湮灭等等这一方面的高手。所以……就算你耐不住我的折磨死去，你的灵魂也逃不脱我的手掌心的。”
陆九心中一惊，这侏儒老头竟能直接窥探到他的想法！陆九急忙强行控制自己，不再多想。
夜欢‘桀桀’怪笑着，跟在他后面的陆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侏儒老头在前面走着，走了十几步，忽然一转，停了下来。陆九跟上去，只见前面光辉璀璨，一道道光芒都是从眼前一颗成人拳头大小的珠子上散发出来的。
“这是？”陆九走上前，只感觉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妖丹！”陆九失声惊叫。
一般妖丹有半个婴儿拳头大的话，这只妖兽都是很厉害的了。成人拳头大的妖丹，陆九至今从未见过！而且这颗妖丹竟然能散发光芒，且是灵光！不过这无法改变它是一颗妖丹的本质。
“桀桀！”夜欢阴阳怪气地笑着：“小子，不错嘛。竟能看出来这是那个鱼妖的妖丹！”
“那个鱼妖的妖丹？”陆九一怔，这个还真没看出来。他现在才发现侏儒老头的脸并不是绿色的。在白色灵光的映照下，显得一片苍白！
夜欢显然立即知道了他的想法，一脸悻悻。他拍了拍身边一块白色**，道：“坐下来，给我说说外面的事吧。”
陆九望了一眼，依言走过去坐了下来。他看着那颗妖丹，心中十分不解，若能击碎妖兽的妖丹，妖兽也会立即不活。这老头难道六千年来守着这枚鱼妖的妖丹都不知道这么个浅显的道理吗？若是这样，这老头何必还会被困在这里六千多年？
“喂。”夜欢叫道：“不要胡思乱想。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前辈！”陆九恭恭敬敬答道。
“不要欺骗我，我是能知道你心中的想法的。”夜欢道：“虽然用搜魂术可以更快的知道答案，但是那样一来……呵呵，赶紧讲吧。”
陆九脑海之中开始搜索他所知道的四千年前的一切，以及他所知的有关上古时代的记载。
“四千年前，天降大劫于世。人类千百万修士尽皆莫名殒落。上古修士修道法门一夜之间毁灭殆尽，上古典籍同时遗落不见。大劫过后，人间仅百万余凡人，幸以传世……
……
妖兽同遭此劫……百年之后，人间秩序重建，汉庭、苍月、西凉三国相继建立……
……
……我人类先贤逐渐探索出修炼之道……”
陆九缓缓说道，都是以前他从一些典籍上看来的关于四千年前的记载。关于四千多年前那场突然袭卷了整个大陆的浩劫，实际上典籍上记载的一点都不详细。只是说浩劫、浩劫。而实际上是以什么形式的浩劫、什么原因引起的？竟没人能说得清！
所以，尽管陆九知道自己已经将所知道的的说了出来，但是不详不尽的，也不知道侏儒老头会不会明白，会不会满意？
一口气说完，陆九才发现侏儒老头之所以中间没有打断他，完全是因为他整个人呆住了！
“喂。前辈！”陆九叫道。
夜欢闻言抬眼看了一眼陆九，凄惨地笑了一下，反问道：“小子，你知道那场大劫是什么吗？”
陆九摇了摇头。
“是天罚。”侏儒老头神色平静地道。此刻，尽管他的样貌依旧难看，但是他的神情看上去起码不是那么的凶恶了。
陆九一笑，心情在大激荡之后表现出来的性格，才是一个人的本性吧。看来这侏儒老头并不是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之前他对陆九表现的凶恶，也完全是对陌生人的一种微妙心理罢了。
“什么是天罚？”陆九依旧不解。
“天罚么？”夜欢叹了一口气，神情无比落寞地道：“我也说不清天罚是什么。只是当时我还没有进到这个鱼妖肚子里时，张楚帝国修士之间便流传着一个流言，说是凡人窥天机，两千年以后，天将降罚于下，人间毁灭。……看来，当初那流言真的应验了呢。”
陆九想了想，问道：“那这流言又是从哪儿流传出来的呢？”
夜欢道：“据说，是当时名闻于整个张楚帝国的一个占卜师传出来的。”
“占卜师？”陆九喃喃道：“难道卜算前途命运的占卜师真的能够卜算命运？命运不是未知不可预测的么？”
夜欢道：“命运如河，我们若水。我们将要流向何方无人可知。但是河道的走向，却是已经固定了的。命运本定，不定的是我们不知自己将会经历什么样的命运？所谓掌控命运，便是在河道的分叉口上，能预先知道各个河道的方向，流入我们想要去的那条河道。但是这也不能叫做掌控命运，只能算作命运的选择。而大多数人更可悲，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你们现在这个时代才发展了四千年，当然没我们那时候的张楚帝国先进了。”夜欢脸上涌起一股自豪：“张楚帝国可是有着近两万年的发展历史了，各种修炼传承、修炼方式恐怕你都是闻所未闻。包括你现在这个炼体修魂之术，你老实说，是不是得到了我们那个时代某个修士遗留的传承？而且，在你们这个时代，这样的密术还很重要是不是？”
陆九点了点头。
夜欢一脸憧憬，笑道：“那时候的张楚帝国，岂是你们可以比的。”
陆九道：“起码我们还存在。”
一句话把夜欢拉回了现实！
“小子，你再说一遍！”夜欢怒道。
陆九轻轻一笑：“前辈，你又何必装出这么凶恶的样子呢？我看你不像是那种人。”
“哦，是吗？”夜欢立即凶相一收，淡淡道。似乎六千多年的封闭岁月，令他的智力也降低了不少。
陆九也暗松了一口气，刚才他也只是赌了一把，六千多年前老怪物的思想未必就如他所想的那般。
陆九又道：“前辈方才所说的那番话十分有道理。只是，前辈从四千年前那场大劫中逃生了出来并且存活了下来，是你自己的选择，还是命运的疏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