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程帆顿了顿,抬眼盯着叶知秋,"你父亲当年给我的三百多块也让我的独自闯荡有了一定基础。"
程帆的目光并不和善,反倒有顾咄咄逼人的意味,叶知秋忍不住开口坦言:"我不明白程叔叔的意思。"
程帆笑笑,满脸的不以为意:"你如果被朋友反咬一口变成替罪羊,然后不得不背井离乡,你会恨她么?"
叶知秋眼睛蓦的瞪大,他的意思是当年是叶尚生害他被劝退么,叶知秋大脑一片空白,虽说是上一辈的恩怨,不提还好,一提便是要算总账了。
……
"你就是嫂子吧。你好,我是程昔,昔日的昔。"他眉目飞扬地笑望着叶知秋。
叶知秋没有回应他的握手礼,而是淡淡地冲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程昔不露痕迹地撂了一下自己的刘海,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然后兀自揽了程北河的肩膀,重新走回沙发边坐下。
叶知秋此时已是非常想走,她纵有万千的话想要跟程帆解释,但此时多了一个陌生人,她再是什么都说不出。
程北河的手掌竟不同以往的冰凉,反倒有些湿热。叶知秋小心地瞅了他一眼,只见他脸色僵硬,定定地凝着程帆。
"刚才吃饭的时候,大哥你中途离席,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原来是去接嫂子。"
程昔的目光越过程北河,直直地落在叶知秋的肚子上,扫了两眼又回头对程帆说:"爸,您这可是要抱孙子了,怎么一脸不高兴。"
程帆敛了神色,兀自喝茶也不接话。
自打程昔开口说第一句话,叶知秋便觉得他说话异常直接,全然不顾她的存在,是没心机还是故意,叶知秋更愿意相信是后者。而且眼观程帆对这小儿子的态度近乎纵容,叶知秋便愈发觉得程家这暗潮实在是极为汹涌,难怪程北河近来如此疲惫。
一个凡事隐忍的人,如何敌得过喜欢揭开伤疤研究伤口的人。
见大家都不说话,程昔兀自开口对叶知秋说:"嫂子,你别看我爸这个人平时严肃的不得了,其实他很平易近人的。看得出爸爸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花那么大一笔钱帮嫂子你平息风波。"
话了,他又看着程北河一脸认真地问:"哥,你说是吧?"
叶知秋心中冷笑,看来这货什么都知道,如今是来火上浇油的。叶知秋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幼稚起来又什么都不管,说到底虽然已经二十九岁,却仍是心智不成熟。
她拂开程北河的手,然后起身,恭恭敬敬地对程帆鞠了个躬,昂着头一脸坦然地对程帆说:"谢谢程叔叔的出手相助,知秋感激不尽。"
程帆没有回应,倒是程昔笑她太过客气。
叶知秋瞥了一眼程昔,继而直视着程帆,说道:"我今天本来就是想来跟程叔叔说清楚,如今多了一个人来听,程叔叔自己不介意,我又何必在乎。"
比说话直接么?她叶知秋岂会让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人牵着鼻子走,两败俱伤头破血流的十,她最擅长了。
"程叔叔反复问我这个孩子是谁的,如果这个孩子不是我跟北河的,您觉得我有脸站在他身边么?我知道那件事对您有很大影响,您可以怀疑我的作风,怀疑我的人格,但您绝不能怀疑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他姓程!"
叶知秋坚信程北河也是这样对程帆说的,所以她自然不能说破,孩子出生以后定是要跟着程北河姓,他们在一起这半年多,早已达成共识---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的。
气氛沉默,未免这寂静让自己心虚,叶知秋越发大义凛然地道:"程叔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始终都要说:我叶知秋自始至终只爱一个程北河,更无心背叛,那件事的起因,完全是他林温玄对我的恶意陷害,如若他不给我下药,您觉得我们会像现在这样彼此猜度么?"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叶知秋横了一眼那个正慢条斯理鼓掌的程昔。
程帆搁下茶杯,并未接叶知秋的话,而是开口道:"我跟你爸从初中起就是同学,一直到大二,我因为违纪被学校劝退,还记得我收拾行李离开学校的那一天,我跟你爸在小饭店里坐了一晚上,喝到最后我差点以为自己要醉死过去。那个时候也真希望自己死了算了,父母含辛茹苦,省吃俭用供我念书,结果我竟然被勒令退学,我哪里还有脸回去面对他们。"
"第二天中午,你爸送我到火车站,塞了三百多块给我,全是毛票子,你爸说是他自己存的,存了那么多年终于派上用场了。你爸肯定是听了我昨晚的醉话,知道我不会回家,所以就把自己的积蓄都给了我。"
回忆起往事,程帆的脸色柔和了许多,程北河始终一脸死寂,程昔则眼神发亮听得津津有味,叶知秋总觉得他这样蓦然提前往事,最后必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我收下那笔钱,然后孤身去了深圳,独自在异乡,满大街都是来深圳淘金打拼的人,一个懈怠可能就会错失机遇。我摸爬滚打,辛苦几年才赚到真正意义上人生第一桶金,然后我带着自己积累下的经验,创立了寿康,一步步做起,期间经历过无数次风雨,也有过毁灭性的打击,但我始终坚持下来,因为我的坚持和努力,寿康才会有现在。"
"当然......"程帆顿了顿,抬眼盯着叶知秋,"你父亲当年给我的三百多块也让我的独自闯荡有了一定基础。"
程帆的目光并不和善,反倒有顾咄咄逼人的意味,叶知秋忍不住开口坦言:"我不明白程叔叔的意思。"
程帆笑笑,满脸的不以为意:"你如果被朋友反咬一口变成替罪羊,然后不得不背井离乡,你会恨她么?"
叶知秋眼睛蓦的瞪大,他的意思是当年是叶尚生害他被劝退么,叶知秋大脑一片空白,虽说是上一辈的恩怨,不提还好,一提便是要算总账了。
"他以为我不知道,但其实我早就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之所以不恨他,还拿他当朋友,甚至扶持他,要和他结成亲家,全部因为那三百多的毛票。没有那笔钱,我程帆要发迹恐怕还要晚上几年,但在那个时候,你早一步发迹,就会有更多的机会去钱滚钱。所以,我一点都不恨你父亲,如果不是他当年落井下石,恐怕我......"
程帆笑出声,并没有再说下去,那一句"落井下石"却听得叶知秋无地自容。
程昔叹了一口气,有些同情地望着程帆开口道:"原来寿康这么来之不易啊,又是含冤受辱,又是众叛亲离,好不容易成了还要小心养护,老爸您还真是辛苦了。"
程帆被他这番话捋地心头一阵舒畅,不无满意地冲他笑着点头。
程昔又转脸望着程北河:"这真是风雨之后见彩虹啊,对么大哥?"
自从程昔进来,程北河就始终僵着脸一言不发,程昔倒是不以为意,吃了冷脸依旧是笑意盈盈。
"爸,大嫂也在这,不如我们把晚上没谈完的事现在敲定吧。"程昔拉了拉叶知秋,"嫂子你别傻站着,坐下来一起听听。"
"你又胡闹。"程帆板了脸,语气中却没有丝毫责备,他似乎很欣赏程昔的直接。
程北河忽然笑了一声,他抬眸凝注程帆,脸上满是冷嘲:"程帆,既然你已做好决定,那我再怎么样都始终徒劳无功。如此,那也没必要谈了。"
说完他起身离开,竟没有拉上叶知秋一起。待到门砰得一声关上,她猛地醒过来,急着要追出去。
————————————————————
下雪了。。。
我会说下雪了,过年了,但是我情绪并不高涨么?
我会告诉你们,现在的男猪脚马上就要领便当了么?
我不会说的,NONONONO,坚决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