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五年级一班有二十三人,如今再加上这五人,至此,未来大陆上赫赫有名的葬龙二十八星宿才算是聚齐了。
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在未来的战争中逐渐显露出头角,不过,没有人知道,等待他们的不是封侯拜将。当然,这是后话。
傅青竹此时正心满意足的走在回住处的路上,虽然接任这老师的工作并没有多久,可那种满足感,却已经与那些桃李满天下的老师没什么区别了,因为他知道,这些比自己还大的学生,未来的成就绝对不会低,而能够教他们的,也只有自己。
与关山南的打赌还在进行,这第一天算是轻易的混过去了。关山南也想尽了办法,限制时间,增加负重,障碍,想要将傅青竹累垮,可他不会知道,这种训练对于在武墓中徒手攀登界碑山的傅青竹来说完全没有难度。
意外总是有的,而且不小。新来的几人除了姜棠与秦虎,剩下的三人对于傅青竹让他们背着石头上山下山的做法,都表示出了不同程度的反抗。
闻纹是五年级一班年龄最小的人,也是修为最低的,除了拥有一头九阶初级的龙之外,他只有三阶初级的实力。作为龙骧将军闻帝唯一的儿子,也是闻家最小的子嗣,闻纹绝对算得上娇生惯养,怎么可能进行过这在他眼里粗鄙不堪的训练。
所以闻纹的反抗是最激烈的,几乎就差将他的龙召唤出来了。只不过在谢将这个无视权贵的副院长面前,他的反抗得到的不是顺从,而是直接被扒光了衣服,吊在山顶唯一的一棵古树下。用谢将的话来说就是,龙骧将军军务繁忙,作为好友,帮他管教儿子也是分内的事。
相对于闻纹的大少风格,唐林就要冷静的多,在看到闻纹的下场之后,精明的他便顺从的背上了比本来负重要重一倍的石头。
龙戏水因为身份特殊,哪怕是谢将也不愿意得罪,而她的反抗方式也很特殊,就那么站着,没有言语,冷眼旁观。
如果换做旁人可能也就顺着她了,可她遇到的是傅青竹,这个与她指腹为婚,后来被她退婚的男人。
如果按照傅青竹一贯的性格,这位长公主殿下估计会直接被暴打一顿,可边上的谢将与关山南成为了他的阻碍,所以他只说了一句话:按照我的方式训练才有可能打赢我,证明我是真正的废物,你的选择没有错,否则,你会成为笑话。
这句话是有效的,龙戏水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傅青竹,便冷漠的接过了一旁的负重。
这种艰苦的训练很充实,起码傅青竹是这么认为的,而那些学生似乎也渐渐习惯了身上不断增加的负重,从最初时满脚的水泡,到最后的一层厚茧,身体也变得越发强大。
“老师,你在吗?”门外传来焦急的呼喊,是周江,那个喜欢陷阱猎杀的学生。在半个多月的相处中,周江也从最开始的置疑,变成了信服,没人不希望自己的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哪怕是近乎折磨的训练。
傅青竹应了一声,心中却在疑惑,按照周江猎人的冷静,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着急?
“老师,出事了。”周江冲进屋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说!”傅青竹指了指屋内仅剩的一个椅子,示意他坐下。
“阿峰被人打了。”周江没有坐下,口中所说的阿峰就是独孤峰,一个极其擅长用毒的学生。
“谁打的?”傅青竹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心中也不由恼怒。
“是疯子!”周江提起这两个字的时候眉头跳了跳,咬牙切齿,眼角也有些湿润。“阿峰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
“谁是疯子!他现在人呢?”傅青竹冷冷的说道。如果只是一般的打架也就算了,可下如此毒手已经超过了他的底线。
“就是剑疯子,白沧海!他下手从来都极其狠毒,断手断脚,挖眼割鼻,这些事情他都做过,所以我们都叫他疯子。”周江的声音有些颤抖,又恨又怕。
“带我过去。”傅青竹说完便拉起周江,冲出门去。“老子教教他什么才叫狠毒。”周江一说剑疯子三个字,傅青竹便想起来了,正是六年级还没有被抓到的三人之一,因为他的绰号很特别,所以傅青竹的印象也是最深的。
“老师,我们走慢点。傅五姐与傅六姐都过去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傅青竹拉着周江一路狂奔,而周江却犹豫了一下,神情有些古怪。
“傅青兰也去了?”傅青竹心中好像明白了。
“嗯。”周江踌躇了一下,点点头。
“那就慢点走,给他收尸。”傅青竹停下了脚步,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周江的想法很简单,按照傅青兰八阶的实力,以及嗜杀的性格,就算是三个白沧海也是白给。
周江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他来找傅青竹的原意并不是要让傅青竹为独孤峰出头,而是要让傅青竹制止嗜杀的傅青兰。在路上又要慢点的意思,就是想给傅青兰足够的时间,好在白沧海被重伤,却没有被砍死的时候出现制止。
可他也没想到傅青竹竟然会如此做,这不是摆明了要让白沧海直接被打死吗!“老师,我觉得我们可以适当的走快点。”
傅青竹翻翻白眼,却还保持着原来的速度。“不急,打死了最好。”
周江此时已经无话可说了,这老师难道真的不知道在学院里私斗杀人的后果吗?
事实证明,傅青竹没有来晚,当两人来到事发地点,醉猫酒馆的时候,白沧海还有一口气。
傅青竹的到来立刻就引起了酒馆中的数道目光,有不知所措,也有害怕,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傅青竹始终是老师,代表的是学院,同时投向周江的目光,却都是在责怪他多事。
傅青竹没有理睬周围的人,他径直走向躺倒在地上的白沧海,辅国将军白登道的儿子。迎面而来的出了浓重的血腥味,还夹杂着熏天的酒气,傅青竹蹲下身子,捏着白沧海的下巴晃了晃他的头。“死了没有?”
白沧海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昏过去了,胸口是一道巨大的伤口,好像是傅青兰的斧头造成的,此时正泉涌般的往外喷血。他的佩剑已经断成两截,想来如果不是这把剑格挡了部分的威力,恐怕此时的他已经被砍成两段了。
“你运气还真背!”傅青竹简单的看了一下白沧海的伤口就站了起来,嬉笑着说道。“六姐,你实力又见长了啊。”
傅青兰也受了伤,只不过比起白沧海要轻许多,只是肩头被剑气擦破了而已。听了傅青竹的话,傅青兰低着头没有说话,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青竹。”傅青雪坐在角落,轻轻的唤了一声。
“什么事?”傅青竹转过头。
“当时情况紧急,是白沧海想要偷袭我,以控制青兰,所以青兰才会一时受不住手的。”傅青雪解释了一下。
“是的,老师,白沧海是自找的。”吴楚南也上来解释,不知为什么,傅青竹表现的越平淡,他心中就越害怕。
“他不是没死吗?”汤浅燕怯懦的嘀咕了一句。
“阿峰伤成那个样子,他这还算是轻的。”与独孤峰交好的蒋龙蒋虎两兄弟此时好像还不解气。
“不需要解释!”傅青竹将一根手指竖在嘴边,笑着说道:“既然都这样了,解释也没用,况且你们没有做错。把这个果子给他塞进嘴里,然后送到我那里,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
傅青竹将一个血融果扔给离得最近的周江,算是保住了白沧海的命。
“待会儿周江告诉我事情的全过程,还有,如果别人问起就说是我出的手,明白了吗?”傅青竹说完这句话就走出了酒馆。
“老师,阿峰他...”周江冲着傅青竹的背影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独孤峰的手筋脚筋明天我去接。”还没等几人松口气,就又听傅青竹轻飘飘的传来一句。“明天训练量加倍,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