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麻家族长麻青山与一众长老们坐在一起,在他们身边还有一些附近还算可以的宗门来的一些破天玄境的人物。
这些人即相当于裁判,也是麻应天口中的随时准备进入妖兽山面策应的人。
距离比斗会正式开始虽然还要些时间,但是马上就是组队的时间了,扫视了几圈台下,没有看到苏阳的身影,麻青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着左右拱了拱手,道:“抱歉各位,青山有些事,失陪一会儿。”
眼见比斗会即将开始,众人虽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去,但是也不好多问,纷纷道了声“族长请”,任由麻青山离开。
台下一众参加比斗会的青年正在低头议论,谁也没有注意到高台上麻青山的离开,麻奎看着麻青山的背影离去,然后扫了一旁的二长老麻信,见对方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已猜到养子到现在还没出现并不是对方搞得鬼。
麻青山从人群边缘走到广场口,碰见了絮飘零,他也没说什么,打了个招呼别过之后,便往麻家庄走去。
走了许久,一路上仍旧不见苏阳的影,走到这边距离比斗会已经很远了,路上已是半个行人也没有,正在麻青山皱眉之际,忽然看到道路前方出现一抹白色。
麻青山身形一掠,便冲了过去。
麻月琴本来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心事重重的她对周围完全没有反应,直到一个人影拦在了她的面前。
“月琴,阳儿呢?”麻青山皱眉看着自己的女儿,急问道。
“他?”麻月琴抬起头来,双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不解地问道:“他没在比斗会上吗?”
看来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情况,麻青山眉头皱得更紧了,在原地走了几步才道:“你们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麻月琴的脸颊倏地转红,低下头去,轻声道:“爹爹不是早就知道吗?”
“我不是问这个。”麻青山叹了一口气,道:“我是问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好……好像没有。”麻月琴将自己的头低得很低,怯懦道。
麻青山见状,皱眉思索了许久,才问道:“你和阳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要不然他不会不来参加比斗会,娃娃亲之事他也早从麻宗尧口中知道了,当时的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我猜他也并不会反对,依他之个性就算知道你把身子给了他,他也绝不会不来参加比斗会。”
麻月琴听完麻青山的话,浑身一颤,怅然道:“他果然早就知道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麻青山见状知道必然有什么内情,连番追问下,麻月琴才哭着道:“当初害苏阳的除了麻宗尧,还有我……”
“什么!”麻青山闻言惊骇莫名,难以置信地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麻月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哭泣不止,过了许久才一边流着泪一边讲起前因后果。
养子从下与她定下娃娃亲,两个人青梅竹马长大,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越来越懂事,麻月琴渐渐发现养子完全没有修炼天赋,纯粹废材一个,这本来没什么,在麻家女人自来就没什么地位,麻月琴虽然心中已经萌生了不满的种子,但她还是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可令她完全没想到的是,养子竟然会一步步变得自卑懦弱,连她也仇视,未来要嫁给一个讨厌自己的人,这个时候的她心中的不甘越来越强烈,这一点渐渐被一直缠着她的麻宗尧看了出来,后来麻月琴索性便将娃娃亲之事说了出来。
麻宗尧用言语试探她,要将苏阳置之死地,麻月琴没有出声反对,后来麻宗尧便设下连环计,将养子引进陷阱,最终成功将他除掉而且没引起麻青山的怀疑。
不过麻月琴毕竟还是较为单纯,计划实施到一半的时候,麻月琴还曾多次用言语试探养子的反应,哪知道不论她怎样说麻宗尧在缠着她,养子都没有反应,完全就是不在乎她的样子。
麻月琴越来越绝望,而且随着计划的施行,她越发发现养子的不可救药,从来不修炼,整天就去青楼围着那些女人转,枕头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无论麻月琴再怎么苦劝都没用,如此反复之下总算坚定了麻月琴除掉养子的决心。
听完女儿的话,麻青山仰天大叹:“如云前辈,青山对不起您啊!”
麻青山心情沉痛万分,此时的他垂头丧气,再也没有了平时作为麻家族长的那种沉稳如山,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了解了详情的他也没了回去寻找苏阳的想法,长叹一声,转身往比斗会举行的广场走去。
麻青山怅然离去,空旷的道路上只留下麻月琴一个人,痛苦与悔恨的泪水交织在脸上。
当初苏阳复活之后,她因为内疚总是缠着苏阳,希望他不要再走回老路,也守着他以免再被麻宗尧等人暗害,本来一切很好,苏阳完全变了一个人,过去的担忧再也没有了,过去的秘密似乎也保住了,可惜终究还是东窗事发,让苏阳知道了过去的一切。
回到比斗会开幕的广场,麻青山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众位长老见他面色有异,知道必是养子那边发生了什么状况,但此时谁也不敢说什么,只得耐心等待比斗会开始。
此时的比斗会已经到了交宝报名的时候,现在每个势力的人都必须派出一名代表手持报名的宝物,排好队轮流上高台交上宝物,并且报上自己的门派名字。
麻应天立于高台中央,想要参加比斗会的各势力则排好队通过高台左右两侧的通道轮流上来报名。
这种报名的事并不需要各派年轻精英们亲自上台做,一般派中之人都会派出不俗的阵容来保护这些门派中的明日之星,当然这种报名的小事也就落在了这些保镖身上。
不过一些没有门人陪同的则只能亲自上台交宝物了,比如夜铭天。
轮到自己的时候,夜铭天叮嘱了一下自己的妹妹,才不疾不徐地从右侧的通道走上台去,在他对面和他同时上台的是一名高瘦青年。
“天狼门,此次带来的宝物乃是深海精铁十斤!”高瘦青年先一步走到台中央,傲然报上门派与宝物名之后,便将宝物会地上一扔,看也不看夜铭天与麻应天一眼,傲然走下台去。
尽管此刻高台中央已经摆满了各种宝物,但那都是些徒具其表的珍珠宝石什么的,那些东西坦白说卖钱可以,但与宝物二字绝对没有任何关联。
天狼门不是什么大宗门,但见他语气神态傲得不行的样子,人人皆以为高瘦青年带来的精铁非是一般精铁,必是深海之中的万年寒精铁,台下众人纷纷往地上看去,但奈何地上有许多宝石玉器什么的挡着,根本看不到精铁的模样。
麻应天假装不在意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深海精铁,一看色泽便已经看出此乃是品质最差的那种深海精铁,想起之前高瘦青年的那副不得了的样子,顿时在心中将对方的祖宗问候了十八遍。
将目光右移,麻应天立即就看到了右边缓缓过来的夜铭天,见他模样神色与刚才那名高瘦青年相去无几,再扫了一眼对方身无长物的样子,心叹又是一个来装样子的,顿时不耐烦道:“这位小兄弟,麻烦你快一点,后面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