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分全部重新写的。)
回程的路上,皇甫沫离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由着蒋辰逸抱着。
李莫园看着她流血的颈项想要上前查看,却被她躲开。
“我不习惯陌生人碰。”
李莫园心里重重一沉,微微苦涩。
她不高兴,蒋辰逸也有些不悦,拿过木子递过的毛毯裹住她,搓着她冰冷的手,轻声安抚。
“好了,别恼了,睡一会,等到家我告诉你。”
她点点头,柔顺的趴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也许是神经过于紧绷,一会儿倒真的睡了过去。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蒋辰逸一直不安的心,总算开始平稳,伸出手,仔细的勾勒着她的脸型。
还好,还好她还在,不然没了她,他往后的日子该是怎样的寂寥无味。
李莫园欲言又止,蒋辰逸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小声的开口。
“曹鱼挺好的,沫离照顾着,出不了大事。你既然决定那么做了,她的事你还是少管的好,我怀里这位,究竟不是善茬。”
明知是这么回事,李莫园的心头还是拂过凉意,温润的脸上满是难过。
“我不是她的良人,希望她幸福。”
到底是发小,蒋辰逸见他难过,犹豫着要不要说她怀孕的事,可是腹部传来的痛楚让他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结果本该睡着的人却无比清醒的看着他。
这家伙,到底是心软,不舍得莫园难过,也不想自己为难。
把她更紧的往怀里拢了拢,蒋辰逸笑着对李莫园说。
“没事,放心吧。沫离前阵子跟曹犬做了交易,扶持他做主曹家,代价就是曹鱼的自由。”
李莫园没有在说话,只是垂着头,只有掐紧的指尖才透露出他的无助、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
下车的时候,蒋辰逸脱下外套套住皇甫沫离,然后才把她抱起。
皇甫沫离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往他胸口蹭了蹭,乖乖的窝着,软软的任他抱着。
怀里的人小脸惨白,唇上都没有半点血色,偏偏牙齿还咬着下唇,蒋辰逸皱眉,真心觉得那么痛快的杀了栗喆实在便宜了她、
小心的把她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跟着躺了上去,一只手让她枕着,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皇甫沫离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折腾,筋疲力尽,又经历那么暴力的场面,被他这么以安抚,渐渐的真的睡过去了。
她睡得并不安稳,梦中也紧皱着没有,只要他一动,她就哼哼的蜷缩起来,看的蒋辰逸又是一阵心疼。
她这么柔弱,要是他在小心一点,就不会让她见到那么不美丽的场景。
深知他家小姑娘是多么的爱干净,蒋辰逸哄了一会,小心翼翼的起身去浴室打来温水,轻手轻脚的给她擦拭着。
可是动作在轻皇甫沫离还是有些醒了,一种不安的情绪席卷而来,她微微的战栗着。
蒋辰逸立马躺会床上去,连人带被子拥在怀里。
皇甫沫离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准确的说是被吓醒的,她做了一个梦,记不清梦见了什么,但却让她心扎的难受。
蒋辰逸见她醒了,皱了皱眉,拿过旁边温好的牛奶,看着她有些茫然的眼神。
“怎么了?”
皇甫沫离捧着牛奶一点点的喝,也不说话。
蒋辰逸有些了然,微微一扯,把她拉在怀里。
“吓着了?”
皇甫沫离面色一顿,没有否认。
“恩?”蒋辰逸的手伸进她的衣摆,在她的胸口慢慢的揉。
“我只是觉得难过。。。。。。。”她低头摆弄着衣服上的纽扣,“我不怜悯栗喆,但却可怜生命,好脆弱。。。。。。”
蒋辰逸似乎是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细细的请问着她的颈项。
“后悔了?”
他的世界,生命的价值本就在于互相厮杀。
皇甫沫离摇了摇头,柔柔的看着他。
“怎么会,我这么爱你,哪里舍得后悔。”
她雪白的肌肤上映着醒目的吻痕,蒋辰逸心里一暗。
“遇见我,你真的很不幸。”
皇甫沫离的心里一刺,更深的把自己送到他的嘴边。
“you,too。”
蒋辰逸把她暗想自己,吻上她薄情的小嘴,在她唇上轻咬,舌尖天凯她的牙关,拖出她的小舌头,野蛮的旱灾嘴里亲吻。
皇甫沫离的舌根被他扯得很痛,但是却舍不得放开这样的感觉,这个时候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能证明彼此的存在。
蒋辰逸扯开她的衣服,在她的胸口啃着,气息不稳的叹,“你这个妖精,你知道你让我多么心疼吗!?”
皇甫沫离眼圈微红,微微扯开他,认真的看着他。
“我们结婚吧!”
女人惧怕的不是暴力,而是温柔,温柔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任你在坚强,在他面前,也终会被打磨成不同的形状,尤其是这把温柔的刀,握在你爱的人手里,让你如何能够抵抗?
蒋辰逸停下挑逗,抬起头来,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傻楞的摸样,几乎被皇甫沫离笑了一辈子。。。。。。
是啊,几乎是一辈子。。。。。
差一天,一分,一秒,都不算。。。。。
当然,这是后话。
蒋辰逸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脸上的惊喜还没有褪去,又别扭的嘟囔着。
“你这个女人。。。。。。就是不肯吃亏,上次我提出结婚,这次你就补回来。。。。。。是不是,后面,还得甩一个人留在民政局一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甫沫离严严实实的堵住,屋里的窗户微微敞开,黄昏时刻,美丽的夕阳从缝里射进来,落在这对身心相许的情人身上,焕发出璀璨的光芒。
。。。。。。
蒋辰逸跟皇甫沫离都是说动就动得行动派,婚礼定在十一月份。为了能赶上二十号她的生日,蒋辰逸讲策划团队愣是从四百人扩充了一倍。
婚礼前一个星期,蒋辰逸跟皇甫沫离同时接到电话,一个是素来以狡诈出名的蒋老狐狸,另一个就是曹家不老泰山曹老爷子。
俩人一起到了大院,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骂。。。。。。
临下车的时候,皇甫沫离欲言又止的看着蒋辰逸。
他们这么匆忙的准备,也都没有经过家里人允许,蒋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态度。。。。。。
“我一会儿,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看什么?糟老头子哪儿有我好看?”给她开了车门,蒋辰逸无所谓的玩笑着。
夜风乍起,她外套有些单薄,蒋辰逸拦了进怀,幽幽香气盈了一鼻,他忍不住的亲了一下。
看着她不安的脸蛋,想了想,有些事也该向她说一说,他的小宝贝不是什么单纯不解世事的小姑娘,他相信她能处理好。
“你别拿寻常人家的爷爷跟他比,我们家不一样,我一般只有眼看斗不过他的时候才会叫他一声“爷爷”,”蒋辰逸半是玩笑的说,“老家伙为老不尊,生平最恨别人把他当成老人,再者说,他是做大事的人,就算搁在当年那批人里也是少有的将才,怎么会为这么点事情难为我们。”
他的话点到即止,皇甫沫离却从中获取了巨大的信息。
看来,未来爷爷虽然不是善茬,但总之确实完全可以躲开的。
蒋辰逸好笑的看着她自顾自的遐想,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回去小心,曹微霜被我卖去非洲,曹寅怕是会迁怒你。”
贱人自该用jian招,他想现在的曹微霜在黑人的身下肯定被玩的‘非常愉快’、
这是,皇甫沫离早就从曹鱼嘴里听说了,曹家的意思是要她好好给蒋辰逸求求情,可是但凡她提起,蒋辰逸就有的是办法收拾的她忘了下文,只能哼哼唧唧。
算了,人在做,天在看,这也只是报应。
。。。。。。。
蒋家。
蒋虎韬正坐在院内的菩提树下喝茶,抬头看了看如泼墨般得夜色,没有半点的月光,到底忍不住叹了口气。
蒋辰逸进门恰好听到,诧异的挑了挑眉,问,“这是怎么了?难得你也会叹气。”
蒋虎韬笑起来,示意他坐下。
“儿孙不孝,自然愁上心头。”
他意有所指,蒋辰逸也心知肚明,拿起早就准备的茶叶,重新泡了壶茶。
“爷爷,来尝尝这茶,今年新出的龙井,甘醇可口。”
“你一开口叫我‘爷爷’,我这心里就打鼓,不知道你要搞啥子。”
蒋虎韬惬意的躺在摇椅上,似笑非笑的说着。
蒋辰逸轻笑,说“我跟你没大没小,你就说我不孝顺,我孝顺了,你又不适应,孙子难为啊。。。。。。。”
摆明的顺承,稍显拙劣的谈话技巧,是实在不像蒋辰逸平日里的手段作风,蒋虎韬拿起茶杯细细的品,心里默默的琢磨他这是关心则乱呢,还是做小伏低呢?
蒋辰逸垂眼泡着茶,但对面的人任何细微的动作都看在心上,再抬起眼,他的笑容看起来温暖又从容。
“这次我结婚,您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我就您这么一个亲人了,我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总是希望您能满意。”
蒋虎韬低头品茶,满含深意的笑了笑,“小辈的事情,我不管。”
蒋辰逸捻着青花瓷的手指顿住,笑容减淡。
“我听说小团子最近跟您闹着要跟我住?”蒋辰逸只是一顿,便说起了其他,“您要是不介意,我就带走,这么多年,我也是该好好补偿一下这孩子。”
蒋虎韬放下茶盏,不动声色。也不言语。
微冷的晚上,蒋辰逸的背上微微冒着汗,以前他们讲话也是这样一来一往,话中有话,他习惯了这种云淡风轻,杀机暗藏,甚至很享受这种聪明人之间心领神会的冷淡含蓄,但今夜,他却分外的不舒服。
月色太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
“爷爷。。。。。。我要的只有她。。。。。。”
蒋辰逸忽然就将话这么坦白的说了出来。
这是头一次,他将自己的情绪这么坦然的摊在他的面前。
蒋虎韬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复杂,似宽慰,似遗憾。
蒋辰逸望着不动声色的蒋虎韬,心绪有些冷。
又沉默了一会儿,蒋虎韬站起来往屋子里走去,步履虽稳,背影却有些弯偻。
“今晚就住这儿。。。。。。一会儿去把那丫头接过来,蒋家的人还轮不到曹家欺负。。。。。。。。”
话音消失许久,蒋辰逸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夜阑如水,年轻的男子褪去妖艳的身材,如玉雕一般温润,然后,忽然微微笑起来,像深夜的昙花,寂然无声,平心气和。。。。。。。
人生那么长,这么艰难,可他却何其有幸,找到自己爱的人,也有着爱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