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沫离不好奇她为什么会知道,只是耸耸肩,用潇洒的态度掩饰着内心的黯然神伤。“想说他既然就会说,再者我也不是笨蛋,我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对蒋辰逸,她有了感情,但也有着与身具来的分寸,因为她知道,他那样的人,即使是喜欢她的时候也根本就没有用心。
这个残酷的现实是她被他差点丢进后海的时候知道的。
可是就算明明知道他没用心,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就用了心,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
她后悔吗?
她不后悔。
若是今天没有那件意外,她毫不介意跟他走进坟墓。
有些路,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走的是多么的疼痛,却又痛得多么欣喜。
曹鱼看着她的表情有些阴郁。
“就那么爱?”
所以才会在知道了事实之后还如此的容忍?
闻言,皇甫沫离的表情变得玩味,眼神去无比的清澈。
“那你呢?宁肯自己撕心裂肺,也不舍得李莫园有一点儿的负罪?”
曹鱼苦笑了一声,转了话题。
“我听说你跟曹犬做了买卖?”
“是有这么回事。”她淡淡的开口。
曹鱼整个人蜷进沙发里,整个人看起来苍白的可怜。
“何必呢。为了我看不见得未来,拿着自己跟曹犬做交易。值得么?”
皇甫沫离笑了笑,样子还挺诧异。
“你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你跟他就是我的死穴吗?好了,不说了,你累了,去休息吧,房间一直都备着的。”
曹鱼看了看她,又想了想,起身慢吞吞的走着。然后走到房门的时候轻轻地开口。
“小沫,我懂那种你明明知道你需要放手却放不下的感觉。可是你现在等待的只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不该跟我一样的,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温暖的女人,你是值得被好好收藏的。而那个为了前女友毫不犹豫丢下你自己一个人在那么尴尬地方的他似乎并不适合。”
说完,她留下来一室的静默,跟她翻涌的思绪进了卧室。
皇甫沫离静静地站在那里,扯着自嘲的嘴角。
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就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依旧还会震惊以及。。。。。。不堪。。。。。
呵,就是有这么一种男人的存在,即使是对待心疼的人,也淡漠如刀锋。所以,才能够毫不犹豫的在那样的地方丢下签好字的她只为了前女友的回归。
她忘不了今天他愤怒的脸,以及带着恨意的表情。
她想有一天要是他能用如此的姿态想起自己也是好的,至少这代表了从不遗忘。。。。。。
可是,那样的男人,不是真的扎入血肉骨髓的深处他又怎么会记得。。。。。。
明明温柔起来就可以让人灭顶,却偏偏反复无常,只是一瞬,他的薄情就让人坠落深渊。
果然,他就是毒,不管爱上还是放开,等着她的都是不复存在的消亡。。。。
他那般冷酷淡漠的态度,她真的好想问一问,到底学自何处。
伸出一只手,她虚空的摸着清冷的月光,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心脏,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无奈。
“蒋辰逸,可能真的只能是你,我好想你。”
。。。。。。
同一时间,城市的另一端。
站在窗前,蒋辰逸整个人隐藏在微弱的月色里。
感受着这即使熟悉却依旧恐惧的气压,木子脸色很是难看。
当年他们想要千刀万剐的女人重新出现他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好心情。
打断他对往事的追忆,蒋辰逸淡漠的开口,音质清冷。
“在哪?”
木子顿了一顿,才开口回答。
“会客室”
蒋辰逸唇角轻挑,带着嘲讽,笑得妩媚又妖凉。
“会客室?她算是‘客’?”
“辰逸,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对我就是如此的态度?”
他的话音刚落,一声清冷的女声淡淡的从门外传来,然后就看见一个女人镇定自若的推门而入,身旁跟着的是一脸无措的黑子。
“逸少,她动手。。。。。。”
跟他一个级别的女人,一般的人不是对手,而他。。。。。。
蒋辰逸抬起眼,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下次你直接动手就好。”
黑子躬身表示知道,然后悄声退下,木子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之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室内重归安静。
栗喆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变了,变得更为棱角分明,更加的难以捉摸,看来这几年生活在他身上不可避免的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可是在多的改变他也还是她要嫁的那个男人,栗喆看着她,分明觉得他连眉头微皱的动作都跟四年前的一样的冷漠。
栗喆一直告诉自己要淡定,他不喜欢吵闹的女人,但是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向前走了几步,拽住他的衣角,柔柔的开口“逸,我好想你,你呢,想我吗?”
蒋辰逸低头看着她,唇角微翘,像是有笑容,却透着一股子凉薄,漂亮的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直接甩开她的手。
“栗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他倾身向前,声音低沉而诱惑。“这件事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如果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就像这样。”
说完,神鬼不知的掏出一只枪,咔哒一声上了膛。死死的抵住她的额头。
“。。。。。。你最好相信我的话,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的耐心一向不好,而杀了你就就跟杀了你的家人一样的简单。”
他线条分明的脸上没有半分怜惜的神色,让她深知他不是在开玩笑。
此时的栗喆,整个人迎着月光,她的脸被月光映衬着越发的清冷,只算清秀的女人现在却硬有了别一番的韵味。她像是早有察觉,对于他的话只是笑着。
“辰逸。。。。。。你不会杀了我的。。。。。。”
她的态度是绝对的笃定。
蒋辰逸嘲讽的笑着。
“栗喆,谁给你的自信?”
闻言,栗喆笑得好似走火入魔一般的疯狂。
“你给的!哈哈,辰逸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想要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说出来,就像你要杀我的爸爸妈妈,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我却看出来了,怎么样,现在你知道,我是多么的了解你,我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自己!”
说道最后,她的声音尖锐的有些嘶哑,看着他的眼神也越发的执着。
蒋辰逸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她,态度疏离。
于是她放低了声音,自言自语的说着。
“辰逸,你不能把握爸爸妈妈犯的错加在我的身上,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们不要再折磨彼此了好吗,我好爱好爱你的,为了你,我都能够帮你杀了自己的父母,除了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别人不是她,怎么知道她爱的是多么的绝望。
对于她的哀戚蒋辰逸丝毫没有放在眼里,他比谁都清楚他对她的感情,亲情或许有可能,但绝不是爱情,想起爱情,他就想起被他扔下的女人,一时间觉得跟一根神经病浪费时间的他大概也是魔怔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若干年之后的她显然比当时疯的还要严重。这么想着,她对团子做的事情他也释怀了。
也是,跟一个疯子,他又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
“随便你怎么想,也随便你怎么做。只是。你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手下不会早给你开口的机会。”
说完,他拎起外套,踱步离开。
栗喆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死寂一般的沉默之后,勾起一股浅笑,声音悠远绕唇而出。
“辰逸,我是注定要嫁给你的女人,不出现在你的面前怎么行,现在没结婚,你有了女人我介意,但是结了婚,你可不能这样。。。。。你想啊,有着拈花折柳的爸爸妈妈哲痕该多么伤心啊。。。。。。”
蒋辰逸定住身子,转身看着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整个人都是冷的,眼底藏着一片暗色,深邃无比。
“你最好打消你要做的事情。。。。。。”
栗喆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夹杂着嘲讽如故的讥诮。
“哈,这次你是真的想要杀了我对吗?看见没,我就是这么的了解你,可是你知道么,就算我死了,我也是蒋哲痕的妈妈!是你的老婆!”
蒋辰逸攥紧了手,一股子翻涌的愤怒让他整个人冷酷无比,动一动薄唇,就下了暴力的命令。
“木子,给我杀了她——!”
蒋辰逸这个人,手握强权,但却甚少认真,大多数都是一副懒懒散散,隐隐柔柔的样子,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男人,一旦玩真的,就是绝对的暴力。
比如,他说了杀了她,就真的不会在犹豫。
躲在门后的木子深谙他的为人,他的命令一下,他立马毫无迟疑的动手。
栗喆还是笑,就如同真的疯魔。
“辰逸,别闹了——”
木子一把捂住她的嘴,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直接交给下面的下属,示意带出去处理。
能把少爷气到这样的人,除了她就只有那个皇甫小姐,而且两个又都是一级战斗力,解决完这面这个,也不知道少爷要不要在去试探试探那面被他丢下的那个。
哎,逸少不易啊。
蒋辰逸的愤怒只限于几秒,现下已经恢复了正常,清冷的面容早就没有了刚刚的狠戾,只是音质清冷的开口嘱咐。
“派人护着小少爷跟皇甫沫离。”
木子略微诧异了一下,有些不解,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蒋辰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疯子怎么能自己回来,把后面的人给我揪出来!”
多少年没有人敢如此的挑战他的底线,这次他倒是要好好会会这位小鬼。
木子一凛,瞬间知晓他的意思,恩了一声就准备离开着手去办,结果却正好撞上匆忙赶进来的黑子。
蒋辰逸皱眉,不悦,抬眼挑了个冰冷的眼神望过去。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跌倒在地的黑子脸色很不好,喘着气,没顾得上爬起,冷汗涔涔的开口。
“逸少,栗喆被人劫走了!”
闻言,蒋辰逸手指一松,手里握着的外套重重的掉在地上,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狠戾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