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波尔沉默了很久,才艰难的说:“就算凭这些理由,还是很难证明我就是杀死老麦克的凶手吧?”
“你说的很对,严格的来说,这些还算不上证据。”杜伊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认真的解释说:“从父亲死后的面部表情,还有现场的遗留下的线索,便可以推断父亲一定认识凶手,而且他们还是很熟悉的朋友。另外从凶手杀死父亲的手法来看,凶手应该是一名火系魂术师,为了掩盖被魂术炸开的伤口,凶手便残忍的将父亲的胸膛给掏空了,而从这一点来看,凶手应该是一位善于解剖的屠夫。”
他突然直直的看着拉波尔,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可很不巧的是,这些凶手具备的特征你都具备。”
拉波尔沉默的不说话了。
杜伊却继续说:“上次我来的很不凑巧,正好看到你在解剖公牛,而且你的手法还非常熟练。其实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那把能够轻易切断牛肋骨的小刀,一刀下去,就能够整齐的切断牛的肋骨……我观察过父亲的伤口,骨头的切痕非常的平滑,显然是一刀就切断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用那把刀切断父亲的肋骨的,对吗?”
拉波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杜伊的嘴角微微上翘,“在来之前,我查过关于那把小刀的资料,才知道那是矮人锻造的利器,整个莱恩城也找不出几把。而在拥有这种小刀的人之中,认识父亲的人好像就只有你一个了吧!”说完这番话,他突然撇头看了看房间的四周,然后冷笑的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从父亲身上割下来的肋骨应该就藏在住宅的某个地方,对吧?”
拉波尔眯起了眼睛,他静静地打量了杜伊一分多钟,然后才笑着拍了拍手,称赞说:“很好,看来麦克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说的不错,的确是我杀死了你的父亲,不过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他知道的太多了。”
他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其实那天你的父亲来到局里并不止交给我一份毒药检测报告,还给了我一个地址。没错,那个地址就是那座荒废的教堂。你的父亲很聪明,他知道这件事情会牵着到后面的很多大人物,所以他选择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我早已经被卷进了那件事件之中,所以我在教堂里杀死了他……”
杜伊攥紧了拳头,咬牙说:“你所说的那件事情,指的就是屠村事件吗?”
拉波尔突然站了起来,他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杀意,“这个你并不需要知道,因为死人是不配知道那些事情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已经飞快的抬了起来,嘴里也在卖力的念着魂术咒语。不过就在他准备用手指向杜伊,将魂术施放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体内的魂力被某种力量给禁锢了,根本无法释放出来。
“不要白费力气了,拉波尔先生。”杜伊轻蔑的笑了一声,一脸嘲讽的说:“你认为我会傻傻地跑过来送死吗?在来之前,我就在玻璃杯的内壁涂抹了能够阻断魔力石释放魂力的毒药,所以你现在根本无法使用任何魂术。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用武力来杀死我,不过前提是你有那个本事。”
“哼,就算是用武力,我今天也要宰了你!”拉波尔愤怒的从抽屉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后就像一头豹子一样的朝杜伊扑了上来。
杜伊的速度很快,在拉波尔扑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一脚踹在了拉波尔的肩膀上,将他整个给踹的倒飞了出去。
“砰!”
拉波尔倒飞出去的身体正好撞在身后的书架上,然后整个书架都向后倒了下来,书籍凌乱的洒落了一地。也许是因为书架倒下去产生的微风,让吊灯上的烛光突然闪动了一下,好像是要熄灭的样子。
狼狈的拉波尔慌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准备朝门外跑,不过杜伊却一把抓起身边的椅子,顺手就仍了过去。只听“吧嗒”一声,椅子正好砸在拉波尔的后背上,让他整个人迎面就摔了下去。而杜伊则不急不慢将别再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然后冷冷的说:“拉波尔先生,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把那件事情告诉我。”
“小子,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拉波尔勉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脸痛苦的说:“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后面牵扯着何等分量的大人物,知道的越多只会越危险……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最后奉劝你一句,别再去调查这件事情了,就此打住也许还来得及。”
杜伊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看见拉波尔突然拿起匕首朝自己的脖子割了过去,他预想阻止,但是却隔得太远,所以他只能够喊了一句:“不要!”不过这个时候早已经晚了,因为拉波尔已经将自己的脖子割断了,然后鲜血几乎是喷了出来,汨汨的流血声让人心寒。
拉波尔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整个人也无力的跪了下去。
杜伊快速的跑了过去,然后用手紧紧地按住拉波尔正在不停喷血的伤口,但鲜血却根本无法止住。眼前的这一切让杜伊又怒又急,他就像是疯子一样的大吼:“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件事情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快告诉我,快啊!”
拉波尔的嘴里冒出了血色的泡沫,他痛苦的发出了“咯咯”的声音,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却一个字也听不清楚。随着鲜血止不住的流出来,拉波尔终于停止了挣扎,但他的双眼却并没有闭上,而是直直的看着天花板。
“该死的……该死的……”看着已经死去的拉波尔,杜伊愤怒的一拳砸在了地板上,“混蛋,他最后说的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