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静在屋里刺绣,忽然听得东方羁在门外大喊:“静儿,静儿,快出来帮爷爷。”
“爷爷,什么事呢?”东方静跑出来打开门,看见东方羁肩扛着****的血狩,惊羞地道:“爷爷,你把他扛到我这里来干嘛?”
“这家伙脾气犟,非要跟我比赛喝酒,喝得酒精中毒而昏死,家里又没有别人,爷爷只好把他扛过来,让你帮忙着一起救醒他。”东方羁的算盘早已打开,因此他随便找个理由把东方图宁夫妇以及东方羽龙夫妇赶出了东方府,待得把血狩醉得倒地不起,他就把血狩扛到东方静的面前,实施他的计划。
东方静别脸怨道:“爷爷,我不懂医术,他的死活,我管不了,何况他只是喝醉而已……”
“你先让爷爷把他扛进去。”东方羁也不顾孙女的反对,径直跑了进来,把血狩往地上一丢,老脸不红地道:“你阿娘的种驴!重得难以想象,险些把我这身老骨头给压碎。静儿,你快点过来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东方静拒绝道:“爷爷,我不用过去看,都知道他只是睡着了,根本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你故意把他弄到我这里,必然有其他目的。”
东方羁道:“我能有什么目的?你是我的乖孙女,我还会害你不成?快点过来帮忙看看,有可能他需要人工呼吸,难道你叫你爷爷给他做人工呼吸吗?那你不如干脆叫你爷爷去死!”
东方静虽然明知爷爷在耍花招,然而七老八十的爷爷为了她却做出如此幼稚的事,她也不忍心直接说破他,于是走过来蹲到血狩的脸旁,伸出纤手试探了血狩的鼻息,道:“爷爷,他的气息很正常,你把他扛回去,他睡醒了,就没事了。”唉,为了配合爷爷的幼稚行为,她只好乖乖地演戏了。
“爷爷累了,扛不动他了。”东方羁说着,忽然一掌击在东方静的背心,但听得东方静惨呼一声,跌倒在血狩的胸膛,无力再爬起。“爷爷,你想干什么?为什么偷袭我?”
东方羁弯腰下来,把血狩和东方静提抱起来,往东方静的寝室走去。
“静儿,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难得爷爷这么喜欢这傻子,偏偏他是你嫂嫂的妹妹的男人,我只得出此狠招!你的伤势不要紧,我只是震伤了你的经脉,让你短时间内无法提气,以后休养几天就会康复。”东方羁说话之际,已是走到东方静的床前,他把血狩丢到床上,接着又把东方静放到血狩身上,不由分说地撕扯东方静的衣服,惊得东方静嘶叫道:“爷爷,求你不要这样了,你说过不再等我的事的……”
“我本来不想管了!可是这傻子不得了,他阿娘的扛着把斩马大刀横行霸道,你爷爷可是悄悄跟在他后面看得一清二楚的,他怒闯杜家军营,斩杀无情、霸气千里,深得爷爷的喜爱!静儿,你一定要让他成为爷爷的孙女婿,否则爷爷这张老脸丢大了!”
“爷爷,你别再撕我的衣服啦,我虽然是你的孙女,可是我还是个女孩……”
“笑话!你小的时候,爷爷经常帮你洗澡……”
“我长大了啊!爷爷,静儿已经三十岁……”
“好吧!爷爷闭起眼睛,你别乱动!”东方羁把撕下来的布条蒙住双眼,又想伸手过来撕扯,东方静哭道:“爷爷,我自己脱……呜呜!呜……,爷爷,你说过不逼迫我,可是今天却把我往死里逼迫。”
东方羁不管孙女的哀哭,威胁道:“静儿,你若磨磨蹭蹭,爷爷就帮你了。”
东方静泣哭了半刻钟,羞声泣道:“爷爷,我可以了,你出去吧。”
东方羁问道:“一件不剩吗?”
“嗯……”
“我得看看……”
“不要!我真的没有骗爷爷,请爷爷不要让孙女那般难堪……”
“把被单给我!”东方羁伸出右手,东方静只得扯来被单交给东方羁,在她的疑惑和慌乱中,东方羁把被盖到她的背上,接着东方羁解开蒙在眼睛上的布条,抓起东方静的衣服撕成布条结成布绳,二话不说就把东方静和血狩捆绑在被单里,然后拍拍双手,看着被包捆成粽子的这对男女,乐道:“哈哈,大功告成!静儿,爷爷等着喝你和他的喜酒了,哈哈……”
东方静看着狂笑而出的东方羁,委屈地低声泣哭。酷热的天气里,被捆绑在被单里,已是够闷热,若是再和一个醉酒的男人裸体相触,则那燥热可想而知。她的经脉之气被恰到好处地击溃,欲图施展罡劲震断显得有些艰难,何况她现在连挣扎的念头都没有了。今日若是不成事,爷爷照样不会甘休,倒不如了结爷爷的心事吧。
她停止哭泣,略是抬首起来,凝视这个满身酒气、睡得死沉的男人。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吵闹但善良的小血狩,——这个叫血幻的男人是小血狩的哥哥,兄弟俩不但相貌酷似,而且肤色、戴的耳饰都是一模一样;她但愿他也像小血狩一样的善良。
虽然她已经三十芳华,虽然她曾经嫁过两次,然而与一个男人如此的接触却是她人生中的首次。当她安静下来,她的心儿却跳得如火苗一般,扑闪扑闪……,本来因为肌肤相触而过高的体温,此刻像是到达焚烧的程度。她不自觉地蠕动身体,谁知更是火上浇油,热的、羞的、欲望的……,全往她的心里挠。她再次安静了;无比尴尬的安静。男人好帅!刀刻的俊脸、古胴的健肤、凌乱而湿湿的黑发、高挺硬直的鼻梁、性感厚实的嘴唇、强壮结实的颈项、宽阔火热的胸膛……,从他的嘴里、鼻孔里呼喘出来的酒味,熏得她有些儿的懵然、有些儿的醉。
她颤着手儿抚摸他的脸庞,有那么的一瞬间,她迷糊了。手儿沿着他的鼻梁,抚触他的嘴唇,于是停留在他的唇间。他在醉懵中,吮着她的指尖,惊得她慌忙缩手,羞臊地埋首在她的颈项;她以为他醒了,可是等了一会,才知道是她自己的错觉而已。她又一次抬首起来,凝视他良久,“我是嫁了两次都嫁不出去的克夫之女,可是我一生清白,不曾做出任何有违妇德之事;你醒来之后,若是做了什么,我也不会怨你,但你莫要把我想得太贱,好吗?”
血狩自然无法回答她,而她也不需要任何回答。她等待着他醒来,等待着她人生中重要而紧张的时刻的到来……,她睡着了,睡在他的血液沸腾的胸膛。
“嗨呀!这什么事啊?是谁这么缺德?在这大热天里,把我和东方静姐姐捆绑在一张被单里,不是想热死我们吗?”
血狩的怪叫,惊醒了迷糊中的东方静,但她却不敢睁开眼睛……,女人总是喜欢在某些尴尬的时刻装睡或装傻。
“我说,东方静姐姐,你有看到是谁把我和你捆绑起来的吗?别装睡啊,你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证明你已经醒了。”嘿嘿,装睡就行了吗?誓必戳穿你的伪装!
“我爷爷……”
“啊嘿!老头请我喝酒,果然不安好心,这么热的天,把我们捆绑在被窝里,不是想要我们的命吗?我找他决斗去,打得他屁滚屁流,再把他和一头母猪捆绑在被窝里,让他也尝尝和母猪一起闷死的滋味……”
啪!东方静羞怒地给了他一记耳光,恨道:“我不是母猪!”
血狩愣然片刻,叫道:“我没说你是母猪,你打我脸干嘛?我说的是要找一头母猪……”他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忽然顿语,神色变得认真,仰首起来轻吻了她的俏唇,道:“我不说了,你别哭。”
东方静羞怔地道:“你为什么吻我?”
血狩反问:“不能够吻吗?”
“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初吻……”
“哦。”血狩应了一声,双臂陡然一张,捆绑的布绳随之崩断。他略是推开东方静,一个翻身滚出被窝,坐在床前晃了晃脑袋,道:“果然是有些头痛,想不了事情呢。那个,东方静姐姐,我以后要住在你的院子里,这是我和你爷爷说好的。”
东方静继续躲在被窝里,恼道:“今天你害得我还不够吗?我不许你住进我的院子!”
“明明说好的……”
“你和爷爷说好,又不是和我说好,无效。”
血狩沉思一会,道:“好像你说得也有道理,这院子是你的,应该由你说了算。既然是这样,那我再想想办法……,唉,说来说去,你们家实在太穷了,只有四间院子,我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搭建我的木屋了。你继续闷在被窝里热,我出去凉快凉快。”
但在此时,东方羁领着东方家族的人员怒冲冲地跑了进来,喝道:“血幻,你竟敢轻薄我的孙女,如果你敢不负责,老子阉了你!”
血狩冲前几步,揪起椅子就砸向东方羁,道:“砸死你个阴险的老头!大热天的,你把我塞进被窝里……”
“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东方羽龙跑过来双手掐住血狩的脖子……
“他什么都没有做,是爷爷把喝醉的他和我捆绑在被窝里,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呜呼……”东方静哀泣道。
“什么?他没做?”东方羁惊怒,走过来揪住血狩的臂膀,喝道:“即使你什么都没做,你也得对静儿负责!我要你立刻娶静儿,立刻与静儿洞房!”
“老头,你闹够没有?”血狩忽然的冷语,惊得爷孙俩松手,他扫视了诸人一眼,道:“我没做错什么,所以我不需要负责什么。哪怕我真的做错了,我也不需要别人来给我定罪或逼我承担。”
“今天的事,请你们当作没有发生过。”东方静幽幽地冷语,似乎是恢复平静了,然而谁都听得出她的言语中的悲伤。“你们都出去吧,让他留下,我还有话要跟他说。”
东方羽龙惊道:“姐姐,不可以啊,你绝对不能够对他动心,我才是他的姐夫……”
“出去!”东方勒揪住东方羽龙的臂膀,拎着东方羽龙走了出去,“丽苑,这事你别怨爷爷,静儿也是你的姐姐。”
“血幻,你没对我姐姐做过什么,是不需要负责的。男人必须忠诚、专一!你要牢牢的紧记,你已经是有妇之夫。”东方公子终于说了句像样的人话,可惜他自己就是“不忠诚、不专一”的杰出代表。
……周凤玲把门掩锁了。
东方静泪眼凝视血狩,道:“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血狩走到床前,扯起她的被单,一个转身,把被单围在他的腰际。
“我出现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你不想看到我,就当作没看见,何必提这种无理的要求?我明天就到你眼前晃悠,你又能够拿我怎么样?我妈妈说,男人不能够太听女人的话!”血狩打开门,忽然回首过来,笑道:“但是偶尔也要听老婆的话,我可是有老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