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还是不敢了,实在不行就不用取了,一会我们还要带他到剑塚取剑。”紫云丝毫不为陆子羽留情面的道,其话语中的讥讽不言而喻。
掌教觉得紫云说点有些过,忙安慰道:“别着急,有的是时间,静下心来,看看能不能成功。”
陆子羽心中暗恨,恨他之前太过张扬以至于尝尽如今白眼,长老以及掌教说的也没什么,毕竟还是他自己太争气,一路下来一把剑也未能取走,只剩下这最后一把剑了,如果再不能成功,只怕日后想抬起头做人都很难了,更别说什么修仙了。
并没有过多的花式,经历了那么多,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是你的就是你的,即使再多的花式也无计于事。
黑色小剑静静的悬于空中,既不旋转也不会有什么奇异之事,他要做的就是把这把剑握在手中,取走,证明他的资质并不平庸。
手稳稳的伸出,不疾不徐的抓向剑柄,一寸一寸握在手中,没有任何异样,然后他平静的握着剑,缓缓的转身,没有任何欣喜之色。
不是他不喜,是因为他经历了太多的失望,现在握着剑并不等于真正取走了剑,在松手的那一刻小剑还在手中才算取走。
他紧紧的握着,正面着四位长老迟迟不敢松开,他害怕以至于手都有些颤抖。其他三位长老见他如此不济,面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似乎他本就不该取走任何一把剑。
而掌教仍然平静的看着他,眼眸中流露出鼓励的神采。还有包文举起拳头在为他加油鼓劲,不管其他人如何,至少还有人支持他。
缓缓的松开了手,果然如前几次一样,黑色小剑不翼而飞,就好像他未曾握过。失败了,这是陆子羽内心蹦出来的唯一一句话。
本以为能够取走小剑还能搏回些颜面,可结果仍是如此无情,如此巨大的落差让他心灰意冷,不再期冀什么,或许从此以后修仙也是无望,他与包文从此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或许还没有准备好,不妨再试一次。”掌教不忍陆子羽一次次受到打击好意提醒道。
“掌教师兄也知道九色小剑的奇特,如果真的能取走又为何每次都不翼而飞?资质不佳再试上千遍百遍也不会有任何效果的,除非他能改变自身资质。”紫霄有些不耐的催促,显然不乐意浪费时间在陆子羽身上。
“大胆紫霄,你的时间就那么珍贵不能给别人一次机会?”掌教勃然大怒,如果不是念在同门师兄情谊,只怕早就痛责杖打了。
陆子羽见二人无端端因自己起了争执,心中惭愧,忙道:“小子资质不佳,再试也是无用,还是不耽误几位前辈时间了。”
三位长老面露得色,对陆子羽如此情形不但不安慰反倒十分高兴,只是碍于掌教情面才不敢肆意妄为。另一边掌教略一沉吟道:“那好,到剑塚取剑去吧,你也跟着吧。”
三位长老听闻陆子羽也到剑塚取剑,面露疑色,紫云忍耐不住急急道:“掌教师兄,此子资质平庸进不得剑塚,切勿因他而坏了方寸山规矩。”
掌教大袖一挥,指着紫清、紫云还有紫霄道:“你们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不就是看着他之前登上了青云梯如今却一把剑也取不走而幸灾乐祸?”
三位长老低首默不敢言,掌教一双大眼来来回回扫视他们几人,最后才缓和了一些道:“你们只知幸灾乐祸,难道就不怕因此而错过了另外一个奇才?他既有能力登上你我不能达到的高度,难道还不能说明其天资高绝?”
紫清、紫云、紫霄,三位长老冷汗涔涔,闻听掌教苛责之言才略微收敛,垂首恭声道:“掌教师兄所言极是,吾等受教。”
掌教见他们收敛并不再多作选计较,率先出了石屋。三位长老亦如影随形紧跟其后,包文也拉着陆子羽出了石屋。
陆子羽遭此早已心灰意冷,本意不再去丢人现眼,但包文手上抓得紧,又见他不断鼓励只得跟着他们前往剑塚。
剑塚与石屋相临,两者相距不过数百米,若非山路曲折大石无数,一眼就能看到。很快他们一行就来到了所谓的剑塚。
说是剑塚,自然取埋剑之意,但是放眼望去,只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小山,山高不过百米,大也只及十丈方圆,光秃秃的无草无木也无剑。若说此地是什么剑塚,一点也不像。
陆子羽以及包文心中不解,更不知如何取剑。掌教看出他们心中疑惑,于是指着剑塚道:“剑塚虽不大,却藏法宝无数,不但有各种宝剑也有刀枪等等法宝,有缘者则兵器齐出,无缘则无法宝飞出,剑塚不看资质,只讲缘分。”
最后一句却是说给陆子羽听的,以打消其心中的不快。陆子羽心内明白,苦苦一笑以掩不悦,然而笑容苦得像蔫了的花,明眼人一看即知他心中还是不爽。
掌教见如此仍不能解其心结,只得作罢,指了指前面的剑塚道:“你们去吧,能否取得法宝就凭各人缘分了。”
包文本不欲抢先,但见陆子羽无意先取剑,只得一马当先,款步来到剑塚之前。他一来到剑塚,平地里起了一阵大风,大风漫天,刮得在场几人睁不开眼。
掌教毕竟法力高深,于大风之中陡见数百奇形怪状兵器疯了似的聚成一团纷纷飞到包文的面前。这些兵器更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挤破了脑袋一般冲向包文,好似包文是选秀的皇帝。
而包文面对数百刀枪剑戟斧铖刀叉,有的更甚闪耀着冲天的光芒,似乎威力无穷,但这些并不合他心意。
大手一挥,数百兵器只得怏怏离去,好像吃不到糖的孩子那般远远离去,一撤三回头,如此兵器倒令人忍俊不禁。
包文本不欲众兵器打扰,大手一挥,状似愤怒,于是一干兵器无奈后退缩回剑塚,无边大风也熄了,只余蓝天白云悠游自在。
其下却成了另一番模样,若大的剑塚插满了无数奇形异状的兵器,远远望去好像一个刺猬,又像一个插满无数银针的巨大头颅。
场下的三位长老却大惊了,包文一出万千兵器齐出的状况,自开山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奇特之事,如此机缘当真令众人艳羡。
在场几位除了陆子羽不明就里,以为本就应该如此以外,其他几位哪一个不是心动难平?剑塚名为剑塚,自然埋宝无数,但大凡有缘之人每次也只能与一件法宝互生感应,像他这般自然闻所未闻。
况且这么多法宝每一件都足以震惊整个修仙界,而他却与如此多的法宝有缘,别说挑了,就随便选一件也足以引起无数修者的明争暗斗。
三位长老虽然羡慕,但并无争夺之意,毕竟法宝自动寻主,夺也夺不来。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此天纵奇才又有莫大机缘的弟子出自方寸山,自然不能争夺。
包文不理会满眼的兵器,款步行于剑塚之上,穿过无数的兵器,有的伸手摸摸,有的连摸都不摸就一闪而过。而这些落选的兵器似乎通灵的一阵哀鸣,一时间万千兵器齐齐低泣,十分壮观。
包文受不了如此刮噪,大吼一声道:“合我心意,趁我双手,合我身份,证我大道的兵器,来。”
话音刚落,一把红色镰刀一闪而出,镰刀如普通的收麦镰刀,无光芒,上面銹迹斑斑,它静静悬于他的面前,像一位剑客般静静的看着包文,既不亲近也不远离。
众人无暇辎铢必较,但是刚才包文王霸之气的表现却震惊了在场包括掌教的所有人。自剑塚存在以来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谁靠吼就吼来法宝的,然而包文做到了。
他的大吼令所有的兵器战战兢兢,却真的招来了一把镰刀状的兵器,但如此法宝却又闻所未闻。掌教以及四位长老还从未听说有人使用镰刀作兵器的。
如此奇事,当真见所未见,纵然他们活了一把岁数,今天所见奇事已比大半生所见奇事还要更加奇妙。
镰刀外形虽然没有什么卖相,但包文却愈看愈觉得合缘,大手一招,镰刀飞入手中。入手极为舒服,如指臂使,没有丝毫不适,而且其上纹理更极趁手,如此倒真符合了他之前所言。
兵器握在手中,包文随手舞了舞,倒也虎虎生风,颇有一番气势,只是这把镰刀并不像其他法宝那样自主发出光芒,看不出有何奇特之处。
如果方寸山自古以来的第一天才选择了这么一把兵器,当真有点太寒碜了,掌教见包文心喜,心中已有些不悦,咳了咳道:“有缘兵器还有许多,不妨再挑挑看看吧,何必独独选中这把十分普通的。”
“是啊,这把镰刀就算再怎么趁手也只是一把普通镰刀,现在用着合手,以后法力在身就不会觉得合手了,还是换一换吧。”说话之人却是紫清,他也不想方寸山的弟子使用一把镰刀而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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