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几步,我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越是往里走,味道越重,我也看到沈君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他也闻到了这股味道。我们不禁放慢了脚步,村子里还是没有人,我不禁四处打量,无意中看到前面的一间屋子,这间屋子,看上去很普通,和任何一本小说里描述的农家一样,简简单单的,院子里还堆着刚砍来的柴火,因为我看到砍刀都还扔在柴火上,还来不及收起来。
我在看去,发现从门槛上,伸出一只手,垂在地上。我吓了一跳,拉了拉沈君,他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他对我说“你站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我担心有危险,嘱咐他小心点。
我紧张的看着沈君走到门口,突然浑身一震,站住不动。我以为他是不是遇到危险,急忙想上去去找他,却听他大声说“别过来。”我吓了一跳,不敢继续向前走。沈君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别过来。”我只好站在原地等他,心中有些焦急,问他“那人是不是病了?”沈君没有回答,而是弯下腰,把伸出来的一只手放回屋中。接着站起来,走了回来。我见他咬紧牙关,一副怒容,想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一句话不说,拉起我就飞快的向村外走去。我回头看刚才那家,却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一间黑洞洞的屋子。
沈君越走越快,我只好一路小跑的跟着他,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没回头的说“不要说话,跟紧我,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我脑海里,难道刚才那人死了。这个村子这么安静,还有那股难闻的味道,难道是村子里的人都被杀了?
说起味道,我才想起,那股难闻的味道就是血腥气,我顿时大憾,不由的停下脚步。沈君在前面感觉到我停下,转过头看向我,见我脸色惨白,知道我已经猜到了。他对我说“不要害怕,有我在。”刚说着,前方不远处从天上落下几个光点,好像流星。沈君一见,暗自说了声“不好。”拉起我,钻进了他们身旁的一户农家。
外面已经是傍晚了,屋中又没有灯,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意识的跟着沈君,他拉着我躲在屋中的床底下。过了几秒钟,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我面前,一抬头,却见一直手伸在我的眼前,那只手一动不动,从上面留下一滩液体在地上,就在我面前,那股难闻的味道又出现了。
我一惊,叫了出来。一只手,迅速的捂住我的嘴巴,一回头,是沈君,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强忍着害怕,闭上眼睛,不再看面前的这只手,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沈君感觉到我的害怕,另一只手紧紧的搂着我,我心里的恐惧,减少了不少,却还是不敢睁开眼睛。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死人,更何况是就在我眼前的死人。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好像有好几个人。我们不停的听到屋门被打开的声音,我心中既惊讶又害怕,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是不是村子里的人就是被他们杀的。但听脚步声,几人冲他们这间屋子来了,我睁开眼睛,见沈君也是脸色难看,他又冲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屏住气,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很轻微。
脚步声走到门口就停了,听到一人对其他人招呼说“这里还有人活着。”脚步声顿时响起,都向这里跑来。我心一凉,惨了,他们发现我们了。我回头去看沈君,他一咬牙,轻声对我说“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出去引开他们。”说着,不由分说,从床下爬出,站在屋中。我正要爬出去,却见沈君偷偷的给我做了个手势,我只好又缩回床底下。
门口那人听到动静,走了进来,我透过床,只看到一双脚,接着又进来两双脚。他们站在屋中,打量着沈君,听其中一人问“看你的穿着打扮,不像是这里的百姓,你是何人?”沈君回答“我是来打酱油的。”屋中顿时一片寂静,我真是佩服沈君,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开玩笑。
一个粗犷的声音说“什么打酱油,快说,你到底是何人,这些百姓是不是你杀的?”沈君直呼冤枉,说“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我怎么可能杀人,这些人和我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刚才第一个问话的,对其他人说“此人衣着、言行怪异,非我们本地之人,难道是魔界之人。”此言一出,就听的几声拔剑之声,随即传来沈君的声音“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良民。”
我听出沈君的声音中有几分胆怯,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既然这几人不是凶手,我也就不怕他们,急忙从床底下钻出来。众人听到声音,都向我这边看来。“还有同伙。”,一道寒光直扑向我的面门,还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咣’的一声,一个东西掉在我的脚旁,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把剑。
刚才飞向我的,就是这把剑。我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刚才要不是有人阻止,现在我已经命丧黄泉。此时,刚才说话的那人开口说“三师弟,你太鲁莽了。”那个粗狂的大嗓门说“二师兄,我怎会知道她不是妖魔,突然从床底下出来,我一急,剑就飞了出去。”二师兄一挥手,在我身旁的剑,都飞了回去,物归原主。
我这才看清楚,在我面前的站有三人,清一色道袍打扮,刚才用剑想要杀我的,是一个长满络腮胡的大个子,身材高大,表情严肃,不怒自威,看的人胆战心寒。另一人,气度不凡,颇有道家风范,正在打量着我,看样子,他就是救我于剑下的二师兄。而第三人,从我从床底出来后,就双眼紧闭,看上去很像是瞎子。这三人,虽说是道家打扮,可一出场,就让我大惊失色。他们并不全是良善之辈,说不定他们一不高兴,我们就要横尸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