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求各种支持,多谢!
电话是王记者打来的,他去外地参加一个新闻工作会议,顺道来看郭紫苏,现在已经到了城外。
郭紫苏深感意外之余,又有一丝感动,毕竟这么大冷的天,他还特意绕过来。
于是匆匆和梁实他们告别,叫了辆的士直奔城东高速入口。
梁实看着郭紫苏远去的背影,半晌没有说话。他心里有一点失落,但又无可奈何。
想了想,借着去洗手间,给郭紫苏打了一个电话:“紫苏,来了远道的朋友,需要我做点什么时说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郭紫苏柔柔的轻笑:“多谢你了,你替我好好陪小米和曾先生吧,陈雁鸣已经订好了招待他的酒家。”
听到郭紫苏这么一说,梁实想起王记者跟陈雁鸣相当熟络,他来了约见陈雁鸣也在情理之中。心中更加倍感失落。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拉着远离了郭紫苏,或者是郭紫苏刻意地和他拉开了距离,又或者,他们之间原本就有着深深的一道沟渠?他万分纠结,在青石村时,他觉得他们那么近,触手可及,为什么,地图换了,就似乎一切都换了。
梁实靠在墙壁上,只觉得千头万绪,无法厘清。默然了好一阵,他伸手接了点冷水,使劲地搓了搓脸,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小米看到梁实脸上的水渍,有点诧异,伸手从桌上的纸盒里抽了几张面巾纸,体贴地给他擦去水渍,柔声问道:“不舒服吗?”
梁实点点头:“可能受了点寒,头有点晕。”
曾文伟看着梁实,听他这么一说,就招手让服务员送了杯热茶来,说道:“那我们加快吃吧,你们早点回去休息,我也早点回去照看子豪。”
郭紫苏打着的到了城东高速入口,看见王记者的车已经停在路边的一棵法梧下面。赶紧招呼着跑了过去。
王记者随即打开了右边的车门,伸出头来,招呼她上去。
她还没坐稳,王记者伸出臂膀,轻轻地拥了她,眼神幽黑而专注地注视着她。郭紫苏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偏过脸看着车外的法梧,轻轻地拿下他放在肩膀上的手,说道:“快开车吧,陈雁鸣在胜景酒家等着我们呢。”
王记者轻喟一声,说道:“他没那么快,我跟他说我还在离城100里的路上呢。”
郭紫苏吃惊地看着他。他一脸地笑:“我就只是麻烦他帮我订一下酒店而已,他说非得见面聊聊不可。这样吧,现在立即去你家,然后就去酒店,免得他久等。”
郭紫苏更加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有点为难地说:“这个,太突然了,我还没跟我爸妈打招呼。”
王记者哈哈笑道:“不用打招呼,我给二老带了点家乡的特产,顺路送过去而已,不用事先惊动他们。”
“那好吧,一会交给我带回家好了。我替他们谢谢你。”郭紫苏笑盈盈地说。
“我亲自送过去,紫苏,你让我去一下你家也没什么吧。平时男同学男性朋友,顺道带点什么给二老,去趟家里,很平常的小事。”
郭紫苏想了想,说道:“那我就不事先知会我爸妈了?”
“不用。”王记者说着就启动了车子,“我就跟着你进去一下,也不停留,让陈雁鸣久等也不好。”
郭紫苏叫开了门,她的父母正坐在客厅看电视,看见女儿带着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了,很是意外。
打过招呼之后,郭爸爸和王记者聊天,郭妈妈将女儿叫到一边房间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也不事先说一声。”
“有什么好说的,在那边认识的朋友,他出差经过这儿,顺道来看看你们。别大惊小怪的。”郭紫苏故作不以为然地说道。
“没什么大惊小怪?”郭妈妈抓住了她的手,着急地说道:“人家对你没意思,会特意大晚上的来你家?你对人家没想法,会让人家来?”
“哎呀,妈,他这人就是这么个性格,做什么只要他认为对的,就一心要做,难不成他这么远到了这里,我在外面拦着不让他进来?”郭紫苏噘起小嘴说道,有点不高兴了。
郭妈妈却眼泪都出来了:“紫苏,妈妈的心肝啊,你可千万不能跟他谈恋爱啊,你嫁那么远,地方又不好,你让妈怎么放心啊。”郭妈妈说着说着,仿佛看到女儿已经过着苦日子了一样,伤心地直抹眼泪。
郭紫苏吓坏了,抱住妈妈道:“妈,你放心,我不会和他谈的,只要他从我面前消失,我记忆里就完全没有了这个人。”
郭妈妈抚摸着女儿的手,说道:“好,那就好,你可不要骗妈妈呀。”
郭紫苏抹去妈妈的眼泪,说道:“妈,我们出去和他打个招呼,我就送他走吧。”
郭紫苏和王记者到达酒店时,陈雁鸣早已点好满桌菜式和饮料在等着他们。
郭紫苏看着那满满一桌子菜,有好几种是自己从没见过的海鲜,想必是相当昂贵的了。按照他们这些男人请客的原则,想必陈雁鸣也曾受到过王记者如此丰盛的接待。
郭紫苏又看了看酒水,也是时下较为高档一类的。不禁叹道:“不跟他们一起吃饭,还真不知道现在招待朋友的酒席都办得如此奢华了。”
这两个男人都是家世背景良好,也有着令人羡慕的职业,因此共同话题很多,一见面就说个不停。
郭紫苏一直含着微笑,默默地听他们聊天,心里有几分聊奈之感。加上已经跟曾文伟他们吃过一餐了,看着满桌佳肴,一点胃口也没有。
陈雁鸣和王记者本也各自用过晚餐,现在见郭紫苏也没什么食欲,就干脆都没怎么动筷子。
聊到深夜,郭紫苏提出要王记者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开车赶路。大家起身离开包厢时,郭紫苏回头看了一眼那一桌丰盛的几乎没动的菜,又想起远方的春花和肉末末来,心里冒出一种要将桌上未动过的菜打包的冲动,可是一看两个男人早已聊着走出很远,只得迈步跟了出去。
三人一起去了王记者住的房间又坐了一下,郭紫苏和陈雁鸣便告辞出来。
王记者跟到门口,要送郭紫苏回家,郭紫苏赶紧将他推了进去,替他关上房门。调皮地笑着和陈雁鸣下楼。
陈雁鸣和郭紫苏缓缓地走在铺满黄叶的人行道上,聊到了盘王节的盛会,也聊起了妞妞。
郭紫苏感叹道:“当我看到漂亮干净的妞妞时,觉得你们医生的职业真伟大,真正无愧于妙手回春这几个字。”
陈雁鸣哈哈一笑,道:“紫苏,你说话真是既可爱又天真。象妞妞这样的病症,不过是小菜一碟,如今医学发达,传说中的开颅换血都是平常之事。以后医学再往前发展,也许主要任务不是治病救人了。”
“那是什么?”寒冷的夜空下,郭紫苏那双宝石般的大眼睛散发出明媚夺目的光芒。
“美容保健。”陈雁鸣笑笑,说道:“以后医学的重要职责之一,就是如何让人们活得更美丽更健康。”
郭紫苏笑起来,打趣道:“那以后我叫你美容师保健师,而不是医师?”
哈哈,陈雁鸣朗声大笑,充满了激情地道:“我的理想也不是成为一名普通的医师,而是想做一名管理者,给他们指引工作的方向。”
郭紫苏哈哈大笑起来:“你有官瘾就是有官瘾,还说些让我找不着北的话干嘛。”
陈雁鸣站定了,双眼炯炯有神地凝视着郭紫苏,认真地说:“紫苏,难道你不觉得,我当了官就能做更多我想做的事吗?象妞妞,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她不一定能遇到我,我也不可能为她搞到最好的治疗方案,那她可能会成为一个瞎子。”
郭紫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的,他所说的都不容否定,都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为什么我心里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到底是哪里不对劲,郭紫苏一时理不清晰。她笑了笑:“是的,当我看到妞妞的时候,我很激动,那一刻,我真有一种想抱着你欢呼的冲动。”
“你现在还可以抱着我欢呼。”陈雁鸣说着,跨到郭紫苏面前,抓起了她的小手,诚挚地说道:“紫苏,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心动了。”
郭紫苏羞怯地挣脱了自己的手,转过身子,怯怯地说:“我还要去外地支教,无法给你任何承诺。”
陈雁鸣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雾一般迷离的眼睛,说道:“紫苏,我知道你还要去外地,我自己也刚进单位,需要时间稳定根基。我只是希望,我们彼此都能记得自己有一个心仪的人。等到你也回家乡了,我也站稳脚根了,我们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郭紫苏听着他说出心仪二字,心里象打翻了十二味调料瓶,诸味杂陈。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她竟然无来由地想起了梁实。梁实,这个名字此刻让她的心口隐隐作痛。
她想起春花姐说她和梁实很般配的情景,唉,也许春花姐也在心里为此惋惜过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朝陈雁鸣浅浅一笑,说道:“你是有抱负的人,安心工作吧。”
第二天一大早,郭紫苏特地赶到酒店给王记者送行,回赠了他一些宁城的特产,也托他给春花和骨大爷各带了一份。
王记者回到家乡,忙着过年拜亲访友,直到快开学时,才想起郭紫苏托他带的东西,便去了一趟青石村,却得到了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春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