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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紫苏病倒了。
从山上回来的时候,她就感觉浑身不适。
梁实听说她因为救曾,在山上吐过血,要她一起去县城看看,她摇了摇头,说只是刚好撞到脸部,可能口腔受了伤,出了血,都吐干净了,不要紧的。
暗自撑着到了住处,找了点感冒发烧的药吃了,又洗了一个热水澡,盖上被子睡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外面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她还是没有恢复,又找了几颗药吃了。
接到王记者的电话,闲聊了几句。
王记者一听说她病了,立马表示要冒着风雪来青石村探望她。
尽管郭紫苏一再劝他不要来,但他却开着车行在路上了。
他来的时候,郭紫苏正在支撑着穿衣起床。
他在电话中喜不自禁地说道:“我先不进去,你出来,我在小卖部这里等着你。”
郭紫苏浑身无力,疲倦得不行,一点也不想走到外面去,但是转念一想,人家这么远来了,去外面接一下也是应当,就强打精神走了出去。
天空正纷纷扬扬地飘着雪花,郭紫苏出来的匆忙,忘记戴个帽子。雪花不断地飘落下来,很快就把她全身都落满了。
远远地,她看见小卖部那里停着一辆小车,心想那应当是王记者的车了,就加快了脚步跑过去。
王记者从车上钻了出来,从车上抱出一束巨大的鲜花,递给郭紫苏道:“紫苏,我知道你喜欢花,特地从县城给你带了一车花来。”
说着,他又伸手从车上搂了一捧鲜花放到郭紫苏怀中。郭紫苏这才发现他车上的后排座上全是鲜花。连忙阻止道:“别抱出来,外面风雪大,花儿会冻死的。”
王记者大笑着说道:“紫苏,花儿冻死有什么可惜,只要你高兴就行。”他见小卖部有人探头探脑地看,更加开心,继续从车上抱花下来往郭紫苏怀里塞。
郭紫苏后退着说:“你别拿出来了,我都捧不下了。”
王记者就把其他的花拿出来摆在车头和车棚上。
落在郭紫苏身上的雪花已经开始融化,她感觉到头上、脸上和脖子里凉冰冰的,说道:“我们进屋吧,外面太冷了。”
王记者笑嘻嘻地说:“不急,紫苏,我还没拍照呢。”他打开车后盖,扛起摄像机,自顾自说着:“冰雪中的香车美人,多好的意境,多美的创意。太好了,紫苏,你笑一笑,笑一笑,你笑起来很美。”
郭紫苏感觉自己又开始头痛,浑身发冷,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我们进屋吧,外面太冷了。”
王记者还是不慌不忙地说:“我还没拍到你笑的镜头,你笑一笑,你看我给你带了这么多花,又冒雪上山来看你,这是多浪漫的事情,快笑笑。”
郭紫苏说了句“我笑不出来”,就转身往屋里走。
王记者见状,赶紧将摄像机放进汽车后备厢,钻到车里,开着车追了上去。他边开边喊:“紫苏,上车,我送你到住处。”
郭紫苏加快了脚步,说道:“几步路就到了,我不上车了。”
一进屋,王记者就要将梁实采回的花换下。郭紫苏拦住道:“你的花都被雪冻过,不能养了,摆在这屋里让我看看就行了。”
王记者就说道:“行,只要你高兴,天晴了我再送你。”
郭紫苏招呼他坐下,自己却剧烈地咳嗽起来,心想坏事了,刚才出去吹了风,受了寒,加重了病情。
她不好意思地对王记者说道:“我得去烧点开水吃药,你自己在这里坐一会吧。”
王记者见她咳嗽不停,就起身说道:“紫苏,你休息吧,不要招呼我了。我先回城了,风雪这么大,怕封路。我改天再来看你。”
郭紫苏就点点头说:“好,我不舒服,也没办法陪你说话。”
王记者环顾了一眼她的房间,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每一样东西都发出阴冷的气息。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紫苏,你在这里太苦了,我回去就赶紧想办法把你调到我们城里去。”
“我是来支教的,可能调动跟你们这里的教育主管部门关系不是很大吧。”郭紫苏轻轻说。
“这个你放心,我会搞定的。”
“我待在这里挺好的,他们都对我很好。我有点舍不得。”郭紫苏轻轻说。
王记者凝视着她,说道:“紫苏,支教只是你短暂的一段历程,你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你要恋爱,结婚成家,待在这里怎么行呢?难道你觉得这里会有你的白马王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郭紫苏说道,“我觉得凡事都有个自然发展的过程吧。”
“好了,我不和你讨论这个事情了,你先休息吧,雪太大,我得马上走。”王记者说着就往外走。
郭紫苏将他送到门外,他上了车,一会,又从车上下来,问道:“紫苏,我冒着风雪送花给你浪漫吗?”
郭紫苏轻轻地点了点头。
王记者就快乐地打了一个响指,启动了车子。
郭紫苏见他的车开远了,马上三步并做两步地跑进房间,吃了药,倒头便睡。
当晚,郭紫苏感觉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心口好象被什么东西堵得紧紧的,想吐又吐不出来。浑身发寒发冷,却不断地冒着汗水。虽然是躺在温软的床上,她却感觉自己象是飘浮在又晃又冷的河流上,身体轻飘飘的,不由自主且漫无目的地向前漂流着、漂流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外面阳光很好,积雪正在融化。
郭紫苏看着外面暖洋洋的阳光,很想到太阳底下去晒一晒。
她挣扎着爬起来,胡乱地梳洗了一下,就找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的阳光中。
上课的时间到了,她讲了一会课,感觉体力不支,就布置了一些作业给学生们做,又跑回房间躺了下来。
肉末末奇怪地看着她,想起了妈妈生病的时候,也是象她现在这样,不吃不喝,连跟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下了课,他走进郭紫苏的房间,站在她的床前,默默地望着她,不说一句话。
郭紫苏听到他的响动,睁开眼睛看着他,虚弱地说道:“肉末末,去外面玩吧。”
肉末末点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两只脚轻轻地互相踢了踢。又抬起头来,问道:“郭老师,你喝水么?我倒点水给你喝。”
郭紫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呀,你倒点水给我喝吧。顺便把桌上的药拿给我吃几颗。”
肉末末立刻拿起她的杯子,哗哗倒了满满一杯水,双手捧到她面前。
他见郭紫苏用手肘支撑着想坐起来,赶紧把水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扑爬到床上,伸出小手臂扶着她的肩膀,帮她坐好。
“谢谢你。”郭紫苏朝他露出浅浅的笑容。
他不说话,只赶紧双手端了那杯水和药递给她。
他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吃了药,又慢慢地喝下了小半杯水。当她抬起头来,一付喝饱了的样子,他又伸出双手接过水杯放到桌子上。然后又将自己的半个身子扑爬到床上,伸出小手臂扶着她的肩膀,帮她躺下睡好。
“肉末末,你真乖。骨大爷说得对,你一到关键时刻就表现得特别能干。”郭紫苏欢喜地说着,伸出虚弱的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脸蛋。
中午时分,症状依然没有减轻的郭紫苏打了一个电话跟校长说了一声,就提前给学生放了学,准备下午好好休息一下。
肉末末就提着他的那只画具箱去骨大爷家找曾子豪。
“肉末末,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了?你不会逃课了吧?”骨大爷一见肉末末进来,奇怪地问道。
“我们放学了,郭老师病了,一直睡床上。”
郭老师病了?曾文伟立刻想起郭紫苏去山上找他们时,全身都湿透了,就说道:“她可能感冒了,昨天她在山上淋湿了一身。砍那根缠着我的古藤时,还被树撞得吐了血。”
骨大爷一听说吐了血,心里一惊,急问道:“她吐了后情况如何?”
“当时她停了一下,擦了擦嘴,又继续砍那古藤。后来我们又一起找梁实,直到回来,没听到她说哪里不对劲。”
骨大爷沉思着点点头。
“要不要送她去医院?”曾文伟问道。
“不用。”骨大爷说道,“女孩子身体弱,可能受了风寒,又劳累了,需要静养几天。”
“那我去给她买点补品。”曾文伟觉得郭紫苏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才病倒了,心里很过意不去。
骨大爷摆摆手道:“她现有风寒在身,不能大补。等两天再说吧。”他回头对正在画画的肉末末说道:“肉末末,一会你回家时从大爷这里给郭老师带点药。”
肉末末放下画笔跳了起来:“大爷,我现在就给她送去。”
骨大爷呵呵笑了:“瞧你这孩子,郭老师平时没有白疼你。你先画完手上这幅画,大爷这药要饭前或饭后服,你等晚饭时分拿回去就行。”
肉末末很快画好了手上的画,又听曾子豪教了一些新的画画知识,就拿了中药回家。
曾文伟决定也去看看郭紫苏,就和他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