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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紫苏再一次拨打手机,当然,还是无人接听。
骨大爷和孩子们都开始着急起来。两孩子不再嬉玩,而是睁大眼睛看着她和骨大爷。
郭紫苏抿了抿嘴唇,说道:“骨大爷,我还是去山上看看吧,他们说什么也不可能一直不接电话呀。”
骨大爷默然一阵,镇定地说道:“我还是觉得他们两个人都不傻,是很稳重的人,不会出事,也不可能同时出事。”
可是,郭紫苏心里还是很不踏实,她说道:“我还是去看看吧,我就看看,不管情况如何,我不冒然行动,好不好?”
骨大爷看看外面,太阳又出来了,朗朗的照着。要是刚才那阵风暴时,他们刚好在悬崖上,也难保不出事。让这姑娘去看看也行。这么想着,他就点头说道:“好,你顺着他们的路去看看,标志断了时,就千万不要往前了。”
郭紫苏飞快地点了点头,带了把柴刀就往外疾走。
骨大爷在屋里大声地喊道:“若是虫蛇太盛,你千万不要强取,以免丢了性命。先回来再做商议。”
“好咧!”
郭紫苏感觉肉末末又追到了门边,她头也不回地朝后摆了摆手,连话也没来得及讲。她得快点上山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她还得争取时间找人救他们。
雨后的山上云雾缭绕,微风清凉,无数的小蘑菇在草丛和树底下探出了圆圆的小脑袋。要是平时,郭紫苏肯定是欣喜若狂,脱下身上的外套也要采一些带回去。可是现在她一点儿闲情逸致也没有,只想着快点找到梁实他们。
梁实他们经过的山路还留着崭新的开拓痕迹,郭紫苏顺着他们一路留下的碎布标志,奔跑向前。
刚下过暴雨的山上,树叶间还残留着无数的水珠,风一吹,水珠就从枝枝叶叶的缝隙间落下来,象阵阵细雨,很快将郭紫苏全身都淋透了。浑身湿透的她感到非常寒冷,不停地打着冷颤,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
郭紫苏很快就到达了悬崖。她喘着粗气,张起双手,放开嗓子大声地喊:“梁实,曾文伟!”她急切的呼喊声在山中回荡,传来阵阵回声。
“在这里!”
郭紫苏的回声未落,就传来了曾文伟的声音。
她冷不丁地吓了一跳。她焦急地又大声问道:“梁实呢?”
“他去崖底了,他好好地下去了。你快帮我一下,绳子都快把我的腰身勒断了。”曾文伟呼哧呼哧地说道。
郭紫苏跑过去,伸手抓住绑着曾文伟的绳子,用力一扯,绳子一动也不动。本来曾文伟就是个很重的胖子,现在绳子又跟古藤缠在了一起,她当然无法扯动。
她双膝跪地,趴下身子,将头伸到绳子的另一边,让肩膀抵着绳子,一咬牙,奋力弓起上身,想让肩膀将绳子扛起来,可是绳子微微地晃了晃,死死地勒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一松劲,绳子就啪地一声将她震倒在地,差点让她啃了一嘴泥巴。
郭紫苏知道此法不行,就爬了起来。
她跑过去抓住梁实用过的那根绳子,还好,这绳子的另一头还紧紧地系在一块大石头上。她双脚叉开,舒展双臂,飞快地将绳子从谷底拖了上来。然后将绳子往自己身上一套,将长头发用橡皮筋盘成一团,朝崖下喊道:“我来了。”
曾文伟目瞪口呆,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郭紫苏已经滑了下来。
她的双脚谨慎地一小步一小步地向悬崖的下方滑动,纤细的十指,小心地一点点在崖壁的缝隙中移动,尖利的石缝很快将她白嫩的手指割划得鲜血淋漓。
曾文伟看见,不忍心地大声喊道:“郭老师,你别下来了,快回到崖上等着我们。我自己有办法的。”
郭紫苏咬着牙,继续滑动着,说道:“你别在那大喊大叫干扰我的注意力,只要在我滑离了你的方向时提醒我就行。”
郭紫苏滑近曾文伟后,就一脚踩在崖壁上,一脚踩在那棵柞树上,挥起柴刀,朝古藤奋力砍去。
只听“咔嚓”一声,古藤被砍断一半,但她挥刀时的惯性使她的身体被弹出几丈开外,又被快速地弹回来,“嗵”地一声,她被重重地撞在柞树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曾文伟惊叫一声,弹了弹,无奈还是翻转不过来。
郭紫苏稍作停顿,用袖口擦了一下血迹。看了看那根半死不活的古藤,对曾文伟说道:“曾先生,我这一刀下去,说不定能把它砍断,你要趁它断落时绳子的惯性弹跳赶紧翻转身体,抓住绳子。”
说完,她又是竭尽全力的一刀。
很不幸,这一刀砍在古藤的另一处,将那里又砍断了一多半,古藤摇摇晃晃地,还是没有断。
郭紫苏停下来,仔细看看两处刀痕,移近身体,伸出柴刀勾住那已经砍断了多半的地方,咬牙一拖,“咔嚓!”一声,紧接着又是“哗!哗!哗!”一片响声,古藤断了。
曾文伟趁机一个半跟斗翻了过来,抓住了绳子,他一脚踏在崖壁上,呼呼地出了几口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们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曾文伟掏出手机一看,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郭紫苏打的。他翻了翻时间,说道:“起先你打时我们在风暴中,根本听不到。后来你再打时,我已经被吊着,听到了手机铃声,可就是没有办法接。”
他一顿,说道:“不对呀,梁实早就下到了谷底,应当你后来打时,他能够接到。”
“可是他也没接。”郭紫苏有点不解地说道。
曾文伟就顺手拨打梁实的手机,可是,连打了三次,都是系统的电话语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两人立即慌了神,对望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迅速向谷底滑去。
下到谷底,顺着淤泥之路上梁实的脚印前行,他们很快登上了那片悬崖,看到了那一片白茫茫的潭水,小心地跳到水边,看到了梁实系在荆棘上的那只绣花荷包。
郭紫苏紧张地解下荷包,打开一看,里面还放着春花姐放的那一元钱,还有她放进去的梁实的手机。
四下张望,不见梁实,曾文伟扯开喉咙喊了几声,也不见回音。
郭紫苏眼睛一直盯着水面,不肯移步,曾文伟见拖不动她,就松开手转身往峭壁顶上走去。
“他在,他在!”突然间,曾文伟欣喜若狂地叫道,三步并做两步地跳下来,一把抓住郭紫苏,拖着她就往峭壁顶端跑,混乱地说道:“他在,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郭紫苏被曾文伟拖到顶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对岸远远的狭谷中正跃动着一个黑点,黑点慢慢地过来了,那是梁实的身影。尽管还看不清晰,但他正朝他们奋力跑着,高高地扬起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