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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20) 春光烂漫时

岳灵灵深刻表示赞同,她说该过的日子还是得过,她说人从开始就不仅仅是一个独立个体,它包含一种复杂的关系链条,毕竟,生活中并不仅仅只有爱情这件事。后来她做到了,可邵武良没做到。

他一直没有关掉手机,他一直在等程紫怡的电话,电话打过来问他没事吧,然后他强笑着说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他独自计划着剧情,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在不远的远处,那个女孩子正在接受男孩子的鲜花,大脑被感动塞得太满,电流绕过了自己阻力最大的这条路。

他强装着睡眠,他不断地催眠自己,我已经不是昨天那个邵武良,不是那个纯粹的、简单的邵武良。可眼前从开始到结尾都播放着关于程紫怡的枝枝节节,她的笑,她的哭,她的落寞和孤独,以及他没有见的她的感动。

他想,这样也好吧,只要有个人让她再一次相信,把她从梦魇中叫醒,和她幸幸福福地就好吧。

可暖气似乎抗议似的,完全抵不住破窗而入的风寒,给了他一个冷冷的床板供他辗转。

不久就天亮了,他跟着舍友一起去吃早餐,特意打了三个包子一碗豆浆,可豆浆到嘴边就没了胃口,包子也一口未动;他和其他人一起去上课,他强迫自己记下老师说的每一句话,可手和眼睛都不听使唤。他一点也听不进去。晚上他照往常一样去图书馆,他在桌子上摆了一大堆书,放好了草稿纸,拧开了笔盖,却一直在发呆。

第三天,程紫怡的电话打过来时,邵武良正在雾霾笼罩的阴沉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看到来电显示“程紫怡”三个字时,邵武良忽然觉得很饿。他就近找了家包子店,点了两屉小笼包,接了电话。

“你,没事吧?”程紫怡小心翼翼地问。

“我能有什么事?”邵武良几乎是颤抖着回答,大概因为他太饿。

“哦,”程紫怡明显不相信地道,“对不起,我本来不想给你打的,可又…”

“我没事的。”邵武良稳了稳情绪,塞了个包子进口道。

程紫怡忽地压低了声音,急急忙忙地说:“有空再打给你,再见!”

“那你…”邵武良起伏的心情和程紫怡压低的声音几乎同时发生,邵武良的心像是被提了起来,复又重归平静。

可程紫怡这个笨丫头居然没挂掉电话。

就听到电话那头一个男生说:“怡,准备好了吗?”

程紫怡潦草地道:“呃,好了…刚接了个闺蜜的电话。”

邵武良没兴趣再听下去,拿过手机按了那个红色的键。然后就把两屉小笼包风卷残云般地塞进了嘴。

结果他的胃疼了整整一个星期。等到下雨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的伞又丢了。

那次春游借给王姑娘的伞,她最终也忘了还。

春游后不久,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阅不穷给了慕容复极大的自由,让他主持四班的班会,然后就匆匆忙忙离开了教室。慕容公子眼看春光即逝,走上讲台一言不发,拿起白色粉笔横着写了几个大字“班花大会”。下面这就炸开了锅。

慕容复转过来,对大家说:“昨天有个玉林的同学问我,你们班最漂亮的女生是谁啊?我思考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今天咱们就来召开班花大会,由全体同学不记名投票,猴子,上来”,他招手示意孙少平上去,接着道,“由孙少平唱票,咱班也该有个班花了!”

卢菁荻听到周围的嘈杂,从书中抽出眼睛看了看黑板,疑惑道:“为什么只选班花,不选班草呢?”

一贯的女权主义者王语嫣道:“对,凭什么让你们男生来品评我们,我们也要选班草!”一众女生集体附和。

男生那侧反响也很大,慕容复往下压了压道:“好了好了,那行。”说着把班花二字擦去,在上面空隙处补了班花,在下面叠写了班草。

一场轰轰烈烈的民主无记名投票大会开始了,男生总票数36,来投选班花,女生总共16票,投选班草。曹锟的票交的最晚,因为他一直藏藏掖掖,又写得小心翼翼,最后交上去时慕容复没接住,掉在了地上,曹锟捡起递给慕容复,慕容复一个疏忽,直接将票放在最上面就交给了孙少平。我们的卢菁荻同学当然不知道这一切,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她才从物理参考书上抽开视线。就听到了满教室奇异的起哄声,曹锟此时处于漩涡的中心,面红耳赤。而我们的卢菁荻同学,竟然直到六年后才知道自己那一票的票源。

选班花的票相对分散,有18票投给了王语嫣,1票投给了卢菁荻,程紫怡有6票,田闰月、裘贞贞、云霓各两票,剩下的5票都被恶作剧式地投给了一个胖胖的,矮矮的女生邢菲,因为孙少平每唱一次邢菲,李雷,黄裳,吴一凡那一片便一阵笑。班草的票就相对集中,校草曹锟得了8票,校木慕容复得了6票,当然也不乏意外,当邵武良听到自己得了2票的友情参与奖时,觉得这也不过是个恶作剧。

当他为这个恶作剧傻笑着回家时,天空中一只老鸟飞过,精准地投掷下白色粘稠的糊状物,正中我们主人公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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