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流水的声音,可可三个人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果然是一条令人叹为观止的地下暗河。
河流中有着奇形怪状的钟乳石。离他们最近的钟乳石竟然犹如仙女下凡,五官清晰可辨,身姿曼妙,衣袖随风飘荡的样子惟妙惟肖。
可可以前在现代的时候也曾随团旅游到过辽宁本溪水洞。见过地下暗河及神态各异的钟乳石。可是,却没见过这样神形兼备,竟似出自名家之手、人工精雕细刻的艺术品一般绝美。甚至美女微微促眉的表情都那么真实而有质感。她一时感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暂时忘记了自己还身处险境呢。
千实和屠夫一清哪里见过地下还有河流和溶洞,瞪直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两人才发出惊叹的声音。
人嘛,都有个弱点,那就是在别人不知道而自己知道的情况下,显摆一下自己的博闻强识,可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正是青春年少,精力旺盛,愿意在人前彰显才华的年龄,她也不例外,看到他们不明所以的表情,便解释道:“没见过吗?这叫暗河,主要是在喀斯特,也就是岩溶发育中期形成的。地下河往往有出口而无入口。高温多雨的热带及亚热带气候最有利于暗河的形成。暗河的空间分布受岩性、地质构造和排水基准面的控制。在地层褶皱的轴部、裂隙和断裂部位、可溶岩同非可溶岩的接触处和排水基准面附近常发育暗河。暗河有自己的补给、径流和排泄系统。大的暗河也形成地下河系,主要沿构造破裂面发育。地下河和伏流是岩溶地区重要的水源。说不定这条暗河就是这座城市的母亲河,住在城里的人都是靠这条暗河的水供给生活用水的呢!”
屠夫一清和千实听得目瞪口呆,二小姐的话里面有很多词儿是他们从没有听到过的,根本不懂她在讲什么。两人忍不住同时摇了摇脑袋,异口同声的说道:“听不明白!二小姐是如何得知的?怎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可可一下子傻了眼,她是在游本溪水洞时感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神奇,在网络上百度出来的,她觉得好玩儿,一时好奇就研究了一下地下暗河的形成和特点以及中国地下暗河的分布等等相关的知识,满足一下自己的猎奇心。不成想此时此地演说得痛快,却被两人一句话就问得不知措,词穷理屈起来。怎么知道的?告诉他们百度出来的?还不被人当疯子才怪呢。正想着怎么撒个谎瞒天过海,别露了老底儿。忽听卟通一声巨响,吓了她一跳。看过去才知道屠夫一清高烧晕了过去,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这下可可是彻底解脱了,千实根本也没功夫再去弄明白她是怎么这么博学多才的,赶紧去照看自己的师弟。
可可忙撕了一幅衣衫的下摆,浸满了地下河的水,那水冰冷刺骨,小手与河水接触的瞬间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道:“这水还真是够凉的,正好给他降降体温!老天爷呀,求求你,快显显灵吧,但愿这么冷的水能够退了他的烧,要不然真是我害了他。”
换了几次敷在额头上的冷布,可可又叫千实用冷水为他擦擦掖窝和腹骨沟,还有前胸和后背。过了好久,可可又累又饿,困乏得要命,强自支撑着照顾屠夫一清。终于,在她马上要支持不住昏昏欲睡的时候,屠夫一清终于醒了,他一张开眼看到自己的衣服都解开了,光着上身,下身只着里裤,裤腿也被挽到了大腿根部,样子十分的狼狈。他左右看看,竟发现二小姐就在身边,那岂不意味着自己这副狼狈像被她看了个一清二楚?想到这儿,吓得他惊叫了一声。
可可一下子惊醒,道:“怎么了?怎么了?”
等一看屠夫一清匆匆忙忙的起来穿好衣服,满脸的尴尬。不由得好笑,道:“你说你一大男人,怎么就跟女孩子似的脸皮儿那么薄?你又没****?关键部位我又没看着,怎么吓那样呢!”
不说还好,一说屠夫一清更是无地自容。
千实狐疑地看着可可,总觉得她不象是千云锦,可除了性格好象与从前有所不同,又看不出哪里不对来。难道是坠湖之后,因生死一线间,导致性情大变不成?可能这也是唯一的解释了。他晃了晃脑袋,甩去这些疑惑,因为这还真就不是现在这种情况该想的事儿。
可可伸手试了下屠夫一清的额头,体温已经降下来了。心说万幸,不烧就好说。
千实估计了一下时间,此时应该已是深夜了。除了早上吃了顿二小姐做的饭菜,还全部拉了出去之外,一直没再进食不说,还在打斗和逃命中损耗了大半的体力。他觉得腹中肌饿难忍。便起身四处查看有没有出路。
可可知道他在干什么,便叫道:“行了,你也别找了,不会有出路的,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出去。”
千实忙问什么办法。可可道:“只有顺着地下暗河的走向才能回到地上。但是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有一个非常大的难题需要解决,那便是这条地下暗河到底是向哪个方向流淌的?刚才,我看了一下,这条地下暗河流动的非常平稳,基本上肉眼看不去它是静止不动的,倒不象是河,更象是个平静的湖泊。我根本分辨不出它在向哪个方向流动。我刚刚说过,地下暗河只有出口而没有入口,如果我们弄错了方向,向入口逃去,那便是死路一条。只有向出口方向走,才能顺利回到地面上。”
千实低头沉思片刻,突然抬起头看向可可,严肃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你好似不是二小姐?”
可可心里一颤,嘴上却硬气得很,因为她相信没有人能想像灵魂附体的奇谈怪事,便轻轻一笑,掩饰自己的心虚,道:“总管这是从何说起?本小姐不是二小姐又会是谁呢?只因我懂了一些个你们不懂的东西,便不是二小姐了么?当真是好笑得紧,总管不喜欢读书,难道旁人便读不得么?总管在王府多年,王爷对我如何你是心知肚明的,自从我母亲为玉王妃所害独居王府荒废已久的园子,我的父亲和嫡母一直哄骗我,说我生母已故去,我便一直生活在孤独绝望之中,十年来,我的生身父亲我见过几次?只是没有饿死我罢了,此番若非舍弃我这颗棋子,扔去吴越国和亲,若非我此身对皇上和王爷来说,尚有些许的用处,只怕早早的便香消玉殒了吧?能苟活至今,也算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罢了!”
千实被她顶得哑口无言,她说的却是实情。一番话将千实对她的狐疑打消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