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可可眼前的是一张绝世之姿,或许这个词形容女人更适合,但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因为他的脸长得实在是太完美了,让可可想到了花旦这两个字,所不同的是,这张脸虽然五官俊美,漂亮,却很刚毅,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浓郁的高贵又霸道的气质。除了五官长得太完美了一点之外,倒没有其他地方象女人。只能说这男人帅的太离谱了!可可想起自己的追求者当中,不少帅哥,拿来跟他比比,却都要逊色不少,不是一个级别的,还真就比不了!可可知道自己对帅男只有欣赏,找男朋友却绝不找长的太帅的,安全系数太低,长的帅的通常都有资本花,被其他女孩盯上的几率也太大,她性格坚强但很温柔,娴静,不喜欢争风吃醋的滥事儿。她在自己十五岁那年就知道活过二十四岁的几率很低,所以,绝大部分时间除了学业,基本都献给了父母,她想尽可能多陪陪他们,也许她根本不能陪他们走到人生的尽头。
惊异一闪而过,可可迅速在思考他这是为什么,她深夜潜入王府,还蒙着脸,目的绝不会正大光明,而此刻他自己摘下蒙面,看样子又不像要杀人灭口,饶是可可善于揣测人心,这回也彻底糊涂了。可可心道,管他呢,先赶他走,我累得要死,必须先恢复体力,然后才能有力气在这陌生的环境当中独自挣扎。想着,她收起疑虑,道:“如果你打算杀我灭口,就请动手,我也没有还手的余地。不打算杀我灭口,那么我对你是谁也没有兴趣,折腾了大半夜,你不累吗?就算你不累,可是我好累,想休息了!”
男子有点失落,他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这是头一次遭受被人冷脸赶出去的待遇,不由怒气渐生,手指握拳,关节咯咯作响,
可可大惊,心知自己做错了,这样自负的人是经受不了别人不屑一顾的,她的话可能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一边盘算着如何与他周旋,解了自己的危险,一边说道:“你恐怕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没出嫁的女孩儿,深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真的不方便,传出去我还怎么嫁得出去,何况再过几****就得去吴越国,与那儿的皇帝和亲,要是今夜的事传了出去,好象得惹出挺大的祸来,所以,我是想趁还没有被人发现,刚才那个要杀我的人也不敢多嘴乱说话,现在你离开刚刚好,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男子线条分明、看上去非常性感的嘴唇上扬,满面笑意,可可发现他一笑真是好看,异常迷人,确切地说应该是非常诱人,让人移不开眼睛,忍不住多看几眼。
男子这次似乎对也的表情比较满意,笑道:“吴越国那个皇帝不会在意今晚之事,况且他根本不可能知晓。只是不知你既贵为郡主,为何闺房如此寒酸?”说这着环视一圈。
可可随着他的视线也看了一圈,这儿的家具摆设确实不够富贵华丽。确实跟想象中的郡主闺房严重不符合。可是她也不知道真正的郡主闺房应该是什么规格。只好应付说道:“郡主?这个封号应该是捡来的吧!应该是皇上不得不给吧!还有,我如何真的在这个家里有那么高规格的待遇,是不是这次郡主就不会轮到我来当?凡事嘛都是有两面性的,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就实呀!对我来说,郡主不郡主的没有任何意义,房间华丽与否也没有任何意义,和不和亲也没有任何意义,重要在于我能不能自由的呼吸,自由的生活。可现在看来,这么简单的要求竟是巨大的奢求!那么,在有限有空间里,我只能尽量让自己更自由更快乐!我说的或许你不是很明白。”
男子若有所思,道:“嗯,或许此等想法确是有些许奇怪,有些许不可理喻,不过却亦是特别得紧!不瞒你讲——”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虽然与你相识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却相聊甚欢,我确是难得如此轻松。若非心血来潮,当然,亦不全是如此,我竟是要错过了!”
可可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
男子道:“噢?如此轻信于人?”可可道:“你连用了三次第一称谓——“我”,所以,你的心已经是敞开的。”
男子呵呵笑道:“你我一定会有再见之期,这个送给你。”说着从腰中解下一块玉佩,仍给可可,可可接在手中,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已没了踪影。
可可喃喃自语:“哈!蝙蝠侠呀,会飞的?这么快就闪人了!不要白不要,白要谁不要!算了,先收着吧,看来还挺值钱的。好吧,如果没钱时卖了换点钱也不错。”她拿在手续看了一点,是一块龙形的玉佩,龙眼象是红宝石镶嵌的,反正是不是她也不知道,也不懂得古玩,所以,随手扔在床里边。她终于从精神紧张的状态松驰下来,心想,现在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管了,必须睡觉,眼神都快张不开了。
次日,可可还处在昏睡状态,丫环轻声唤她吃早饭,可可迷迷糊糊的拒绝起来,口中呓语着:“再睡会儿,几点啦,今天早课不上了,不就修学分嘛,一个学期呢时间长得着,人家还没睡够呢!别吵我!你自己先去啦!”
丫环听得不真切,却也听了十之七八,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以为她睡糊涂了,也不敢再叫。只好把食物放在床上,躬身倒退而下,却在门口撞到一人身上,吓得她往旁边一躲,抬头一看,竟然是瑛王爷,忙跪下垂着头唯唯诺诺的说道:“奴婢参见王爷。”
瑛王爷嗯了一声,问道:“郡主尚未起床么?身体可有好转?”
丫环忙答道:“回王爷,郡主清醒了小半日,现下似乎不是很好,一直睡着呢,奴婢未听太医讲郡主病情,实不知恢复得可好。”
瑛王爷道:“嗯,下去吧!叫值班太医来郡主房里,给郡主请脉。另外,通知总管下令府里所有人今天不得外出,封锁郡主投湖自尽的消息,如若有人传出,杀无赦!”
丫环听令而去。
瑛王爷走近床边,看到可可整个人趴在床上,被子不是盖在身上,而是骑在两腿间,头发散乱的铺在床上,头歪着直接枕在床上,青瓷枕却抱在怀里搂着。口边竟然还流着口水。这种情形当真不雅,瑛王爷忽然觉得这个孩子不是年已及笄,好似还是七八岁的样子,纯真可爱。
他忽然觉得愧疚得很,因为,自从这孩子的生母去世之后,因为她生母的过错,使他一直迁怒于这个孩子,再加上朝政繁忙,子女众多,对这个孩子并不在意,九年之间,似乎未见她几次面,所有的记忆不过都停留在她的生母还得宠,她还是小小孩童之时。
直到今日下朝回来得知她为抵抗和亲而投湖自尽,最初始听得这个消息时,他的第一心思是生气,感到这个不孝女如此拒婚会害了自己,害了王府。确切地说,他急匆匆来这儿,不过是来兴师问罪的,可不曾想看到的是这副让人哭笑不得的场面。
这情景触动了他心底被他遗忘已久最柔软的记忆。他不由自主地坐在床沿帮女儿盖好被子,为她整理散乱的秀发。
他仔细地端详着这孩子的眉目,越发觉得也象极了她的母亲,面容姣好,黛眉远翠,眼角和嘴角都稍微有些许上翘,睫毛长而浓密,象两排月牙形的小扇子一般向上翘着,看上去让人感觉既俏皮可爱,又倾国倾城。他不自禁抚摸着女儿的小脸儿和一头乌黑的秀发,他竟有些沉浸在胸中温暖如春的醉意中。
如此呆坐半晌,太医参见。
瑛王爷坐在一旁看着太医给女儿把脉,焦急不已,如若她不能去和亲将为王府带来灭顶之灾,他强忍焦急,沉声问道:“如何?能否耽搁下月初九起程之期?”
太医道:“回王爷,无事,不会耽搁下月初九的起程,三五日便可调理好,到下月初九时日绰绰有余,起程之期嘛,这个倒是无妨,倒是,这个——”
瑛王爷道:“是什么?休得吞吞吐吐,隐瞒实情,你须实话实说,但说无妨,本王不会怪罪于你,如果你敢隐瞒实情,休怪本王重治于你,讲!”
太医忙道:“回王爷,这初春的湖水最是阴冷,寒气犹如利刃刺入脏腑,郡主是个小女儿家,其他的脏腑也就罢了,却是女儿家独有的脏腑受了寒邪侵袭,深入腠里,不能清除,郡主,郡主她,她,她日后为吴越国诞下龙种的机会怕是渺茫得紧!”言罢,不停的用袖口拂拭额上冷汗。
瑛王爷拍案而起,惊道:“什么?你说什么?你找死!”
历来皇帝**母凭子贵,云锦嫁到吴越国,凭她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做皇后的,但如果能诞下大皇子,情况又另当别论。
如若吴越国皇帝英年早逝,小皇子年幼继位,其母即可把持朝政,境况又当别有一番作为。
现如今他虽在印月国把持军政大权,可是皇帝多疑,随着他的赫赫战功越立越多,声名越来越显赫,朝臣越来越敬服,皇帝对他的忌惮和猜忌越来越严重,他明显感到非常危险的气息,也明显感觉皇帝近来运用一些手段在打压自己。
他原盘算得非常稳妥,云锦这颗棋,就是为危难时盘活自己的最重要的一步棋,可是,云锦这一跳不打紧,硬生生切断了他的后路,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这条路断了,岂不是她抄了他的后路?想及此处,恨恨看了一眼云锦,对太医道:“此事便烂在你的肚腑中,你可明白?如若从你口中将郡主不能孕育的消息传出去,本王不但要你项上人头,本王要你全家项上人头!”言罢不理磕头如捣的太医,大怒着拂袖而去,刚刚激起那一点父爱,瞬间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