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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3-04

灯火阑珊03蜘蛛版无间道

金发碧眼的男孩靠着墙壁按压着手机,相对于飞坦玩游戏的样子,侠客很明显的属于不是很认真的那一种。

旁边一名穿着西装的大叔手上振笔疾书的写字,第二页时还烙下响当当的签名,还是花体字,龙飞凤舞,眼睛却一直没睁开过。仔细一看,手背上还插着一根奇怪的天线。

“阿,好了,你可以休息了。”咚的一声,西装大叔倒地,永远的。

“侠客!”明显是女性的声音,却嘶哑低沉。“你难道就不能先操纵他自己进来再杀死他吗?”

说话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发长及肩,色泽乌黑亮丽,虽然脸形稍为长了一点,但是眼睛微微上扬,加上饱满双唇和精心妆点过的面貌,搭配起来倒成了一种致命的性感。

“抱歉抱歉,辛西亚,这就扔进去。”侠客看向穿着贴身红色短裙的女人,蜘蛛的刺青亮晃晃的攀爬在穿着细跟高跟鞋的脚踝处,上面的号码是8。

侠客将地上的尸体扔进了她手上拿着的名牌香儿奈包包。像是小时候玩的电动游戏,大圆圈用大嘴巴吃了许多小圈圈,不过辛西亚的名牌包吃的不只是圈圈──感觉有点像哆啦a梦的四次圆口袋,肉食性的。

侠客大眼滴溜溜的望着,对辛西亚的能力颇羡慕。

有这种能力就能随身携带计算机了。还能做到滴水不漏、船过水无痕,收纳各式遥控玩具与湮灭尸体,真的是出门旅行必备、杀人放火的最佳万能包阿!

侠客感觉自己今天颇幸运的,抽到好签了,跟有着方便能力的辛西亚同组,另外两只同是变化系的蜘蛛族选择简单方便快速的方式解决这次暗地行动的任务。

这次的任务的确不适合那群强化系的团员,要他们秘密行动简直就比要鱼在天上飞还要困难。

团长所谓的杀人,技术性质上比较像是暗杀,并让巴克国武器开发研究所的保镳或是技术人员一个一个让他们自然的消失掉,退出、辞职或失踪,让武器开发研究所严重流失人力,不得不重新招募,以便于潜入。现下侠客更绝,直接找上巴克国的计算机技术博士写推荐信。

………

于是蜘蛛们顺利的进入了巴克国武器开发研究所。

十三只蜘蛛不论男女皆穿着黑色西服,西装革履的样子倒让人错觉到面前站着一列执事而非保镖,当然,撇除掉一脸别扭的窝金和快把西装撑破的富兰克林。

蜘蛛们面前坐着一名金发男子,穿着白色长袍,有着孩子气的自然卷发,一面翻看着蜘蛛的伪造的假履历和身分,一面说话。

“我是研究所的最高负责人,阿瑟?奥格斯特。”他放下那迭资料,碧绿色双眼打量着眼前这群新来的保镖。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这群人给他很大的压迫感,他扫了一眼最中间的黑发男人,他额头中间的十字架扎眼的很。阿瑟收回目光,镇定了心神,继续道。

“既然你们都已经签定了契约,相信契约中的规定也都明白了。你们负责D区的楼层,分成两组,6人一组,8小时轮一次。……有问题吗?”阿瑟问道,同时看了看右腕上的表,打从他们进门,这位负责人就格外注意时间。

“是的,那么剩下的那个人要要负责甚么工作?”库洛洛发问,样子就如同上课好学乖巧听话的优等生。

阿瑟又看了一眼手表,“等一……”

嗖嗖两声,办公室的门开了,打断阿瑟接下去的话。所有人看向门口,库洛洛回头,目光凝滞在门外的身影。

一娇小人影出现在门前,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来者的面容被阴影覆盖,穿着宽大白色衣服,偊偊前进,白色衬衫反光,漾荡着奇异的光彩。

──好像七大美色中,深海里的白火般。

库洛洛才这么想着,随即推翻了自己的念头。一瞬间的错觉罢了,不过是穿着白衣的小女孩……感觉七大美色都要不值钱了,虽然七大美色倒也不是多吸引人的东西。

突然出现的身影在库洛洛恍神的那一刻就已然走入灯光下,映入众人眼底的女孩矮小瘦弱,宽大的衬衫更显的瘦骨嶙峋,皮肤白皙的有些不自然,缺少了这年纪该有的红润。

女孩不是那种一见惊人的绝色,犹带稚气的脸庞让人觉得她是个孩子,与惨白肌肤相映衬的是那蜂蜜色泽般的双瞳和那同样颜色的长发,让人感到温暖的色调,冲淡了不少女孩病弱的氛围。

阳光般的色彩。

女孩让库洛洛忆起了他在流星街看过的黎明,但是流星街的日出并没有很美,总是蒙蒙的上了一层烟。

有点像是眼前的女孩。

她无视那些从来没见过的十三个陌生人,蹬着拖鞋,径自穿越人群,站到了阿瑟面前,颇有种也是保镖面对老板分配工作的感觉。

“等妳很久了,转过去,看一下他们,是新的保镖。”

女孩依言转身,亮晃晃的东西悬吊在女孩胸前也画了个半弧形,吸引了库洛洛的注意。

──那是银质的十字架。简约没有任何花纹与装饰,压在其实是病患罩袍的衬衫上,胸前还有医疗中心的字样。

或许是注意到了库洛洛的目光,女孩的琥珀色瞳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库洛洛,然后眼光移转到库洛洛额头上的刺青。

女孩侧头,纤长睫毛有如羽扇般向下垂落,在眼下形成半圆形的阴影,她动了动唇,“这次是哪个?”

“中间那个黑发的,叫……嗯……”阿瑟在乱七八糟的桌上翻了翻,却一直没找到他刚刚放在桌上的履历。

“库洛洛?鲁西鲁。”库洛洛缓解了阿瑟的窘境。

“他是妳往后的贴身保镳,其他人都是新进来的人员。”

女孩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蜘蛛们,唇角扬起微笑的弧度,甜美的笑靥让她看起来是个乖乖牌的好学生。

“你们好,我是莱茵。”

“莱茵?奥格斯特。”阿瑟忽然加重了语气,纠正道。

“你们听好,莱茵身体不好,身为贴身保镳的的要随时注意她的状况。莱茵住在距离疾病医疗研究中心最近的D区,有什么问题可以带着身分证明的ID卡从D区的大门穿过去医疗中心,除了她固定去医疗中心的时间之外,是不能离开D区楼层的,这点要特别注意。”

灯火阑珊04大野狼看羊之一

莱茵带着十三只蜘蛛,穿越长长的走廊,走向D区楼层。

武器开发研究所总共分成四个区域,A区是展示区,负责接待宾客和罗列武器的地方;B区是属于开发区,专门研究各式新型武器;C区是占地最广却也最危险的区域,专门实验新开发的强力武器;D区则是提供给工作人员居住的宿舍,面积较小,距离前面三区较远,隔壁是疾病医疗研究中心。

A、B、C三区楼层上都有连接桥,但是要去D区只能从地下走廊或是离开楼房,穿越一片人工花园过去。

莱茵一面走着,似乎已经很习惯有保镖的陪同,软软的语调说着武器开发研究所内的排列。眼神再没与库洛洛对上焦。

“要吃东西的话,在四区的正中央一楼负责供应伙食,拿着ID卡就可以免费进入。但是基本上不可以随意离开D区,进出楼层电梯或其他区域都需要用到卡,务必随身携带。通常D区的保镖会和我住同个楼层……我住在顶楼。你们的伙食会和我的一起送来。”

莱茵和新来的保镖们站在通往D区的自动通道上,抓着十字架,脸色苍白凝望前方,像似在隐忍着什么。

眼前是无尽的幽暗。

灯光采用感应式的,要到达一定的距离才会亮起。

库洛洛并没有像一般保镖一样,跟随在莱茵身后,而是保持一点距离,跟在莱茵旁边,他微微转过头,注视着莱茵的举动。

“奥格……”

“我叫莱茵。”有些大声的,莱茵打断了库洛洛的话。但库洛洛并没有任何不悦,反倒是眼中某种探究的眸光更加浓烈,他扬起笑容。

“那么,莱茵。”库洛洛直呼她的名字,他判断这样的称呼面前的女孩会接受。“可以问妳问题吗?”

“什么?”

“这是……”库洛洛伸手指了莱茵握着的十字架,“妳的信仰?”

莱茵连思索都没有,直白的回答,“不。”

“我不相信什么宗教。……你信这个?”莱茵手指指着自己的的心窝,十字架所在的地方。她看了库洛洛一眼,不过只是看着库洛洛额前的刺青。

“妳刚刚是说你不信教……那你相信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吗?”库洛洛没回答她,提出了下个问句。

莱茵轻轻皱眉,收回对库洛洛头上十字刺青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她意识到她的问句被库洛洛略过了,有点赌气似的抿抿嘴,没有回应的打算。

轻笑声从身旁传来。

库洛洛笑的纯真稚气,似乎是因为莱茵的刚才孩子气的行为而笑。那笑容落入莱茵的视网膜中,不知为何,让莱茵觉的眼前的年轻男人像个骗子,有种奇妙的违和感,即使那男人笑起来连她都认为很好看。

“不紧张了?”这个问句明确的换来莱茵疑问的眼神。

“……我以为你不喜欢黑暗。”库洛洛以为莱茵摸十字架,是因为地下通道的黑暗而紧张。

莱茵顿时懂了。是个体贴的男人,她想。和从前不一样,这个男人做为贴身保镳或许还不错吧。

“…习惯就好。”莱茵没说谎也不是逞强,她的确不怕黑。库洛洛此时还不知道,莱茵此时说的习惯,并不是指习惯黑暗这件事情,即使库洛洛弄错了方向,她也不打算纠正。

某种比黑暗更黑的东西在深处嘶吼。

………

即使冷静如库洛洛,在听完莱茵的话也愣了那么0.01秒。其他蜘蛛们也瞪大双眼,用一种诡异莫名的暧昧神情轮流看着库洛洛和莱茵。

“……怎么了?”察觉到周遭气氛的改变,莱茵扫过那些保镳。

芬克斯搔了搔头,就他和红叶距离库洛洛和女孩最近,他自认听力还没退化,刚刚应该没听错……于是,芬克斯决定再问一次,然后悄悄旁移一步,借机远离强烈散发怒意的红叶。芬克斯忽然觉的下巴隐隐作痛。

“刚才没听清楚。”芬克斯尴尬的搔了骚头,一边偷瞄红叶的反应。

“喔,我说,”莱茵回到了房间,感觉心情似乎好多了,她指了指库洛洛,声音明朗。

“他要跟我一起睡。”

“……同一张床?”红叶发出磨牙的响亮声,用一种“妳这只狐狸精在正妻面前勾搭她老公”的神情狠狠瞪着莱茵。

莱茵则回以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我房间你们看到了,就这么一张。”

她看了看那张床,再回头看了一下库洛洛,想了想,补充道:“还蛮大的。”她很瘦,眼前的保镖看来也不算魁梧,这大小他们在上面滚来滚去都还有余阿,不会不够他们一起睡。

众人黑线。问题不在于床的大小吧……

在红叶快要喷火之际,库洛洛开口了,以一种观赏未知生物的的态度,眼中浮起些许兴味。“妳很习惯和男人一起睡?”

“我的保镖常换,不一定是男的。”莱茵认真的说道,积极的想解决眼前的问题,躺到床上去睡觉,那是她唯一感到平静的时候。

“还是库库洛没和女性一起睡过?”

“或是不想跟我一起睡?”莱茵问的非常诚恳,拿起电话。“没关系我可以和阿瑟说换一个保镖……”

阿,莱茵很理解,之前也有遇过有死活不肯和她一起睡的人,换一个就好了。

众蜘蛛又再次看向库洛洛,不过有人的面部表情开始有点抽蓄──辛西亚和玛奇嘴角微微泛笑、侠客用他的小恶魔手机遮住狂抽的嘴、芬克斯则猛力的咳来掩饰大笑的冲动,信长和窝金早就到墙角抽蓄去了,其他人表面上看似镇定,但其实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耳朵,就差没有以念力辅助听力。

看来最冷静的红叶其实他一点都笑不出来,眼神怨毒瞪着莱茵。

“不。”库洛洛仍然那么的温雅。“我想莱茵很累想休息了,就不用再麻烦了。”

“喔,那么晚安,库库洛。”莱茵爬入眠被里,将自己团团包住,连头都埋在棉被里,只余下一节柔软的茶色发梢,像条狐狸尾巴。

“晚安……还有,我是库洛洛。”罕见的,库洛洛的语调仔细一听有种无奈。

“喔……”中间断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许莱茵根本没听清楚。“晚安各位……”

在进入深沉梦乡的前一刻,莱茵想到刚刚库洛洛的回答。他的意思是“不是没有和女性一起睡过”还是“不是不想跟她睡”?看起来很正常应该没有恋童癖吧……

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太久,莱茵很快的睡着了。

等莱茵的呼吸趋于平稳和缓,库洛洛沉声命令。

“那么,开始各自的任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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