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秋风卷起落叶漫天飞舞,阿娇着一身火红嫁衣,踏上了前来迎亲的花轿。
多年后,观过此礼的百姓仍然难忘那日十里红妆的繁华景象。
花轿上,女子红衣倾城,盖头下的容颜惊为天人,美眸潋滟。
她记得那日,他说:“阿娇,我现在虽给不了你金屋,但若你嫁我,刘彻便许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就为了这句一生一世,她就心甘情愿的嫁了。
刘彻待她极好。婚礼后,他吩咐侍从好生保护,一切随她。
阿娇仍然喜欢放纸鸢,心情好时偷偷跑到外面捞鱼。
他知道后,有些无奈的弹她的额头:“阿娇,你是太子妃!”阿娇有些郁闷,明明是她比他年长两岁,却总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像个孩子。
不久,景帝殁,十六岁的刘彻在馆陶公主和自己母亲等人的扶持下登基。
刘彻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封她为后。
阿娇不在乎什么母仪天下,她只想做他的妻,他唯一的妻。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女子一袭赤色绣金百蝶穿花宫装,外着纯白貂皮披风,任由眼前的男子拉着她走,阿娇心里疑惑:“彻儿,你要带我去哪儿?”男子一脸神秘的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椒房殿内,阿娇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美眸惊讶的瞪大。
白玉为墙,琉璃做瓦,极尽奢侈。男子一身玄色绣金龙袍,墨发以一根白玉束起。他邀功似的看向她:“阿娇,喜欢吗?”
她鼻头一酸,怎能不喜欢,她没想到年少时的一句戏言他竟记得这般牢。
那时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那时她也没料到,那个许她一生一世的人最后让会她一个人独赴黄泉。
夜凉如水,一盏孤灯映照出铜镜里女子的倾城容颜。只是此刻,女子脸上再不是无忧的笑靥。
今日宫内格外热闹,除了她这椒房殿。
帝纳新妃,举国欢庆,平阳公主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因今日的新人,乃是她一手培养送到皇帝面前的。
阿娇坐在铜镜前,一遍遍梳理自己的长发,抑制着不让眼泪落下,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自两年前起,他对自己就若即若离,有时一两个月才能见他一次。
一周前,她正在院里放纸鸢,他忽然来访,却是来告诉她自己要纳妃。
不是商量,只是告知。
她怔怔的松站在那儿,手里的线脱落,纸鸢落在湖里,孤零零的下沉……
在他们成婚的第二日,她见到了那位引起满城热论的女子。
“臣妾卫子夫参见皇后娘娘!”
不卑不亢的声音,一身淡雅的水绿色宫装衬得女子肌肤胜雪,如清贵的白莲。
“起来吧!”声音听不出喜怒,她淡淡的敛眉端起桌上的清茶。
还没入口,便见一双白净的素手端着好看的白瓷茶杯放在自己身前。
她一愣,突然想起这是惯例,妃嫔第一次向皇后请安是要敬茶的。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伸手想把茶杯接过。
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她抬眼时刚好瞥到身前的女子白嫩的脖颈上一抹暧昧的嫣红,接茶的手一顿
“砰~”
茶杯落到地上击出一声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