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你真是好样的。
你娶了我,就是这样待我吗?
我忍让过,你为何还要得寸进尺,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将这里的事说出去?
还是你认为我是那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忍耐一切的女子吗?
我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饰,压抑着眼里的怒气,从后院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三下五除二,换上一系红衣,挽一个稍微复杂的发髻,插上一支凤凰鎏金步摇。
我连粉黛也不施了,就这样推开门,洛笙就拥着那个黄衫女子走过。
“夫君,那女子是谁啊?”黄衫女子咯咯娇笑,伸手扯了扯洛笙的衣袖。
“这位想必就是夫君的新妾了?”我斜睨洛笙一眼,微微勾唇。
“是。礼部尚书的女儿程溪,这位是本宫的皇妃。”洛笙也抬眸看着我,眼里还是那玩味的笑意。
我淡漠地看了洛笙一眼,不再看他,看了几眼程溪,她倒是一脸骄矜。眉目还算不错。
我冷笑一下,淡淡地扫了程溪一眼:“妹妹真是不识礼数,见到正妃,还不行礼?”
程溪一脸委屈,对着洛笙撒娇道:“夫君,我不要行礼。”
“行一礼便好。”洛笙笑吟吟地道。
程溪不情不愿地侧身一礼:“妹妹拜见姐姐。”
“谁是你姐姐了?不要以为称你一声妹妹,便真当自己高贵了。”我嗤笑一声,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夜间,洛笙便来了我的房间。
我卧在床榻上,慵懒地问道:“夫君有何惩罚要给妾身?”
“你今天对着程溪倒是很嚣张。”洛笙冷冷地看着我,伸手紧紧地捏住我的下巴,“你别以为我不敢做什么。”
“嚣张?只要我仍是三皇子正妃一日,我就有权如此行事。三皇子,难道不识礼数?妾就是妾,永远不能扶正。要么,你就废了我,另立他人!”我甩开洛笙的手,背向他翻了个身。
“三皇妃不识礼数,妇德有失,禁足半年。”洛笙也不再看我,冷漠而利落地撂下一句话,很快离开了房间。
我就这样被禁足在府邸上,我已有些麻木得不再感到疼痛了。
我悄悄派人请来了酒坊的人,继续学酿酒,我却是想能酿一种酒,喝了之后能醉数日的,那样也不疼,不累了。
我有时便在府上行走,有时也听到一些下人的风言风语。我这个不得宠的皇妃,已是人尽皆知了吧?一个正妃却过的不如一个妾。
洛笙与我从不住在一个房间内,而程溪却是每晚与洛笙待在一起。
那日晚间,我经过洛笙的房间,我还听见里面传来洛笙与程溪调笑的声音。
程溪低低哧笑着:“夫君,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溪儿当正妃?”
“不久了。”洛笙轻笑着低声道。
我不再伫足,只是逃离似的向前走去,有些踉跄地走了几步,终于迈入我自己居住的院子,长长的裙摆绊了我一下,我摔倒在地,白皙的手背上蹭出几道红痕。
我就在地上坐着,丝毫感受不到夜露深重,静坐着许久后,我才平静地站起来,僵硬地走向房内。
我越来越害怕与洛笙照面,又或是听见他与程溪的声音。
但是,我又能如何呢?我可能永远避开他吗?我也舍不得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