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去之前还是吩咐秋兰和秋桂赶紧收拾一间上房出来,将张诺送到上房去。又叫她们给这些熬了一宿的人找地方休息,这才领着严梓熙去了后院。
李莎莎一边走一边问严梓熙那边的情况,这才知道,严梓熙他们提前到了土地庙就被一群黑衣人围攻,总数得有个七八十人吧。正打得难舍难分,严梓熙这边人少,就有些捉襟见肘了。好在所有的黑衣人对别的人都下死手,可是对严梓熙却是有些手下留情,那意思只是想活捉他而已。可严梓熙看到山下的烟花,就知道山下也被攻击了,心里一着急,手下就露出了些破绽来,差点就让一人抓住,没想到从旁边伸出来一柄剑救了他。
严梓熙回头一看,那人居然是英国公府的世子爷张诺。张诺是京城贵族公子哥里数得着有出息的,跟他来往的不是国公府就是王府的世子或是嫡子,跟严梓熙这个侯府庶子是搭不上什么关系的。严梓熙只是有几次远远地看见过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一个地方和这样一个时间见到他。张诺只是冲着他点了点头,又继续跟那些人动起手来。
张诺也不止自己一人来,跟着来的也有十多人。因为这十多人,马上局势就发生了变化,这回换严梓熙他们这边占了上风。这些人虽然都穿着便装,可他们手里的绣春刀却是说明这十多人正是锦衣卫。严梓熙记得今年在京里的时候张诺好像已经是锦衣卫的同知了,那怎么会跑到自己这里来的呢,这个问题一直到第二日张诺才告诉他。
严梓熙这边的人都戴着口罩呢,可新来的锦衣卫这帮人却是没有,所以在一个回合中,那黑衣人对着张诺喷了一股烟,那烟可能是迷烟,直接导致了张诺有片刻的分神,黑衣人趁机就砍了他一刀,正好砍在他的大腿上。严梓熙忙上前将他抢了出来,锦衣卫里也有人拿出怀里的金创药给张诺敷上,可那股子烟明显有问题,结果张诺就晕了过去。
听到这里,李莎莎想那等会再给那臭屁男送颗灵芝丸去吧,怎么说他也是救了熙哥哥呢。严梓熙还没说完,他们已经到了后院的柴房,李莎莎将手里的电棒打开,那强光束将柴房照得通明透亮,看到满是稻草的柴房地上蜷缩着一个全身黑色被捆得像粽子的娇小身影。
严梓熙冲着那人喊道:“吉娜!”地上那人猛然抬起头,不过李莎莎手里的强光照得她睁不开眼。她闭着眼睛惊喜地喊道:“阿布!”李莎莎狐疑地看向严梓熙,他什么时候叫阿布了。严梓熙忙向李莎莎解释:“那个时侯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所以她给我取名叫阿布。”
李莎莎的醋意上来,什么,还给你取名。严梓熙见她脸色不好,忙伸手拉住她的手:“飒飒,虽然她救了我,还给我取了名字,可我心里只有你。”这句话惹得地上的吉娜暴跳如雷:“什么?阿布,你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严梓熙正色道:“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会潜回去杀了你。你关我那么长时间,还给我下蛊。没想到你居然跑到中原来,还想害我心爱的女人!”
吉娜状若癫狂地想扑到李莎莎身上:“我要杀了这个女人!”李莎莎气得不行,也不说好,只是将手里的电棒上点击的开关打开,一下杵到吉娜的身上。吉娜只是哼了一声,又倒在了地上。严梓熙这才注意到李莎莎手里的东西,忙问道:“那个黑黑的如一根木棒的东西是什么?”李莎莎说道:“电棒,今日多亏有了它,这些个人都是因为我用这个东西偷袭他们才抓到的。”严梓熙见吉娜又晕了过去,就问李莎莎:“你看今晚除了吉娜还有领头的吗?”
李莎莎点点头:“还有个功夫很好的,我将那人电晕了,吉娜显得特别愤怒。”严梓熙说道:“那个可能是吉娜的大哥,真好,你生擒了他,这回就好办了。我们在土地庙把吉娜的二哥给解决掉了,锦衣卫看到他将张诺伤了,就不顾一切地将吉娜的二哥砍了,给张诺报了仇。”李莎莎见吉娜倒在地上,他看都不看一眼,心里的酸劲儿算是下去了许多。
严梓熙这会子却是对李莎莎说道:“看来不是单纯的木尼族来中原,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然不会惊动锦衣卫的。你抓住的这几人正好可以给锦衣卫,他们有的是办法让这些人开口的。”李莎莎这会子心里一点醋劲都没有了,严梓熙是真的没将吉娜放在心上。
李莎莎高高兴兴地挽着严梓熙往回走,这个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远处的朝霞将天空染成了淡淡的紫红色。她边走边说道:“嗯,熙哥哥你也累了一宿了,赶紧回那边躺一会儿,我这里就去给张世子一颗我师父做的灵芝丸和三七丸,但愿能解他的毒和止他的血。”
严梓熙还是有些皱眉:“不行,后院的这些人还是得找些人看着,不然让人劫走了倒不好了。我等会跟锦衣卫的这帮人说说,他们功夫好,守着还有点用。到了白天再换我们的人看着吧!”李莎莎点头,两人相携回了前院。
到了前院两人分头行动,李莎莎去给张诺送药,严梓熙跟锦衣卫交涉看守后院人的问题。李莎莎进去的时候,张诺的手下正守在门口,见李莎莎过来还拦了一下。李莎莎将手里的药丸对着那守卫示意了一下:“给世子爷送药。”
那锦衣卫才随着她进了门,李莎莎进到屋里,桌上只点了一盏小油灯,张诺躺在床上,一张脸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惨白。还不错,秋兰她们还给这屋里放了水壶和水杯。李莎莎在桌上倒了一杯水,这才走到张诺床前。那锦衣卫已经将张诺扶着坐了起来,李莎莎将两颗药丸放到他嘴里,又将水杯递给那个锦衣卫,见他咽下药丸又喝了些水,这才松了口气。
她刚刚准备离开,哪知道张诺这个时侯却睁开了眼睛,猛然见到眼前的脸,张诺吓了一跳:“怎么是你?”李莎莎笑笑:“这是我家啊,我也奇怪呢,怎么是你呢?”张诺身后的锦衣卫轻轻将他放倒在床上,起身禀报道:“同知大人,您在山上遇险,是熙公子将咱们领到这里来的,这位姑娘给您喂了药丸。”张诺冲着属下喝道:“什么这位姑娘,这位是南安郡主!”那锦衣卫马上给李莎莎深施了一礼:“郡主您大人有大量,请恕卑职失礼之罪!”
李莎莎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不知者不罪。”那锦衣卫忙退了出去。李莎莎见张诺如今很是清醒,就对他说道:“我这里抓了几个活口,跟山上那拨人是一伙的,不知道同知大人想不想审一审?”张诺闻言喜道:“真的,那太好了!麻烦郡主将我的手下叫进来。”李莎莎笑道:“这马上就要天亮了,你们都歇息一下,等养足了精神再审也不迟啊!”
张诺摆手道:“不行,军情急如火,我们跟踪这帮人已经很久了,一直没机会逮个活口。还是麻烦郡主帮忙叫一声,让我的手下赶紧进来吧!”李莎莎无奈,只得出去叫了他的手下进去,既然他要审自己拦着也没用,还是不要管的好啊!
李莎莎又去了郑氏屋里,李德河还是昏迷中,郑氏坐在床头拭泪。李莎莎就知道是个这样的情形,她忙上前劝道:“奶奶,您看爷爷都睡着了,您也别撑着了,赶紧睡吧!明日我爷爷起来,您还得照顾他不是?而且我给的药,保证他明日就好很多,虽说胳膊装不回去了,但是人绝对没问题。”郑氏还是属于那种听人劝的,点了点头,脱了鞋也上床睡下。李莎莎将桌上的灯吹熄了,轻轻地退了出去,把门虚掩上。
回到自己房中,李莎莎这才觉得浑身如散了架一般的难受。她知道自己没受伤,只是精神太过紧张,浑身的肌肉僵硬。当时精神高度集中,所以还不觉得,如今一泄气,这样那样的疼痛就让她难受了。她好不容易爬上炕,也顾不得脱衣服,一头栽倒在炕上就睡着了。
第二****是被从房顶射进的阳光给刺醒来的,这才看到屋顶的大窟窿。哎,昨晚上只记得别的事了,倒是忘记屋顶了,多亏过两日工匠们都要回来了,到时让他们修补一下屋顶,只是得让老天爷保佑千万别在这几天下雨就好。
李莎莎坐起来冲着外面喊道:“秋菊!”秋菊在外面应了一声,推门走了进来。见她已经坐了起来就劝道:“昨日闹那么晚,郡主还是多睡一会儿吧!”李莎莎指着房顶说道:“睡不着!”秋菊这才向上望去:“我的老天爷,我说今儿这屋里怎么这么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