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的眉头蹙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这个事情可千万不能让郑氏知道了,不然还不知她得多伤心。她边想边转身,却让她大吃一惊,因为院门边靠着个人,那个人是郑氏。李莎莎忙上前解释:“奶奶,您别听那李德江胡说八道,他就是想咱们家越乱越好。”
郑氏的脸上虽是有失望,却没有伤心欲绝的迹象。李莎莎心里定了许多,想着这院门口也不是啥说话的好地方,忙将郑氏搀扶着往里面去了。到了郑氏的房里,李莎莎这下子已经彻底镇定下来。她想了想看着郑氏轻声说道:“奶奶,如果您想做什么,您放心,我一定是站在您这边的,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郑氏看了李莎莎一眼,久久未开口说话。
当李莎莎以为郑氏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郑氏却叹了口气说道:“莎姐儿,奶奶如今已不把他当做自己的夫君了,所以他再做任何事都伤害不了我。如果他真的要跟那什么江氏破镜重圆,我也不拦着他,只是他就不能再在我这里住下去了。这个院子当初买下来是用的我的名字,也是莎姐儿和我还有玉兰咱们三人天天辛苦攒钱买的,没他什么事。他也别说我什么仗势欺人,正好下面那老屋还在,他回来就让他去那住吧!”李莎莎听得郑氏这样说,顿时也高兴起来,郑氏能挣脱李德河这个泥潭她比郑氏还要高兴。
李莎莎一把抱住郑氏:“奶奶,您早就应该这样想了,爷爷那种花心大萝卜谁想要就让谁拿走,咱还不稀罕了呢。您放心,不论是我爹还是我娘我哥哥,都会站在您这边的。”郑氏敲了敲她的头:“你这娃儿,这么大了还说这种不敬长辈的话,让别人听到可就不好嫁出去了。”李莎莎将脑袋往她怀里蹭了蹭:“不好嫁我还就不嫁了,谁稀罕啊?就陪着奶奶和爹爹娘亲一辈子好了。”郑氏笑着说道:“就是你熙哥哥也不嫁?”李莎莎顿时大窘,自己以为做得多隐蔽,没想到却是早让奶奶发现,她红着脸呸了一声:“谁、谁要嫁他了?”
两人又嘻嘻哈哈地说了会子话,刚刚有些低落的情绪有了好转。李莎莎对郑氏说道:“奶奶,您看这样好不好,我明日先派秋兰他们去一趟府城找找,咱不能仅凭李德江一句话就给爷爷定罪,但如果他确实是那样也不能轻易放过他。这事儿,您就甭管了,我去办好就成。”郑氏也知道如今孙女处理个事情比自己强多了,也就点点头随她去了。
回到自己屋里,李莎莎想派秋桂去将秋兰他们找回来,可还是有些害怕那木尼族的疯女人。她想了半天还是让秋桂找了个他们自己府里的侍卫去镇上将秋兰几个叫回来,等明日一早再让秋兰去府城找李德河吧!心里对李德河腻味不已,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儿子,居然还想找小妾,也不看看如今他是吃谁的、喝谁的、住谁的。
没多久秋兰他们让侍卫找了回来,自然是没有结果了。秋兰听他们说起老太爷可能在府城,她当即就要往府城去,还是李莎莎拦住她:“如今这个时候出发去府城,到那边也天黑了,也是得第二日才能找。还不如明日一早你就走,估计到那边也就是午时左右,吃完午饭就可以在府城找他们了。”秋兰见她这样说,只得遵命退下了。
到第二日秋兰出发去了府城,郑氏如今管家里的事儿,所有人的吃饭、穿衣。现在家里的下人、侍卫和金吾卫加起来也有小一百人,多亏了严梓熙的院子够大,这样两边住着也足够了。只是吃饭的问题就有些显得比较麻烦,每隔几日,郑氏就会派人去镇上拿各种食材的原料。不过只要去李记的酒楼去拿就行了,每次都是酒楼的管采买的管事按照李莎莎列的单子帮着把这边的东西也买齐了。李莎莎看着不是个事,想着过几日庄子开工的话,吃饭的人更多了,又开始想种后院的那些菜地了,就是吃不完,大不了还可以送些去酒楼就是了。郑氏听了也很感兴趣,她们都知道这个事交给别人做倒是不好,只有自家的人知道就行了。
不过翻耕后面的菜地这样的活儿就不用李莎莎和郑氏了,李莎莎叫了家里的小厮和侍卫们将后院的菜地翻了一遍,李莎莎就准备下午开始播种了,这回她不敢让这些蔬菜熟的太快,只是将院里那两口水井,每日里注入一些空间水,怎么着也要那菜三四天熟一次了。
下午雷国玉也要过来帮忙,李莎莎想着她平时不多言,倒是可以让她知道一些,于是吃过午饭,也就休息了一会儿,郑氏、雷国玉、李莎莎、秋菊、秋桂几个就将李莎莎从空间里买的西红柿、黄瓜、蒜、姜、冬瓜、丝瓜、芹菜、扁豆、豇豆、南瓜、辣椒都分别种了一些。最后见还多了一块地没得种,又弄了些西瓜子种了下去。
折腾完了,大家都出了一身臭汗,倒是身心愉快,所以说有时候出汗一样是种放松。郑氏用眼睛扫过后院,突然看到靠山的那边下面还有一排栅栏,那边是这院子的马厩和猪圈等养牲口的地方。郑氏突然说道:“莎姐儿,要不咱们再养一些鸡和猪,对了还养些奶牛吧!这样,咱们以后每日早起还能喝一碗牛乳。”李莎莎眼睛一亮,对啊,如果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就能自给自足了,不用整日里往镇上跑了。到了秋天还有一百多亩的收成,这吃粮食是没有问题的。李莎莎冲着郑氏一竖大拇指:“还是奶奶想得周全!”引得大家呵呵笑了起来。
几人又各回各屋洗了个澡。刚刚弄完,外面守门的小厮过来报说:“老太爷和秋兰姑娘一起回来了!”李莎莎忙问:“除了他们还有谁?”小厮忙说道:“五老爷也在,还有一个不认得的女人!”李莎莎心想来了,那江氏果然还是跟来了。
李莎莎忙对郑氏说道:“奶奶,要不您别出去,就让我去打发他们好了。”郑氏笑着说道:“没事,奶奶早就想好怎么说了,你别老用老眼光看人,还是觉得奶奶除了哭就不会别的东西了,那不得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吗?”说完,她先站起来往外走去,李莎莎见了,忙从后面追了上去,拉着郑氏的手一起往前院去了。
两人相携到了前院,门口已经驶进来两辆马车和十几匹马。那些马正是李莎莎派出去找李德河的侍卫和秋兰,而马车则是李德河带着江氏和李宗林吧!还是秋兰先看见李莎莎她们出来了,马上上前给她们请安,又凑到李莎莎和耳边将事情经过细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秋兰带着侍卫一早就出发往府城去了,走到半路上居然正好看到李德河的马车在路边休息,李德河站在马车边对着马车正说着什么。秋兰赶紧叫住大家,都下马向李德河请安后才告知了他,自己一行人是出来寻他的。李德河笑着说自己没事,就让秋兰跟着自己的马车一起回李家村来了。
刚刚说完,李德河将一个穿着水红绸裙的妇人领到两人面前,非常热烈地给郑氏介绍:“秀安,这就是宗林的生母江氏。”还对着李莎莎说道:“莎姐儿,快叫小奶奶!”李莎莎听了不由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郑氏却似没看见一般对着李德河说道:“你这几天去哪里了?都不说一句就跑了个没影,还带些个不三不四的人回来,你就当我是什么?”
郑氏从来没跟李德河这样说过话,让李德河好生的不适应,脸上的笑僵在那里半天也没说出话来。那江氏到底是自己做过小买卖的,见情形不妙马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手里捏着一角帕子就咿咿呀呀地边哭边说道:“哎呀,夫人啊,贱妾知道您看不上贱妾,本来贱妾也没脸进李家的大门,实是放不下这至亲的骨肉宗林啊!贱妾请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贱妾这一回,如果有来世,贱妾愿给夫人做牛做马来报答夫人的大恩!”说罢还咚咚地磕起头来。
李莎莎不禁咂舌,这家伙唱念做打样样俱全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唱戏的呢。郑氏仍是没看见江氏一般对着李德河说道:“你要带她进门可以,我们先去找你娘好好问问,如果她也同意的话,我再说!”说着对着秋兰吩咐道:“秋兰,你把这贱人带上,我们这就去老太太那里好好分说一番。”说罢,头也不回地先出去了。
李莎莎见状只得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李德河一眼,一溜烟地追了上去。秋兰非常听话地一只手就将那江氏提在手里,也往外走去。李德河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正准备上前制止,哪里知道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李宗林正好看到江氏被秋兰提出去的样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