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婷听了这才脸色稍缓:“当了郡主了,都不给我写封信,太没良心了。”李莎莎猛然想起她还真给自己写过信,而自己好像还真是没有给她回过信,就是给李苓苓写的信都有好几封了,只得告饶:“好表妹,我送你个东西,你就别生我的气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根白玉牡丹簪给她簪在了发间。方逸婷也不客气,又从发上拔了下来好好看了看,这才满意地又插了回去。
在方家用过午饭,已经到了申时,李德源劝他们在方家住一个晚上,明日一早再出发回李家村。李莎莎见这天色确实也是晚了,如果这时候动身,可能天都黑了还没到呢。李莎莎就答应再住上一晚,好家伙,方家又好一通折腾,这才算是将他们这一行人的住处都安排好。李莎莎这才想到,如果这些人都回李家村还麻烦了,李家村的屋子可住不下这么多的人。这可怎么办才好呢,李莎莎陷入沉思起来。
好在没多会儿,方逸婷送她去今晚住的地方,李莎莎带着三个丫头一起过去了。一边走李莎莎还一边问方逸婷:“我爷爷和奶奶住哪个院子了?还有熙哥哥住哪个院子了?”方逸婷听得她问不禁扑哧一笑:“什么爷爷奶奶住哪个院子了,主要是想问你熙哥哥住哪个院子了吧!”李莎莎不禁暗骂一声死妮子,聪明死你了,嘴里却打着哈哈说道:“哎呦,到底是许了人家的,啥事都很是明白啊!”说完就往前跑去,果然方逸婷气得就在后面追。
不一会儿两人跑得气喘吁吁的,李莎莎不得不告饶:“好了好了,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婷姐儿就放我一马吧!”其实方逸婷也到了强弩之末了,一双手放在膝盖上边喘粗气边说道:“你这跟京城也没耽误啊,还是这么能跑啊!”李莎莎也学着她的样子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咱两彼此彼此,我还不知道婷姐儿也这么能跑呢。”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李莎莎也不管方逸婷了,只说了声:“方大小姐,实在对不住,今儿早上起得早,这就想睡个觉了!”方逸婷拿着这样赖皮的李莎莎也无法,只得说道:“那你睡吧,等晚膳得了,我再叫丫头过来叫你。”说罢就出去了。
李莎莎忙叫秋菊将头上的首饰都取了下来,又让她们服侍着脱了外面的衣服,只着了中衣,就赶忙往那看着就舒服的架子床爬去。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这才对着三个丫头说道:“你们也找地方休息休息吧,哎,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啊,本郡主就想重华轩的大床了。”说完,挥了挥手,侧过了身子朝里睡觉去了。
晚宴还是设在主院的花厅里,李莎莎很少跟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今儿一下子两顿都是这样热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饭后,严梓熙领着李莎莎去了方家后花园。方家虽没有像侯府那样大的湖,可还是有个小池塘,这会子已经是四月底了,马上就要五月初五过端午节了,在池塘边坐一坐还是很舒服的。池塘边上还有假山,假山后面是个小亭子。
他们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单独坐一起说悄悄话了,这小亭子还是严梓熙下午无事的时候闲逛到这个地方发现的。李莎莎有些无奈地说道:“熙哥哥,我今日还是很犯愁呢。”严梓熙忙问道:“怎么啦?”李莎莎叹息了一声:“开始的时候以为只有自己家的人和下人侍卫的,哪里知道皇上又给了三十个金吾卫回来,这李家村的房子哪里住得下啊!”
严梓熙听她这样一说就笑了:“就为了这个犯愁啊!”李莎莎嗔了他一眼:“坏人,见我犯愁还笑!”严梓熙也学着她叹息了一声:“可我还准备把我在李家村盖的房子给你用呢,也不种地咱们郡主会不会嫌弃啊?”李莎莎眼睛一亮:“熙哥哥,你说什么?”严梓熙眼里含着笑意:“我是说我早就在李家村也盖了个大院子,就是想以后能让你和娘家住得近啊!”
李莎莎心里顿时安定下来了,摇了摇严梓熙的手:“熙哥哥,你怎么不早说啊?害我烦恼半天了。”严梓熙笑得更厉害了:“我一直都是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还让我提前给暴露了。”李莎莎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他说了声:“谢谢熙哥哥!”
说完这些,严梓熙拉着李莎莎的小手说道:“还以为你跟我一起回来,咱们会多很多单独相处的时间,可哪里想到简直是跟做贼一般。”李莎莎的手肉呼呼的,手指却是细长又柔软的,用前世的话来说是很好的弹钢琴的手指,而且每根手指下还有一个圆乎乎的肉坑,看着是既好看又可爱。严梓熙如今最喜欢做的动作就摩挲李莎莎的手,拉着就舍不得放开。
李莎莎也和严梓熙的想法差不多,她上一辈子没有谈过恋爱,只看着人家谈恋爱的小情侣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腻在一起,只觉得两个人有那么多的话聊吗。没想到轮到自己这样了,果然是觉得就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还不够呢。不过她也知道,他们这样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异类了。哪里有他们这样能先谈恋爱再成亲的,这也就是有这个便利条件而已。所以她倒是很知足,笑着安慰严梓熙:“熙哥哥,咱们这样算顶不错了,你没见那么多人都是盲婚哑嫁的,成亲前没见过面的多的是,就听媒人一忽悠就拜了堂成了亲。”
严梓熙拿手指头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整天说些没听过的词,那你跟我说说什么叫忽悠啊?”李莎莎一听,又有些恨自己怎么又顺嘴跑现代的词,只得一吐舌头:“哎,我自己想的,忽悠就是说些胡说八道的话骗人啊!哎,熙哥哥,你说我说的这个词好不好?”严梓熙笑了,在这个没有污染的繁星点点的夜空下,那丰润如玉的男人笑得让人眼花缭乱,李莎莎都要看呆了。还是严梓熙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想什么呢,又发呆?”
李莎莎暗自庆幸,多亏他没看出来自己在发花痴,马上打岔:“熙哥哥,今儿在花厅的时候你拿手肘碰我干嘛?”严梓熙猛然记起这事来,故作咬牙切齿地说道:“哼,当着我的面就对别的男人笑得花枝乱颤的,当我是什么啊?”李莎莎也笑了:“当你是我的熙哥哥啊!哎呀,我怎么觉得这么大的酸味啊,是不是刚刚哪个菜醋放多了?”严梓熙听了,气得一把搂过她来,对着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就亲了下去。顿时,这个世界安静了。
“咚咚!咚咚!”巡夜的更夫敲了二更了,秋菊、秋兰和秋桂三人在房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这郡主吃完饭说是要一人去遛食,一人都不许跟着,说好二更以前回来,而且不许她们三人去找自己。这都敲了二更了,人影子还没见着呢。
秋菊实在忍不住了,吩咐道:“不行,这都已经二更了,郡主还没见着人影,不如咱们三个一起出去找吧!”秋兰还是有些不同意:“郡主一贯做事就不喜欢人跟她唱反调,万一去找,她知道会生气的。”正说着呢,外面响起了李莎莎说话的声音:“秋兰你说得太对了!”三人听得她说话不禁面面相觑,不一会儿就见李莎莎从外面走了进来。
灯光的映照下,李莎莎的双颊微红,嘴好似肿了一般。秋桂有些好奇地问道:“郡主,你是不是摔倒了?”李莎莎有些奇怪地反问道:“没有啊,怎么这么问?”秋桂指了指她的嘴:“郡主的嘴像是撞到地而肿了一般!”这话一出,李莎莎双颊就不是微红而是红得仿似要滴出血来。心里不禁暗骂严梓熙,亲就亲使那么大的劲儿干嘛,居然将自己的嘴都亲肿了,真是不要活了!可骂归骂,这眼前的好奇宝宝秋桂还是要打发走啊。李莎莎只得假装想起什么似地说道:“哎,秋桂不说我都不记得了,我今儿散步到后花园的时候,天黑看不清,结果摔了一跤,当时也没觉得怎样,没想到居然磕着嘴了。”说完假笑着进了净房。
第二日一早,李家众人就浩浩荡荡地从方家出发往岩泊镇去了。虽说李德源留他们多住一些时候,可大家马上要到家了,哪里还呆得住。而老太太也是思乡情切,也想着早日看到李宗林过继到老二家,不顾李德源的再三挽留,还是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从凓县到岩泊镇也就走了一个多时辰,看到远处熟悉的镇子,李莎莎也激动起来。先到了李记木器店,李莎莎高兴地一路小跑着去敲门,门开处居然是她的舅舅雷国安。雷国安正好有事要出去,正开门呢,哪知道外面有人敲上了。听着这喊门的人声音像是莎姐儿的声音,拉开门一看果然是她,雷国安也高兴得半天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