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将手里的纸筒递给李先智:“快看看,这是太后娘娘给我们家铺子题的名字,以后想不发财都难啊!还有冯丽妃也答应跟咱们合作开兰香坊,他们出店铺,我们出东西,到时分成就可以了。”
李先智对她手里的东西不屑一顾,只是觉得自家奶奶和妹妹能从后宫全身而退才是最大的事,所以小脸老是绷得紧紧的。李莎莎这满腔的热情,突然遭遇李先智这当头的一盆冷水,心里也不舒服,就一撅嘴不理哥哥了。老郑在旁边看他好不容易摆了一回哥哥的谱,心里暗笑,面上却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李德河却是自见到皇帝开始就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他们之间的事根本就没注意到。
还是郑氏见两人不对付,才出声说道:“好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说,跟宫门这别闹了!”两人这才记起,这可比不得在李家村,都将心思掩去,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这才往侯府去了。
回了侯府,朱管家早已等候在府门前多时,见主人们都回来了,毕恭毕敬地将众人迎去了主屋。待众人收拾干净,这丫头们才鱼贯而入将饭菜端了上来。李莎莎和郑氏下午在宫里跟那群女人们斗智斗勇,这会子看到饭菜才觉得肚子已经快饿瘪了,也不多说了,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站在宫门前等她们的老郑、李德河和李先智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可是极度地消耗了体力,也是吃得甚欢,多亏晚上的菜肴丰富,吃到最后虽不至于盆干碗净的,却也是所剩无几了。
吃过饭,丫头们送上了茶水,李莎莎让丫头们去请了容妈妈过来后就将屋里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还让秋菊在外面守着。
见都安排停当,李莎莎这才绘声绘色地将下午在后宫的事情叙说了一遍。听得众人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又欣喜不已。说完后李莎莎还问容妈妈:“妈妈,我看如今的太后娘娘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这不是您当年伺候的太后娘娘吧!”
容妈妈点头:“嗯,当年的太后娘娘,这会子应该是太皇太后了,只是我也出来有两三年了,不知道她老人家还在不在了?”李莎莎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是不在了,您想想如果太皇太后在世,今儿怎么说我们也得去拜见一二吧!”
容妈妈也想了想才说道:“按理来说确是应该如此。莎姐儿,你将皇上赐你的玉佩给我看看!”李莎莎这才从怀里掏出一直小心翼翼收着的玉佩,递给了容妈妈。容妈妈一见那玉佩却是变了脸色,李莎莎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容妈妈半天了才说道:“这可是太皇太后老人家当年的贴身物件,不知怎么会到了当今手里,当今怎么还赐给了你,这个事情不寻常啊!”李莎莎本来还挺得意,得了这么一块好玉,再不济到了自家山穷水尽的时候卖了还能换些银钱来花花吧!
“可皇上说这是他赐给南安郡主的啊!”李莎莎有些沮丧地说道。容妈妈在旁有些疑惑地说道:“这也是有意思的事,如果皇上要收义妹,那也是要封公主的,怎么封了个郡主呢。”让容妈妈这一分析,李莎莎顿时觉得好事变坏事了,那些兴奋的心情,早丢到爪哇国去了。
她有些忐忑地问道:“容妈妈,那怎么办?我下回见了皇上是不是将这玉佩还给他好些?”容妈妈摇头:“御赐的物件,哪里还能还回去。只是以后莎姐儿就少进宫,这样看是非能少一些么。哎,也不行,你不主动进宫,可架不住那帮祖宗们不宣召啊!”
李莎莎一听,也是觉得自己前途渺茫,突然一下失去了奋斗的目标一般。郑氏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顿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看向李德河,他却是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众人说的话。
李先智这会子开口说道:“容妈妈,要不咱们明日就跟皇上辞行,说咱们过不惯这京里的富贵日子,还是回李家村过点简单的日子好了。”容妈妈就问道:“皇上召见你们的时候是怎样的情形?”
李先智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原来,皇上看到他的时候非常高兴,听得他已经得了老郑的亲传,更是兴奋不已。在乾清宫的大殿门前的空地上还叫了一帮子的侍卫跟他对阵了一番,结果当然不言而喻,李先智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毕竟他先是得了郑家的秘药洗精髓,又得了老郑的倾囊而授,最后还有李莎莎的空间神奇药丸,他现在的这份功夫造诣早就在整个大楚朝难遇敌手了。
皇上又考校了一番李先智的文章,见他虽不及乃父的文采斐然,却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特别是谈到用兵之道,更是让皇上惊艳。
容妈妈听到这里,就一拍掌道:“原来如此!大家不用担心了,这皇上定是觉得智哥儿是个不错的将才,这是要拉拢咱们家呢。自从老郑侯爷没了后,这大楚朝的将才凋零,几次鞑子在边境上骚扰进犯,都是让他们来去自如,大楚朝的脸面都要丢光了。如今见着智哥儿这样的,哪里还会轻易放手,自是用尽一切笼络的手段。我看智哥儿就是上书要回李家村,皇上也是不会准的。咱们还不如先在京里呆一段时间,见机行事了!”
李先智是从小立志要当将军的,听得皇上有意要让他当将军,心里不是忐忑不安而是跃跃欲试。只是郑氏有些黯然,这小孙子她是一手拉扯大,如果从了军,将来还不知道会不会如自家的那些哥哥一般英年早逝,到时来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如何是好。老郑倒是觉得不错,如果智哥儿从了军,他也跟在身边,一定要让他重振郑家当年的雄风。
李莎莎也觉得容妈妈分析得不错,只是太后娘娘没有跟皇上两人商量过,可皇上一提出什么,太后居然也接得那么自然,真是不简单的母子俩。不过一想也释然,如果是简单的人,早就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让人吃得毛干爪净了。这才是高手,做什么都不显山显水的。
几人都各怀心事,见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来,李莎莎只得说道:“今儿就到这里吧,去了宫里一趟,简直比干一日的农活还累,爷爷、奶奶、舅爷爷、容妈妈,还有哥哥,今日咱们早点歇息,明日还有时间商量呢!”她这话一说,大家这才觉得这身上确实是疲累了,也都各自回房安歇不提。
第二日李莎莎还在被窝里睡的香呢,就让秋菊给摇醒来了。她睁着一双尚睡眼朦胧的眼睛,冲着秋菊怒道:“又不用上班,这么早叫我干嘛?”秋菊知道她一直都有起床气的,只是这上班是什么东西,她也来不及细想,急急地说道:“大小姐,不能睡了,宫里来人要宣旨呢,咱们家的人都得去接旨,快快起来吧!”
李莎莎听得宫里来人这几个字,顿时从混沌状态给惊得清醒了,这还有完没完啊,昨日半天的功夫都在宫里,这大早上的又追魂索命到家里来了。可生气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得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去接那破圣旨,当然这些话只能在肚里腹诽一番,要她拿到明面上说是打死她也不敢的,谁让如今是个强权的封建帝王制度,她的小命还是很要紧的。
一番兵荒马乱地折腾完,李莎莎一身正装到了安乐堂的正房,她看到过来宣旨的是个不熟悉的内侍,这个内侍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脸讨好的神情,特别看到她进来,脸上谄媚的神情更甚。
李莎莎扫了一眼正房,屋内的香案早就摆好,家里的人都到齐了,老郑也居然在座,估摸着昨晚上又没有回去。郑氏见人都到齐了,就站起身对那内侍说道:“如今人已经到齐,还请张内侍宣旨吧!”
那张内侍躬身应道:“是!”众人齐齐在香案后跪倒,三呼万岁。张内侍拿出那明黄的圣旨,尖声尖气地朗读起来,还是一大堆晦涩难懂,李莎莎了解到大概的意思是皇上收自己做义妹,宗人府已经将她记入皇家玉牒,还赐郡主的冠服两套,是郡主的常服和礼服。当然还有一大堆的金银珠宝,李莎莎想这样下去,自己不开脂粉铺也饿不死了。
李莎莎又将早就准备好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给了宣旨的张内侍,张内侍心领神会地将银票收了去。回去后,张内侍看到有五百两之巨,从此以后他就积极为李莎莎所用,当然这是后话了。
几人刚刚歇了口气,外面又有小厮过来禀报,说是广恩伯家的世子夫人过来找南安郡主。几人不禁面面相觑,这一拨拨的真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