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河被蜂蜇了,这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想说话,身体却抽搐起来,连忙坐到地上。
“不好。长河叔染瘟症了。”沛林快速掏出一块水参子塞进他嘴里。
“原来是这些蜂子在传播病毒?”寻海涛要搀他,柳长河摆摆手。
天化想到一个问题,对海涛和沛林道:“你们在阵中被困许久,呼吸了病毒之气。所以也要当心。”
沛林和海涛各含了一片水参子在嘴里。
“天化叔,你也预防一下吧。”沛林提醒道。
天化点点头,也含了一片水参子。
沛林道:“既是邪阵,不知别处是否也有这样的阵?是否毁掉这样的阵法就能阻止瘟症漫延?”
海涛道:“从地理上看,此处是巡城的最高处,阵法可以向方圆百里内作用。全国各地有瘟症,应是不只一处邪症。”
柳长河经过痛苦的抽搐之后,仍然呈现出虚脱之象,虽努力盘坐行气,却是无功而败,瘫倒在地上。
寻天化道:“我们先回家吧。夫人还等着老爷回家商量要事呢。”
于是,三人砍树作了个担架,将柳长河抬着回家。
傍晚,美丽的霞晖照射着紧张而寂静的寻园,除了西园一直不断地在制药,别处都安静无声。
寻香和春桃在屋里焦急地等待着,寻天化他们出去已有一天,别的都不担心,就怕出去的人也变得跟老王一般。
越担心的事越要发生。
寻勇一直在寻园四周巡视,在药地边见到海涛他们抬着个人回来,便知发生何事,连忙跑在前边给夫人报信。
“长河叔也染瘟症了?”闻讯,寻香脸色一白,急忙走出屋外。
春桃得知丈夫出去染了瘟症,捧着头阵阵发晕,还是坚持着跟着寻香走出屋里。
海涛和天化抬着个树枝担架走到逸安居外,沛林见寻香已经出来,远远地道:“把长河叔安置到老王那里方为合适。”
寻香远远地挥挥手,表示同意。
“长河。”春桃悲戚地叫着丈夫的名字,追上去。
“柳婶婶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治愈方法。”寻香安慰道。
春桃将噙着的泪水吞回去,点点头,跟着海涛他们去了西院。
沛林脸色沉重地走上走廊,“太可怕了。真是有人摆了邪阵。”
“发生什么事了?”寻香挽着丈夫,走进屋里,寻勇跟在他们后边。
屋里,沛林将一指峰上的事讲了一遍,“若不是天化叔他们了,恐怕我和涛叔现在还被困在阵里。”
寻香只觉庆幸,好在今天天化回来了,只是长河叔染了瘟症又令人心里难过。
寻勇在一边听罢沛林说的,思索道:“这么说别处的高山上也有这样的阵法?你们破坏了那个黑雾阵,是不是就不会再有黑蜂传播病毒了呢?而且你们下山时,有没有人在暗处监视着你们?”
沛林回忆着,“上山时,从茶地的山边起,我和涛叔都检查得很仔细,山上除了那个邪阵,并无别的可疑行迹。”
寻勇端视着沛林,好奇道,“长河被蜂蜇了那不必说。海涛身体强壮不易被感染也不必说。而你……在阵中困了那么久,浓浓的黑雾竟没让你感染,这是为何?”
对呀。沛林和寻香也觉得诧异,夫妻俩交会一个眼神,心中都一动,莫非因为练正元诀的关系?
“该不是我有练香儿原来帮我找来的内功心法的关系吧?”沛林暗付,如是这内功心法能帮助人抵抗瘟症就好了。看一眼寻香,她也有练这内功,身体比以前强健了许多。
“是什么功法可以背来听听吗?”寻勇好奇地问。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沛林把口诀背出来。
寻勇听得很认真,边听边跟着口诀运行气息,只觉体内的内力化作浑然正气,令人神清气明,浑身舒适。不由赞道:“好个正元诀,最初听着象正气诀,功法实质不只帮助人正身清神,还能令筋脉舒展。想不到夫人竟寻得这样的内家奇宝。也许可以让老王和长河试着练练这个,看能否帮着他们提起精神。”
这时风伯刚好进来送信,在外边听到他们说的,想起一事,那日在西山茶地里,虽然阳光温暖,但春寒料峭,夫人却不觉晓的情景,进来接过话头:“你们说着这事,倒让我想起那日春寒正浓,夫人去西山茶地,一阵山风吹来,我们几个男子都不停地打寒战,而夫人却似不觉一般。这正元诀至少能强壮身体,增强人的抵抗力。”
寻香夫妇再次对视一眼,正元诀的确是宝,但能不能令大家摆脱瘟症的困扰,他们却不知道,若是能,他们绝不会吝啬教大家。
“那就试一试。我们这就去教长河叔和老王试一试吧。”寻香站起身,急切地道。
“有没有效,让长河试一试就知道。他有武功底子,有内功。如果有效,只几个时辰便能见分晓。”寻勇道。
西院老王的竹篱院里,柳长河与老王各睡在一张小木床上。春桃对着柳长河,心疼得抹泪大哭。寻海涛和寻天化怎么劝都劝不住。
柳长河看到春桃这么难过,一直哭得停不下来,怕老爷和夫人看见更加难过,有些生气地责怪她,“不过就是一点病而已,又没死人,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存心要给大家添堵?”
这样的话,海涛和天化想说,却不好说得,毕竟春桃是女子,话说重了,会令人更伤心。倒是长河说出来,大家心里反而舒服些。
老王在一边直翻眼睛,很不喜欢春桃这个样子,“春桃。你这是男人没死,先哭起丧来?就是哭丧,也得看看地头,这可是我老王的屋里。”
春桃本来只是因为心疼,控制不住情绪,所以才不停地哭,海涛和天化劝了她一阵,正要努力慢慢要收住哭泣,被他们这样一说,心中多了些委曲,便哭得又伤心起来。
“别哭了。现在到处笼罩着黑云,你这样没哭,不是令大家更紧张惶恐吗?”寻勇走在前边,一进来,见到这情景,也直皱眉,他也不想老爷和夫人看到春桃哭而心生内疚。
春桃捂着嘴,全身不断地颤抖。
寻香和沛林进来,见此情景,的确都很难过,轻叹一声,不知如何安慰春桃,毕竟现在不能根治瘟症,这是事实。
风伯最后走进来,才不管这些,急急地道,“老爷。既是来让长河和老王试正元诀的,你们还拖什么?”
他没头没脑一句话,令屋里安静下来,大家看着沛林和寻香。
寻勇笑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沛林的身体应是没有海涛强的,老王在茶地里只摘了片变色的茶叶就染病了,而沛林在黑雾阵中困了个多时辰,却没有事?”
海涛和天化交换一个眼神,捎下脑袋,叫起来,“我都忘了,老爷有练正元诀,这法门很厉害,以前老爷差点残废,不是练这功法好起来的吗?还有他被关在塔牢,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那时我可担心他会生病,可是后来他不但没事,身体反而更强壮!”
寻天化抢过话头,拍下脑门,“是呀!这种瘟症首先就是快速破坏抵抗力!而正元诀的妙处首先就是正气清神,通筋活血,提高抵抗力呀!”
沛林补充道:“香儿从皇城回来。我怕她落下月子病,强迫她一起练这功法,风伯刚才说,那天在西山茶地,山风正寒,他们几个男子常年在山上跑着的都冷得打颤,可是香儿却没事一般。但愿正元诀能帮老王和长河叔恢复起来。”
春桃抹抹红肿的眼睛,一双美目充满希望地看着寻香夫妇。
“那就试一试吧。”长河叔笑道。
大家看着老王,他一直在沉思。
“老王。试一试,不妨的。”海涛笑着扶起他。
老王点点头,“其实我已经试过自己修的内家法门,原以为可有点效的,说实话,结果实在不尽人意。不过,大家有此心意,我们就试一试吧。”
天化扶起长河,“沛林准备吧。”
“天地有正气……”沛林缓缓背诵口诀。
老王和长河努力支撑着,跟着沛林念的口诀行气,因为虚脱,气息弱而慢,感觉体内的精气不能凝结成元,因此很辛苦,不一会,两人便全身大汗,各自瘫倒在身后的人怀里。
“感觉精元不凝,全身气息焕散。”长河喘气说道。
老王无力地摆摆手,“不只如此,好象身上的穴脉都不通了。那病毒把神经感觉破坏得太厉害了。香儿帮我们把把脉看看可是这样。”
“用外力试一试。”寻勇建议。
寻香颦眉沉思片刻,分别帮老王和长河把了脉,果然如他们说的,不只气自散滞,体内经脉的确呈现堵塞之状,“瘟症不只破坏了神经感觉,真的破坏了你们的经脉。”
众人暗道不妙,若是经脉已被破坏,正元诀再好,没有一月两月,恐怕都难以恢复。现在寻家还有更大的问题要处理,若是家中瘟症病人的问题,不解决好,寻香哪里有心情就这么去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