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冬日的阳光柔和的洒进了林婉柔的房间,这时她已经醒了,紫儿和李嬷嬷服侍她起床,虽然烧已经退去了,不过林婉柔的小脸还是苍白的很。
“大小姐,你要不再休息一会,看你病都还没好,就不要起来了。”李嬷嬷担忧的说道。
“没事,我不想躺了,对了,紫儿,昨天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和那些人的战斗已经开始了,林婉柔要好好准备下,不能再休息了。
“大小姐,你猜的果然没错,我昨天偷偷出了府,带给了街上的胡大夫瞧了,他说里面有少量的蟾酥,如果长期服用会出现呕吐,腹痛、腹泻、失水等消化道症状,头晕、昏睡、唇及四肢麻木及胸闷、心悸等症状。真没想到那个女人这么狠,幸好大小姐发现的早,大夫说只要没再饮用,毒就会慢慢清除掉了。”紫儿神情气愤的说道。
“什么,居然想毒死我们大小姐,太可恶了,大小姐不能就这么算了。”李嬷嬷听完紫儿的话,脸瞬间变白了,没想到陆氏会这么狠毒。
林婉柔听了后,苍白的脸上,反而有了点血色,双手紧握,眉毛微蹙,眼睛冷冷的盯着地上,瞬间抬起头,微笑着说:“你们放心,我是不会放过那些害我的人的。”前一世,自己也是这个时候得了风寒,本来也没多严重,可是就一直浑身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甚至还会觉得呼吸不顺,本以为是自己体质太弱,养不好了,后来觉得药太难喝了就自己偷偷的倒掉了药,反而慢慢的好了起来,当时也不以为意,可是这世,自己不会再那么傻了。
李嬷嬷和紫儿看着林婉柔的表情,突然感觉自己的主子虽然在笑,但透着一种阴冷,让人望而生畏。
林婉柔已经穿戴好了,对着镜子照了照,此时的少女头上的墨发挽成了坠马髻,雨蝶翡翠步摇更显出墨发的乌黑,一身蝶戏水仙裙衫配岚媛蓝色水雾裙,衬托出了少女的清雅脱俗。
“大小姐,二夫人来了,正在门口。”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丫鬟的通报声。
“那就请进来吧。”林婉柔本想亲自去拜会陆氏的,没想到她那么快得到消息亲自来了,看样子这凤柔阁里着实不怎么干净。
“柔儿,我来看你好了些没有,怎么下床了,不多休息一会儿呢?”陆氏一进屋,看到林婉柔已经下床,虽然面色苍白,不过精神明显好多了,于是心中不悦起来,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亲切关心的摸样,任谁看了,都不小心会以为林婉柔是她亲手女儿呢。
“多谢二叔母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刚才正想去惠美阁给你请安呢。”林婉柔福了福身,便在一旁的锦凳上坐了下来。
陆氏看到林婉柔坐下了,却没叫她坐,表情有点不自然的尴尬,佯装柔和的说道:“柔儿,你才好一点,当然得多休息,不来请安也无妨。”说完,看着林婉柔并没有任何回应,更觉得尴尬的很,转而,怒气冲冲的对着李嬷嬷和紫儿:“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这还没完全好,怎么就让柔儿下床了,也不劝着点,主子小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
这话一出,明眼人一听都知道表面上是疼惜林婉柔,实际上就是说林婉柔让自己这个二叔母站了那么久,太目无尊长了。
“哎呀,紫儿你怎么没给二叔母搬凳子呢,让二叔母站了那么久,难怪二叔母说你不懂事了,快,给二叔母搬锦凳。林婉柔装作才发现陆氏是站着的,急忙吩咐道。
“没事,柔儿,我只是说她们不劝着你休息,我自己倒没什么。”这话说的真够冠冕堂皇的。
看到林婉柔还是没有说话,陆氏只好继续说:“柔儿,你不会是在怪你妹妹吧。”
林婉柔抬了抬眼,一副天真的样子问道:“二叔母,这话怎么说,我干嘛要怪心儿妹妹啊?”
“之前去莲花寺礼佛,要不是心儿无聊,非要拉着你陪她去走走,结果走着走着,她记起忘了拿我给她求的平安符,就一个人回去拿,再回去找你的时候又忘记你们是走哪条路了,你不知道,她当时想到你一个人在树林那边的时候多着急,找了好多条路,才终于找到你,看到你冻的病倒了,心中很是愧疚,虽然心儿不是故意的,但毕竟是连累了你,我就罚她禁足半月,抄写女戒,她也没有一点怨念,现在天天在房间抄书呢,柔儿,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你小妹妹计较了。”陆氏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林婉心的错给混过去了,要是林婉柔再生气,就真的成小人了。
“我知道心儿妹妹肯定不是故意的,也从来没有怪她呢,二叔母就不要罚心儿妹妹了吧。”林婉柔语气略带恳请的说着。
“二叔母知道你心地善良,但她做错了,就该罚,就不要再为她求情了。对了,我来你这这么久了,怎么没看到梅香那丫头,我让她好好伺候你的,怎么人影都没看到,是不是偷懒去了,等会我可得要好好罚她。”陆氏左看右看,貌似正在寻找梅香的身影。
“二叔母,你不提还好,提起梅香,我的心都揪着了。”说着,林婉柔用她那芊芊玉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怎么了,梅香这丫头到底怎么了?”陆氏明知顾问。
“李嬷嬷,你给二叔母讲讲吧,我可不想再讲了,免得回忆起那可怕的样子。”林婉柔一副受了惊的模样。
“二夫人,是这样的,昨天大小姐好不容易醒过来,梅香这丫头就端药进来了,结果不小心把药弄洒了,还割破了自己的手,然后就说是大小姐故意拿药碗砸她,二夫人,你看看我们大小姐,平时就心地善良,而且昨天还在生着病,哪里会有力气去砸人嘛,于是大小姐就让她跪着好好反省下自己刚才说的话,过了会大小姐再问她知道错了没有,本想着她知错了,又是二夫人送来的人,就原谅她一次的,结果谁知道她却说自己是二夫人的人,我们没权办她,一会儿又说不是二夫人的人,是大小姐的人,绝对对大小姐衷心,一会又说药什么,一会又说没什么意思,最后还直呼大小姐名讳,总之大家每人听得懂她到底想说什么,一直大吼大叫的,而且昨天梅香那个样子,眼睛血红的,着实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最后都觉得她疯了,于是大小姐就吩咐把她送去城郊的疯人院,免得留在府里冲撞了谁。”李嬷嬷也似心有余悸的说。
陆氏听到梅香说药有什么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深怕这丫头说漏了嘴,不过看林婉柔的样子,应该他们还不知道药有问题,自己安慰着,心里也平静下来了,不过照李嬷嬷刚才那样说,分明是说自己把一个疯子送过来害林婉柔,自己可不能担这个罪名:“真的吗,真没想到梅香来这几天就变成了那个样子,以前在我那也没觉得这丫头有什么毛病啊,还挺乖巧的,所以我才送给柔儿的,不过,柔儿你也别多想了,反正疯没疯人已经送走了,不会再有事了。”
“嗯,其实我也奇怪呢,怎么二叔母送的这个丫头是个疯丫头,也许是二叔母惠美阁的人和我这凤柔阁的风水八字不合吧,所以来这了才会这样,以后二叔母也不用给我送丫头了,免得糟蹋了你的得力丫头,况且我这凤柔阁的丫鬟嬷嬷祖母也都是分够了的。”
陆氏本来想把丫鬟疯了的责任推给林婉柔,结果林婉柔就顺水推舟,让陆氏再没有机会往她这安插人了,不然就是说祖母失责、偏心,没有好好安排人照顾自己的孙女。这个得罪这府里的老夫人的事,陆氏自然不会去干,于是乎:“那就照柔儿说的做吧,你好好休息,那我就回去了,不打扰你了。”
“没事,我真的已经好多了,我想到心儿妹妹还在受罚,我这心也不好受,怎么能好好休息呢,我送你回去,顺便去看看心儿妹妹,让她看看,我这已经好了,让她不要再自责了。”
陆氏一听,心想,糟了,说林婉心受罚,其实就是骗骗林婉柔的话,谁知她竟当真,还要去看,但怕现在林婉心还不知在哪里玩的正开心呢。
“柔儿,你不必那么疼心儿,会把她宠坏的,就该让她自己一个人多呆呆,想想自己的错。”陆氏心里着急,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拦着林婉柔的去路。
“二叔母,你这话说的,她是我妹妹,我不疼她,疼谁,我那么多天没见着她了,很想她。”说着,林婉柔也不等陆氏反应,就快步走出了房间,朝着林婉心住的暖心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