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肃肃,漫天飘雪,这是一个蚀骨的寒冬,街上白雪覆地,没有几个行人。
侍郎府内生晓阁里一片暖意,炭火在炉上烧的正旺,粉红罗帐肆意的晃动着,檀香木的大床吱吱呀呀的响着,女子的呻吟和男子的粗喘省不绝于耳的传来。
“砰”地上的糕点食盒散落一地,端着这食盒的手僵僵的举在这半空中,被泪水侵湿的脸上写满了惊讶,愤恨,人久久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大床上的一切还在继续,似乎没有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声。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之前门口端着食盒的女子终于竭尽全力问出了这句话。
她身边的丫鬟紫儿恨恨的看着床上这一幕,手上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大床上也停止了动作,男子正是工部侍郎府的嫡子张术生,不耐烦的披上了衣服坐在床边,床上的女子正是户部尚书府的二小姐林婉心。
“姐姐,我和张郎是真心相爱的,您就成全了吧,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林婉心依偎在张术生的怀中对着门口的女子说道。
“妹妹,你怎这样,我从小待你如亲妹妹般疼爱,你怎能勾搭上我的夫君?”说话的女子正是户部尚书的大小姐,张术生的结发妻子林婉柔。
“勾搭?姐姐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吧,我都说了我和张郎是真心相爱,要不是姐姐插足,我早已是这府邸的少夫人了,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对吧,张郎。”林婉心挑衅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夫君,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不是妹妹说的那样对吧。”林婉柔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心儿不是都说清楚了吗,还要我说什么,你到我家,三年没给我下个崽,七出之条你已犯了,本念我们夫妻一场你安安分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既然你非要事事清楚,那就怪不得我了,犯七出之条者当休,你回家去吧。”说着从床边的雕木大抽屉里把早已准备好的休书扔给了早已脸色惨白的林婉柔。
“不,不,相公,这不是真的,我对你真心实意啊,你怎么能这样,你休了我,我还有何颜面存活在这世上啊,相公,你给我时间,我一定会为你诞下子嗣的,一定。”林婉柔抓着张术生的衣角不停的哭泣着,死死不放。
“来人啊,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开。”林婉心一声令下,四五个粗使婆子边围了上来,拉扯这林婉柔,见她不肯放手,林婉心怒斥道“不放手就想法让她放手。”于是粗使婆子们开始用手扭着林婉柔的腰,并拳打脚踢的。
紫儿看见了,奋不顾身的当推开那些婆子,不顾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敌得过那么多力气大的粗使婆子呢,不知道是哪个婆子用力一推紫儿,紫儿撞到了柜子的一角,顿时血从脑袋上溢出,没了气息,林婉柔看到立马扑过去抱住紫儿“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了你害了你。”大家没想到会弄出人命,都惊住了一会,看着林婉柔抱着尸体痛哭,过了一会,林婉柔眼睛越来越暗,跟发了疯似的扑向张术生跟林婉心,粗使婆子立马过来抓住了她,又是一阵扭打,这时林婉柔嘴角已溢出鲜血,粗使婆子把她架起,往外走。
过了一个时辰,林婉心穿戴好后,走出房门,婆子已经把林婉柔按到在地,瘦弱的膝盖压在雪里,寒冷之气从膝盖处传入整个身体。林婉心慢慢的扭动着阿罗的身姿走过去,低下头望着正跪在她面前的姐姐,笑着道:“姐姐,你回府去吧,娘亲一定会好好疼你的,免得在这里受苦,多不值啊,看看,这美丽的小脸都肿了,真心疼,嘴角都还在流血了,啧啧,看在你也疼了我那么多年的份上,你的嫁妆我会好好替你保管的,你的夫君我也会好好伺候的,放心吧,呵呵。”
“跟她啰嗦什么,还不快丢出去,在这里真碍眼,刚才的事还没尽兴了,被这个疯女人打扰了。”一旁的张术生厌恶的说道。“哎呀,你真是的。”
林婉心听着张术生的话,小脸一红,娇羞着“她毕竟是我姐姐,你先回屋等着吧,我送送她出府。”
“哈哈,你送我,你是怕我拿什么值钱的东西走吧。”林婉柔讽刺的看着这个所谓的妹妹。
“呵呵,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只是顾念着姐妹情深,才送你的,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你怎么拿啊,走吧,姐姐。”说着,粗使婆子驾着林婉柔往外走去了。这时林婉柔的腿已经冻麻了,没有人驾着,反而也走不动了。
终于到了后门外面的马路上,粗使婆子一松胳膊,林婉柔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林婉心贴着她的耳朵悄悄道:“姐姐,你这辈子也生不出儿子的,娘在你出嫁那晚已经给你下了绝子药,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张郎也是准了的,就你傻不知道,还被娘耍的团团转,看你也时日不多了,我就好心让你死的瞑目,还有李嬷嬷的事情,你额头上的疤,还有……,呵呵,都是我娘的计策,怎么样?”
“你们,我死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好狠的心啊,今世我识人不清,有来世我绝不会让你们好活!”林婉柔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嘴里一股甜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了白白的雪地,像是寒冬里的红梅,接着就倒在了白白的雪地上。
天色已晚,小路上也没有行人了,林婉心看了一眼,“把她抬远一点,别惹了晦气”然后就直直回了府里。门口的小厮拿了木板车运着林婉柔往郊外走了。
到了郊外,小厮扔下林婉柔,就回了府。天寒地冻,白雪覆盖率她弱小的身体,寒风肆意在她身上拍打,她已经无法呼救了,身体也动弹不了,蜷缩在这雪地里,意识渐渐模糊了,慢慢睡去,竟看见了自己的亲娘在跟她微笑,李嬷嬷和紫儿也在微笑的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