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鱼蓦地紧眼,右手不自觉地捂在胸口处,剧烈跳动的心脏带动着胸腔一下一下,似乎要破胸而出。强行按捺住突然的激动,她轻轻咬着唇,下意识地朝前挪了一个小碎步。
花秋眼睛一紧,身体猛烈蜷缩,迅速朝地面趴去,就在众人以为她会狼狈地趴在地上的时候,她左手支撑着身体,突然起脚朝莫曹踢去。猝不及防的莫曹慌乱地朝后退了两步,朝花秋后背劈去的匕首顺势改变了方向,朝她腿上刺去。
却不想花秋诡异地转过脚踝,错开莫曹手里的匕首,同时朝他的面门踢去。
“MD!”莫曹吃痛地捂着脸,手里的匕首“哐铛”一声掉在地上。
“别以为我现在是女的就好欺负,告诉你,老子不管是男是女,照样收拾你!”
花秋鄙夷地哼了一声,得瑟地骑在莫曹身上,指着他的鼻子继续说道:“以后少惹老子……老娘,老娘脾气不怎么稳定,随时可能炸一炸……”
“是啊,一炸就五颜六色,一炸就鬼哭狼嚎,一炸就……惊天动地……”
冷非鱼捂着胸口,极其艰难地一步步朝前挪动,溢满泪水的眼睛视线模糊,却炯炯有神地盯着目瞪口呆的花秋,即使看不清楚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冷非鱼也能猜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果然,就在她迈出第三步的时候,花秋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嚎叫过后跳了起来,直接将她扑倒在地上,激动地,用变了调的语气急切地说道:“鱼鱼,你是鱼鱼!”
“是,我是鱼鱼,我是……”
冷非鱼激动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上一轻,花秋已经飞了出去,她还没回神,就被一股外力从地上拉了起来,随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鱼鱼……”
“你是谁?”冷非鱼推开抱着自己的莫曹,冷眼看着他的莫名激动,脸色骤然黑了下来。
“鱼、鱼鱼,是我,我是……”
“杂草。”冷非鱼突然莞尔一笑,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
“你知道?”
见莫曹不高兴地沉下了脸,冷非鱼摇头,“起初不知道,可是看到你们刚才打架的手法我就知道了。你说,你们从小打到大,为什么每次的套路都一样,就不能稍微转变一下?怪不得你每次都输。”
莫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不能怪我,习惯成自然,到了那个时候,本能反应就是那个动作。”
两人说话间,花秋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插在两人中间,将冷非鱼挡在自己身后,虎视眈眈地瞪着莫曹。
“离我家鱼鱼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人家鱼鱼现在嫁人了,注意点影响。”花秋护短地冲莫曹挑了挑眉。
莫曹也不恼,只是半眯着眼睛玩味地审视着花秋,良久,他才慢悠悠地开口道:“结婚了又怎样,鱼鱼可以离婚,我还有机会,到是你,啧啧……”
他上下左右扫了花秋一眼,撇嘴说道:“你现在就算有那个心思,也没办法实现了,可怜啊,你竟然重生成了女人。以前你就没资本和我争,现在你这副模样——自动出局。”
“你怎么知道我没资本?”花秋双手叉腰,十分有气势地瞪着莫曹,笑眯眯地说道:“我现在是女人,可以和鱼鱼睡一起,你可以吗,可以吗?”
“你活腻了!”
莫曹被花秋激怒,二话不说,用脚挑起地上的匕首朝花秋刺去。
花秋轻蔑地瞟了他一眼,语气幽幽地说道:“这次我死了,就真的死了。”
莫曹一愣,硬生生地停下自己的动作,却不甘心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别以为我怕了你,你要是敢惹我,我一样下得了手!”
冷非鱼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似乎重新活过一次之后,大家都与以前不一样了,多了点更温暖的东西。她喜欢这样的花秋与莫曹,只是……
眼神黯了黯,脑海中突然浮现的朦胧影子还是会让她心痛,淡淡的失落划过她的心底。
“鱼鱼……”
莫曹走到她身边,故作轻松地安慰她:“或者,飞鸟也和我们一样呢,只是还没找到我们罢了。”
“真的吗?”冷非鱼不确切地看着他。
“说到这个,”花秋凑了个脑袋过来,对两人说道,“你们说那个君无瑕会不会是飞鸟。”
冷非鱼一头黑线地看着花秋,如果君无瑕是飞鸟……
呃,她真的不能接受。
想起那旖旎的一吻,冷非鱼心里泛起了阵阵恶心。
见她脸色不好,花秋以为她是担心找不到机会试探君无瑕,便自告奋勇地说道:“要不,我找个机会试试他?”
“你上还不如他上,”冷非鱼指着莫曹说道,“好歹他也是无、无瑕的贴身随从,做起事来也比你方便。”
或许是心里对君无瑕的身份有了猜测,冷非鱼脸色尴尬,叫着君无瑕名字的时候也有点小别扭。即使重生了,两人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可她骨子里仍旧把飞鸟当自己的哥哥。
要是无瑕是飞鸟……
打了个冷颤,冷非鱼自动屏蔽了这个不怎么“美丽”的想法。
确定彼此的身份之后,三人索性坐在沙滩边,冷非鱼左右看了一眼,偷偷问着莫曹,“你的原身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莫曹老实地摇头,“我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呃,莫曹的床上,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周嫂就把我叫起来了,问我怎么到点伺候少爷擦身了也不起来。我不知道这副身体原来的情况怎样,不敢与别人接触,怕露了马脚,好在这副身体的本尊也是个内向的,我花了不少时间才摸清楚他的底细。”
“难道是半夜猝死?”冷非鱼摩挲着下颚,“这副身体的本尊是不是太逊了点?”
莫曹摇头,“不是,我在这副身体上发现了很多伤口,有陈年的旧伤,也有最近的新伤。”
冷非鱼眼神闪了闪,联想到最近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中招,她戏谑地说道:“他是个忠心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估计和无瑕一样,中毒了,只是运气不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