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逸飞盯着庆子看了一会儿,笑了:“庆子小姐,我怎么觉得你像我一个朋友?”
庆子瞥了他一眼,转身望向窗外:“霍总裁,你不觉得这种套近乎的方法太俗了吗?”
“田菲菲你认识吗?”霍逸飞缓缓吐出一个人名。
听到这个名字,庆子身子一凛,一下转过身来,盯着霍逸飞。
“田菲菲?你怎么认识她?你是谁?”小钢炮一样的问题接连从庆子口中吐出。
“她是我的妻子。”霍逸飞眼神一暗,望向窗外,五彩的霓虹渐次闪烁,将办公室投射出变幻的色彩。
“她现在在哪?还好吗?”庆子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也稍带一丝颤抖。
“她三年前已经去世了,乳腺癌。”说着,霍逸飞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对着镜头幸福的笑着。
庆子仔细打量着照片里的年轻女子,一双单眼皮还是那么清秀,小巧的鼻子调皮的向上翘着,小麦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那笑起来有一边嘴角稍微高一些地样子简直和自己如出一炉。
“姐姐……”庆子轻轻抚摸着照片里的女子,小声唤道,记忆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时候,庆子和姐姐刚满十岁,一直吵个不停的父母终于离婚了。爸爸带着庆子远渡日本,妈妈和姐姐留在了新疆,自此音信全无。庆子几年前回来曾打听过一次,因妈妈去世,再也没找到姐姐的消息。多少次庆子从梦中惊醒,望着窗外的富士山上的皑皑白雪,就想起家乡的博格达峰,那是比富士山更壮观的山峰,积雪终年不化,山下是一望无际的牧场,绿草如茵,野花遍地,牛羊成群。小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带姐俩来南山避暑,到美丽的天池给她们讲王母娘娘的故事。姐妹俩在瀑布下嬉戏,在松林间捉迷藏,玩的不亦乐乎。可如今,物是人非,美好的回忆就像博格达峰上的雪,定格在脑海中。如今,看到姐姐的照片,所有的记忆变得鲜活起来,照片里的姐姐笑得那么甜,似乎在向妹妹诉说着她的生活过得不错。是的,庆子注意到姐姐身旁的霍逸飞,应该说是姐夫,棱角分明,眼神透着柔情,轻轻搂着姐姐,右边的一个小女孩,一看就是他们爱的结晶,长的机灵可爱,汲取了两人的优点,一家人发自内心的笑灿烂了整个照片,也感染了庆子,不由得微笑起来。
一旁的霍逸飞始终在看着庆子的表情,没想到庆子冷漠的外表下也有着女人的多愁善感,多年的异国打拼不得不练就一身铠甲将自己裹紧,而霍逸飞轻易就将它打开了。
“能给我讲讲姐姐的事吗?“庆子抬起头来,对上霍逸飞的目光,轻声问道。
“当然,如果咱们能尽快谈妥合同的事的话。”霍逸飞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说。
“好吧,开始吧。”庆子走到宽大的班台前坐下,拿起了笔。
第二天,霍逸飞把签好的合同放进包里,乘坐第一趟的新干线来到庆子的公寓。庆子早在那里等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