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郭姐又把香烟扔给了我们,说她不抽这个牌子的。
我看出丁子聪明显有些沮丧,于是装作没事人一样,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聊着。
我才知道,郭姐叫郭嘉怡,据说从小就是练跆拳道的,高一时候被三个男生围住,结果她一个人打趴下了三个,从此一战成名。
而她旁边那个留着披肩发、相对文静一点的女生,叫陈诗韵,是郭嘉怡的闺蜜,也是陈涛的亲姐姐。
本来我对那个陈诗韵还挺有好感的,可听说她是陈涛的姐姐,那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不知不觉走到学校门口,我对丁子聪说:“你先回去吧,我去网吧玩一会儿。”
丁子聪让我自己小心一些,然后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见丁子聪走远,我转身往商品市场去了。
其实我并不是真要去网吧,而是想买个防身的武器,怕丁子聪担心才没有告诉他。
在地摊转了半天,最后我看中了一把匕首,匕首只有巴掌那么长,可以轻易地藏在裤腿儿和袖子里,绝不会被老师发现。
只是这匕首有点贵,要二十块钱,几乎是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最后我好说歹说才讲到了十五块,剩下五块钱正好可以去网吧包一夜。
去网吧还要经过黑马桌球俱乐部,这时学生们早就放学回家了,路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
不过我发现路灯下停着几辆摩托车,这群人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脖上挂着大金链子,胳膊上都是纹身,应该是社会上的混混。
我心想他们别是打群架的,于是悄悄躲在远处,准备看好戏。
不一会儿,郭嘉怡和陈诗韵从黑马出来了。
郭嘉怡骑着辆踏板摩托车,她身材本来就非常火辣,加上皮夹克很短,往摩托车上一坐,性感的小蛮腰都露了出来,有一种机车女郎独有的帅气美。
我还想多看一会儿的,可是她和陈诗韵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看来两个人应该不同路。
郭嘉怡一走,陈诗韵也准备回家了,这时,空气中忽然爆发出一阵阵发动机的“嗡嗡”声,原来路灯下那几辆摩托车同时发动起来,把陈诗韵围成了一个圈。
陈诗韵一看架势不对,就想去包里拿电话,可其中一人早把她的包抢了过去,随手摔在地上。
摔完包,那人又去拉扯陈诗韵,好像是想把她弄到车子上面。
陈诗韵一边尖叫着一边四处躲闪,可周围都是他们的人,不一会儿陈诗韵的外套就被扯碎了,只剩下一件贴身背心。
“嘿嘿,想不到这小妞还有点料嘛!”刀疤哥今晚是有福咯!
“少他妈废话,快点办事要紧,说不定刀疤哥心情一好,玩完了还能送给我们玩玩呢!”
看见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一个女生,我有些看不下去,可仅凭我一个人也不可能救出陈诗韵,再想到她是陈涛的姐姐,于是就想一走了之。
这时,黑马里面有两个保安出来了,应该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郭嘉怡和黑马的人很熟,所以,这两个保安应该会出手帮陈诗韵吧……我心里如是想着。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保安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然后像孙子一样又赶紧缩了回去。
这时陈诗韵已经被他们弄到了摩托车上,她刚喊一声“救命”,就换来了对方的狠狠一巴掌。
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以前自己被人欺负时的情景。
以前我被人打的时候,周围也有好多人,可他们都是看热闹的,尽管我叫得再惨,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帮我。
如果今晚我也一走了之,我和那些围观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到这里,我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勇气,或许只是年少轻狂吧,掏出刚买的匕首就走了过去,大声喊道:“放开那个女孩!”
几人显然没想到还有敢管闲事的,不过等他们看清我身上穿着校服,这才松了口气,大笑道:“二狗,这小子交给你了!”
那个二狗颇有些不情愿地从摩托车上下来了,手指压得咯咯响,吐了口唾沫说:“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嘛!”
我怕他们看到我手上藏着匕首,于是走到树荫下就停住不动了。
那个二狗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走到近处,一个抬腿就往我肚子上踹了过来。
我早做好了准备,一手紧紧抱住他的小腿,另一手攥着匕首就朝他腿肚上狠狠攮了下去!
“啊……”二狗一声惨叫,顿时腿就废了,大喊道,“这小子有刀!这小子有刀!”
另外几人这才着急,纷纷加大油门,想把我围在中央。
等他们摩托车开到面前,我忽然把二狗猛推出去,顿时弄得他们阵型大乱!
我趁机从他们间隙中跑了过去,拉着陈诗韵就往学校跑。
几人再也顾不得二狗,撇下他又来追我们。
幸运的是,往学校去的那条路很窄,而且路上坑坑洼洼的,根本不适合摩托车骑行。
等我俩到了学校门口,他们终于不敢再追,只能骂骂咧咧着掉头回去了。
这时,陈诗韵才认出我来,她尴尬地摸了摸口袋,瞅着路旁的电话亭,红着脸问:“能借我一个硬币吗?”
唉……我身上一共就五个硬币,本来准备去包夜的,现在看来又包不成喽!
陈诗韵似乎是在给郭嘉怡打电话,说她被人欺负了,现在躲在学校门口不敢回家,要她来接一下。
要说女人也真是奇怪,就拿郭嘉怡和陈诗韵来说,两个人性格差异这么大,但还是能成为闺蜜……
不到十分钟,郭嘉怡就骑着摩托车来了。
这时郭嘉怡似乎刚洗完澡,老远就能闻到沐浴露的味道,头发也湿漉漉的没有吹干。
停好车子,郭嘉怡看了看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陈诗韵,忽然一个旋风踢就重重砸在我背上,骂道:“欺负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之前丁子聪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信,不过经过这一脚,我确信郭嘉怡完全可以打倒三个男生了!
我被这一脚砸得喘了半天,憋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见她还要动手,陈诗韵赶紧拉住她,气急败坏着说:“你干嘛啊,弄错啦!是刀疤想拦我,他救了我!”
此时郭嘉怡右手停在半空,听了这话,拿回去也不是,打下来也不是,最后竟把我身上校服扒了下来,披在陈诗韵身上说:“走,我送你回家!”
看着他们绝尘而去的背影,我心里沉沉叹息一声:“唉,女人果然是奇怪的动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