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师门,为许雅芳输完真气后,肖渐躺在床头,竟无睡意。神秘老人的话让他转辗反侧,直接起身,找到了古源,询问这山头除了天师门以外,是否还有别的门派或是村庄之类,但古源摇头,说天师门时鸿宇山唯一有人烟的地方。
随后几日,肖渐也再也没有看到那神秘老人,他甚至怀疑自己当日出现的只是幻觉,由于真气过量的消耗,是他精神力下降,他开始意识到,每天为许雅芳输送真气是个不理智的举动。
先不说许雅芳并没有任何好转,而自己如此下去,恐怕自己就要比许雅芳先走一步,但他依然每日为许雅芳输真气,只是将输送量减少。
一日,从山上回到天师门,发现天师门多了很多弟子,平日天师门弟子都是在外历练,留在天师门学习的都是一些入门不出几年的学徒,正式弟子一般是不会留在天师门的。毕竟学习道术并非为了捉鬼而捉鬼,更是为了学得一技之长,在社会上能混口饭吃。
“罗喜。”人群之中,便看见了那年龄比较小的罗喜。天师门弟子一般都在20到四十岁之间,普遍年龄在三十多岁的阶段,罗喜只有十八岁,在天师门众弟子中,他属年纪最小的一个。
“许姐还好吗?”当天许雅芳发动血咒降鬼魂时,他虽在场,那一幕却是没有看见,但他早听说许雅芳如今成为植物人,心中不由惋惜。
“暂时还醒不过来。”说是暂时,倒不如说是永远,只是肖渐心中不想去承认罢了。
肖渐望了望周围一群陌生的脸目,问道:“今天天师门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罗喜道:“这都是天师门的弟子,长年都在外历练,古源大师召集弟子回门,据说有一件大事要发生。”
“大事?”肖渐每日都在天师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或许是因为他对其他事情不管不顾,整天除了修行睡觉,便是为许雅芳输送真气。
罗喜点头,低声道:“是啊,听说澹台子大师与姜杨大师都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十大核心弟子全部召回,如此兴师动众,天师门还是第一次。”
肖渐本不是天师门的弟子,他只是暂居于此,连个学徒都算不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古源也不会与他说,只是心中好奇,澹台子他是见过的,当日在王家庄,付翔宇为他介绍过,也知道澹台大师是天师门的三大长老之一,至于姜杨大师,他虽是知晓这号人物,但却从来没有见过。
“十大核心弟子是什么?”
罗喜一愣,露出一脸诧异神色,但出于礼貌,还是细心为肖渐介绍:“十大核心弟子是在天师门道行修为排名前十位弟子,他们一般都是从小入门,得到天师门的真正传承。”
肖渐又问:“得到天师门的真正传承?那是什么?”
罗喜无奈,心想难道肖渐不是天师门的弟子吗?道:“比如说我,虽然是天师门的正式弟子,但学习都是一些皮毛道术,只有成为核心弟子,才能学习天师门的真正传承道术。据说那是开派祖师柳元丰所留下的修行之法,具体是什么,也只有核心弟子才知道。”
肖渐点头,他大致明白了,所谓的核心弟子,便是得到了门派信任的弟子,并且道行基础不错,之后便是学习修行之法,就如三阳之法差不多。
那天那位神秘老人也说过,修行之法千篇一律,说明这世上除了三阳之法,不知还有多少修行方法,而柳元丰是通过其他修行法为基础,最终经过研究而写出了三阳之法。肖渐心想,大概天师门所谓的真正传承,便就是那没有经过柳元丰改造的修行法。
眼眸一扫,肖渐便认出了几个核心弟子,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都露出了一脸孤高自傲表情,很多时候对其他弟子不屑一顾,身边更是有几位弟子虚心请教,但他们都是一脸不耐烦的摸样。
随后罗喜便告诉肖渐哪几位是核心弟子,不出他所料,被他看中的都是,只是人群之中漏了一个人,那人叫姜云秋,是姜杨的关门弟子,十大核心弟子中他排名第二,性子冷酷,不爱与人交谈。
肖渐总算明白,天师门算不大,但弟子却是遍布江湖四方,很多弟子在外都混得不错,有几个弟子更是做一场法事的出手费高达几万,甚至有几个学风水的弟子高达几十万。
在道行这方面,讲究钱乃身外之物,虽然这话可有可无,众人也不当回事,但功德却是所有人极为看中,吃水不忘挖井人,天师门是他们的功成之地,是他们的起点,如今有大事要发生,即便是再重要的法事也先得放下。
除去十个核心弟子与正式弟子之外,剩下的便是肖渐都见过的学徒,大约有二十来人,最小的有七岁,最大的十七八岁。
天师门后院有一块土地,平时用来种些青菜,还有门中平日养了些鸡鸭,也保证能够吃上肉,修道不是修仙,营养还是很重要的。
此次众弟子回天师门,也是带了好多礼物,各个手里提着鸡鸭鱼肉,一一见过长老,算是回师门的见面礼。
这反而让肖渐这个外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在这混吃混合,却是连个红包都没有准备一下。
当天夜晚,天师门便格外热闹,已经习惯了这里冷清的肖渐反而有些不适应,大伙儿都没事故弄玄虚,吹嘘自己在哪哪哪做了什么超级大法事,名声如何如何,但不会说到钱那边去,这是潜规则,修道之人不能将金钱没事放在口中。
而十大核心弟子除姜云秋以外,有五个,都聚在一起,他们与那些正是弟子几乎没有共同话题,因为境界不一样。
就好比一群小孩儿,说自己堆积木,堆了一座很高的房子,如何漂亮,而核心弟子说得是如何建造高楼大厦。
不过,在几个核心弟子之中,肖渐隐约听到一个名字,每次这个名字被人说出,大伙儿都是一脸微笑,各有所思,而且还表现极为关注。
肖渐用过饭后,便回到房中,盘坐闭目,开始吐纳真气。
虽夜晚并非吐纳的最佳时机,但肖渐一天所消耗的真气远远不够修炼弥补的分量,所以他将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吐纳上,这样一来,所炼得的真气便不精纯,而到了圆满之后,还需要花很多时间去排除体中的杂质,这似乎也是修行中需要学习的重要部分。
天未亮,肖渐依然起身,来到山上那处陡崖边,再次盘坐入定,刚刚深吸一口气,便得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师妹,我前几日做了一场大法事,客户送了我一株一千年的灵芝,这可是珍宝啊!我打算送于师妹,如何?”
“千年灵芝,对我们修道之人来说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珍宝,你送我做什么?”那声音是个女子发出,极为动听,宛如莺声燕语。
男子道:“只要师妹喜欢,一颗千年灵芝不算什么。”那男子似乎在显摆自己阔绰,脸上得意洋洋。
“咦?这里竟然有人?”那女子停下脚步,望着青石上坐着的背影,眉头一皱。
不得不说,这里是鸿宇山修行好地,地势虽不是最高,但却给人一种一望无际,气势磅礴感觉。陡崖前是一条深渊,深不见底,犹如天神一剑斩下,至东向西。
每当太阳从东边开始升起,那万丈深渊可以依稀看见石壁模样,好似剑劈石,光滑陡峭,再往下俯视,却是一片白雾,形成一条蛟龙般的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