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天训练的时间，这次我特意提前来到了小会议室，想看看这些队员们在待命期间都在干些什么。到了会议室之后，我直接推门而入，相比于上一次的喧嚣，今天屋里显得安静了不少。一眼望去，古比雪夫和巴格拉斯正在静静地下着国际象棋，而在后面的墙上不知道谁钉上了一个镖靶，利奥、阿格斯正在轮流向上面投掷着自己手中的飞镖，卡西诺和风信子在旁边全神贯注的看着两人的比赛，塞蕾娜则在一旁帮着记录各自的分数。
看到我进来之后，大家热情地跟我打了招呼，但是卡西诺的眼神中多少透露出一丝伤感，而相比之下古比雪夫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平静，从他的面目表情中根本看不出是喜悦还是忧伤，昨天他昔日的一些战友刚刚牺牲在前线，但是那超越常人的平静却让人根本无法洞穿他内心深处的波澜，确实做为一名职业军人应该把个人的感情摒弃于工作之外，但是军人也是人，就像现在的卡西诺一样再怎么隐藏也难以掩饰自己灵魂深处的情感。而这种心如止水般的平静越是往深处去想就越是让人感到可怕。
我先是看了下古比雪夫与巴格拉斯的这盘国际象棋对局，整个棋局已经接近尾声。“将军！”古比雪夫很快下出了决定胜负的一招，对手的王已经被彻底将死，无力回天了。巴格拉斯只好摊了摊手，把本方黑色的棋子放回到棋盘上，“不玩了，不玩了，又输了，已经连输了三盘。古比雪夫，你不去做职业棋手真是可惜了。”
“你也很厉害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么强劲的对手，刚才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才侥幸取胜。队长，你要不要来下一盘？”
“下次吧。今天还是先看看飞镖比赛。连下三盘你也该让自己的大脑歇会了。”于是古比雪夫非常利索地收拾完了自己的棋子和棋盘。
等我们三个也加入到“飞镖比赛”的观众之中时，一局比赛已经结束。看着利奥略微有些得意的神情就知道，这一局的胜者是谁了。“队长，你不来一局吗？”塞蕾娜微笑着问道。“对呀，对呀，队长也来一局吧？”“队长，让我们也看看你的技术啦。”“队长，不要推辞了。”……其他人也趁着这个机会跟着起哄。
“实在抱歉，我恐怕要让各位失望了。”我举起自己的双手继续说道，“实际上我对飞镖一窍不通，以前根本就没玩过，更不用说完全不懂比赛的规则。”还没等我说完，风信子就在一旁开始抱怨道：“哦，不是吧，队长？你不会是故意找的借口吧？”
“没关系，不会可以慢慢学嘛。是吧，队长？”利奥过来把话茬接了过去，“下一局谁准备上？我现在手感可是正旺，随时都可以奉陪。”
“既然队长不肯上，那么只好我勉为其难了。不过我怕这一出马，就找不到对手了。”风信子的口气大的就像她准赢无疑一样。不过利奥也毫不示弱：“啊，原来是大美女登场。不过不要觉得我是个绅士，就会让着你哦。”
比赛由利奥首先开始了第一轮，第一镖就非常轻松利落的直中靶心。由于在一旁观战的我实在不懂飞镖的比赛规则，出于好奇，我便向塞蕾娜寻求帮助。塞蕾娜很热心的为我们几个飞镖外行解释起了最基本的规则：“首先，看到那个镖靶没有？整个镖靶呈圆形，等分成二十个小扇形，每个扇形外边标注的数字，表明投中这个扇形区所能得到的分数，从1分一直到20分，其中20分对应的扇形区必须位于12点钟的方向，中间的靶心习惯上也叫牛眼，分值为50分，紧挨靶心外围的一圈分值为25分，还有看到镖靶上边的两个同心环了吗？”
“看到了。这两个同心环有什么说道吗？”
“外边的环是双倍区，中间的环是三倍区，也就是投中这里，相当于对应扇形区域的原有分值的两倍和三倍，比如投中20分区的三倍区，得分就是60分。”
“哦，那么盘面上分值最高的地方并不是靶心，而是20分区的三倍区了。我还以为靶心才是得分最高的地方，只要次次投中靶心就稳赢无疑了。”
“如果是射箭比赛的话，靶心当然是最高得分点。不过飞镖比赛嘛，这点就不一样。飞镖本身的材质一般为黄铜、镍合金或钨合金，镖长不得超过30.5厘米。初学者一般用黄铜的就可以了，不过目前的正规比赛多使用钨合金的飞镖，因为钨合金制造的飞镖比重高，体积小，经久耐用，最重要的一点是飞行性能良好。利奥他们用的就是钨合金飞镖。”
同样观战的古比雪夫也被塞蕾娜的介绍深深吸引住了，不禁说道：“每种运动都有很多自己特色的东西，所以才会具有各自不同的吸引力。那么，比赛规则呢？”
看到我们几个外行居然这么有兴趣，塞蕾娜也津津有味的继续说了下去：“通常比赛中两名选手，当然也可以是多名选手依次完成各自的投掷算是一轮，一轮比赛中每名选手可以投掷三支飞镖。现在利奥和风信子玩的这种比赛规则叫highscore，也就是‘高得分’规则，是一种相对简单的玩法，双方一共进行七轮比赛，最后得分最高的为胜者。”
在塞蕾娜给我们讲解的同时，利奥和风信子的比赛已经进入到了第五轮，之前利奥一直保持着微弱的领先优势，但是风信子也紧追不舍，双方的比分始终咬得很紧，利奥的第三投正中60分区，不禁得意的吹了一声口哨，但是风信子却丝毫并不在意，看来他们两个都是玩飞镖的老手了。
“投掷的时候右侧向前，两腿分开，身体略微前倾，重心压在前侧支撑腿上，平衡腿向后伸直、脚尖点地保持身体平衡。脸和肩部正对镖靶，双眼直视目标区，挺胸、收腹，前大臂上举与肩膀平齐，小臂自然上举，注意要肘部对准正前方，尽可能使肩膀、大臂、小臂和上体形成一个垂直于镖靶正中方向的平面。”风信子一边说着，一边在示范着基本动作，显然是在给我们这几个外行讲解基本的投掷要领，“然后放松身体、调整呼吸，看准目标，用小臂带动手腕和手，最后果断的投过去。”只见风信子优雅的将手中的蓝色飞镖投了出去，随着“嗖”的一声正中60分区，紧接着的第三投又再中靶心拿到了50分，从而一举反超了利奥。
现在即便是我这个刚刚才了解规则的外行也已经察觉到，高得分规则下最理想的投掷点是19、20的三倍区和靶心三个位置，但是与此同时如果一旦投掷出现偏差，便会投进19、20和25分的分区内，两相比较每一投的分差对比赛的影响都非常巨大，这种情况下只有谁犯的错误最少，谁才会笑到最后。
压力已经全都转到了先手方的利奥身上，面对总分落后的局面，此时他能力挽狂澜再次逆转局势吗？第六轮的较量开始了。利奥依然保持着微笑，但是在投掷动作的准备上却能够感觉出比之前所需的时间要长了一些。第一投正中靶心，不过第二投却没能击中三倍区，虽然只差了一点点但是很可惜只能拿到20分，最后第三投投中了19分的三倍区稍稍挽回点局面，但是总体形势依然对利奥非常不利，除非风信子自己出现失误，否则想在先手形势下搬回劣势已经很困难了。而自信心已经爆棚的风信子根本没给利奥任何机会，第一投就投中20分的三倍区，第二投又投中19分的三倍区，第三投虽然只投中了25分，但是这足以让她继续保持着领先优势。第七轮利奥发挥非常稳定，没有再出现失误，但是无奈风信子也是手感十足，将优势最终化为了胜势。
“我现在相信了，你这个绅士确实没有让着我。”比赛刚一结束，风信子就不忘吐槽一下利奥。利奥并没有回击风信子，只是自嘲般的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便转过来冲着我们说道：“其实在正规比赛中，更多采用的是501规则，而不是这种高得分。”
“501规则？跟高得分有什么区别吗？”一旁的巴格拉斯不解的问道。
“高得分只有七轮，把每轮的得分相加然后看谁得的分最多谁就是最后的胜者，相对来讲规则较为简单。而501则相反，是一种减分玩法，一开始每个玩家都有501分，一局二十轮，每轮也是三支镖，从玩家的总分中减去每轮的得分，这样谁先减到0分谁就获胜，不过玩家最后结束比赛的那支镖必须打在双倍区上，此时叫倍出；如果未能击中双倍区或者减至负分，都叫做爆镖，则该名玩家的这轮投掷即宣告结束，他的分数也会恢复到此轮开始之前的分数，然后由下一名玩家开始投掷。当然还有可能出现一种情况，就是二十轮结束之后谁也没能成功地减至零分，此时就要看哪个玩家的分数最低那么这个玩家就是胜者。”
“看起来501的规则要复杂得多呀。”
“没错，相对来讲501可能并不适合初学者，但是501因为规则较为复杂，变化较多，所以玩家不仅要有高超的投掷技巧，同时也需要大量的精密计算，以便快速的倍出。这也正是它独具魅力之处。”
一盘谋者之间的国际象棋对决，一场个性队员之间的飞镖大战，今天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过我却不得不“残忍地”打断了队员们的兴致，因为作训的时间到了。尽管有些不情不愿，但是大家还是归入各自的座位。
“今天的训练内容是战术分析。”我刚说明今天训练的课题，塞蕾娜便举手示意，看到我同意之后，便善意的提醒道：“队长，尼亚还没有到呢。”
“尼亚去后勤处处理一些业务了。”
“哦，是关于这次移防的事吗？队长，为什么突然间要移防呢？”
“没有什么，这只是总司令部为了分散风险所采取的一个步骤。不要问的太多，我们只需要遵守命令就行了。”我轻描淡写的敷衍了过去，不过话里行间也多少给队员们提供了一些暗示。正当我准备就此打住，风信子又把手举了起来，我于是问道：“你又有什么问题，风信子下士？”
“嗯，是这样的，队长？我这几天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第一小队有‘奥丁’的绰号，而我们第五小队却什么绰号也没有呢？”
“貌似铁假面中尉对这类问题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之前就一直没有起过外号。”
“那我们现在干嘛不起一个？既然第一小队都有外号，我们也应该有一个，不是吗？你们同意吗？”
“铁假面那种固执的性格，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任务啊之类的，怎么会考虑这些在他眼中无聊的东西。”巴格拉斯面带笑容地打趣道，“当然，我想罗亚队长是不会这么古板的。”
“起个绰号吗？听上去蛮有趣的。”看到我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刚才还是比赛对手的利奥，现在也附和上了风信子，“不过该起个什么名字呢？既然第一小队用的是神的名字，那我们也该用一个神的名字吧？”
卡西诺也来了兴趣，说道：“宙斯怎么样？或者雅典娜？”
不过他的这个提议直接被塞蕾娜给否决了，“希腊神话现在被用的太多了，早就显示不出什么特色了。还是换个别的吧。”
“那我们也换成一个北欧神话中的神祗？比如为人仗义的雷神瑟尔？”阿格斯试探性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些都不合适。”转了一圈，风信子又接过了话题，“瑟尔是奥丁的儿子，这样算下来，第五小队岂不是要比第一小队矮了一辈儿了？与希腊神话和北欧神话相比，我倒是觉得用九柱神这个名字更好一些。”
“九柱神？那是什么？”古比雪夫不解的问道。
“这个我知道，九柱神是古埃及神话中九位最重要的神祗的合称。”我似乎也被他们的热情所感染，不知不觉间加入到了讨论之中。
风信子看到我居然知道九柱神的来历，于是便继续说下去：“队长，你知道的很清楚嘛。想想我们小队一共九个人，而九柱神也正好是九位神祗，在数量上不正好吗？而且九柱神都是古埃及神话中比较重要的神祗，也正好用来象征我们九位全留加旺部队中精英中的精英。”
“看来你心中早就想好这个问题了，不过这个名字还真是有趣。大家对这个提议还有不同意见吗？”面对我的询问，大家都没有再提出什么异议，“那么，风信子，我想你也一定早就想好了第五小队的特殊标志了吧？”
“明天你们就会看到咯。”风信子颇有些神秘的答道，这样关于外号的问题就暂时告一段落。
“好了，言归正传，这回没有问题了吧？那么正式开始这次研讨会。也许你会问，作为一名战士，只要自己的战斗技巧超一流不就行了吗？作为一个团队，只要做到配合默契不就可以了吗？没错，这些都是你们应该具备的素质。那么为什么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研讨战术呢？因为你们以后有可能会成为实战部队的指挥官，有可能会进入参谋处成为一名决定整场会战命运的设计师，也有可能成为作战处的领导下达的每一个命令都会决定着前线将士们的生死存亡。正像风信子刚才说的，你们都是留加旺部队中精英中的精英，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你们的要求也会更加严格。你们不光是个人实力超群的战士，更应该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全能型人才。”
我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嗓子，然后继续说道：“在实战部队，一般的机师只会接受有关小队的战术训练，以增进小队内部的配合默契度，但是在这里要研究的不光是小队战术，也包括诸如大队规模行动的战术问题。今天要研讨的案例就是前几天第五小队追击X的时候所使用的小队战术，明天会研讨第四大队讨伐凤中尉时所采用的大队战术。”
“那么首先，让我们先回顾一下实战时候的情形，5月3日支配者行动开始后，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在萝斯玛丽即将到达埃利亚基地的时候，被马度娜发现了潜伏在上面的高宫铁兵，并成功的将高宫铁兵截留在了第七废弃场，然而铁甲面中尉在与高宫铁兵的战斗中不幸身负重伤，并且由于不明的原因，使得先前被丢弃在第七废弃场的X复活，马度娜只好带着受伤的铁甲面先行返回。”一边说着，一边用电容笔在我的平板电脑屏幕上调出了一些现场照片，同时前边的大屏幕上也同步的将图片显示了出来。
“接着第五小队根据支配者行动的预案要求，出动追击X和高宫铁兵。下面就是我们要研究的重点——第五小队当时的追击战术。相对而言，你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老鸟对小队战术都不陌生，那么你们对这次追击战有什么自己的看法吗？现在是自由讨论时间，可以畅所欲言。”
“我先带个头吧，”巴格拉斯第一个开腔道，“我觉得第五小队一开始采用的扇形阵型并没有问题，对X所采取的半包围战术可以更好的发挥其数量上的优势。而且X被包围之后正常的反应会向尚未被包围的一侧脱逃，那么整个第五小队只需要向一个方向开火就可以了。”
听了老军士长的发言，塞蕾娜也跟着发表了自己的一些看法：“不过这是建立在X会采取撤退战术的基础上，如果X并没有撤退，而是选择直接迎战结果恐怕就会是另一样了。”
“考虑到X刚刚复活，以它当时的机体状态，同时又缺乏控制系统的情况下，实际性能怕是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风信子也开始加入到了讨论当中，紧接着卡西诺顺着风信子的思路继续说了下去：“如果再考虑高宫铁兵和X之间的配合度为零，彼此之间并不熟悉，那么在性能并不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如果贸然跟数量占优势的敌人对抗，只会让自己平白无故陷入苦战，相反X的速度优势还是比较明显的，选择撤退是一种正确的判断。”
“这点我同意，不过关于控制系统我有些不同想法。”利奥说道，“既然铁兵能让X复活，那么就说明铁兵和X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当然这种联系可能跟X本身无关，而有可能跟华莲有关系，既然是这样，那么铁兵难道不会带着X的控制系统软件吗？我想他如果有控制系统软件的话，就可以让X的战斗力恢复到至少40％左右的水平。”
不紧不慢的古比雪夫听到这里，也开了口，说道：“确实，通常来讲，X选择撤退战术才是上策，此时第五小队采用半月形包围战术进行追击也无可厚非。如果更精确一点来推算的话，因为是近距离直接交火，所以用兰彻斯特战斗方程中的平方律α(m0^2-m(t)^2)=β(n0^2-n(t)^2)来推算一下……”
“请稍微等一下，兰彻斯特战斗方程是什么？”阿格斯打断了古比雪夫的发言，我想下面现在想弄清楚这一点的可能不止阿格斯一个人，于是便替古比雪夫开始解释这个问题：“兰彻斯特战斗方程，是由英国工程师兰彻斯特于1916年在他的名著《战争中的飞机，第四种武器的出现》一书中最早开始导入的，这是一种半经验式的作战模拟方法。在忽略地形、士气、机动等诸多要素的情况下，利用一套根据过去经验总结出来的数学方程式来推算两军的直接交战过程，而这套数学方程式就被叫做兰彻斯特方程。虽然它不能模拟战争中的各个方面，但是对战斗的一般规律仍有着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简单点说，兰彻斯特方程共有三个，也称为第一线性律、第二线性律和平方律，分别用来模拟古代的白刃战、间瞄火力战斗和直瞄火力战斗。”说着我用电容笔在平板电脑上把刚才古比雪夫提到的平方律公式写了上去，前面的大屏幕上也同步的显示出来，写完之后我便把剩下的说明重新交还给了古比雪夫。
古比雪夫于是继续解释道：“现在看到的这个方程式就是兰彻斯特平方律，用来描述两军近距离直接火力交战的情形，其中m0和n0是指初始状态下两军的战斗单位数量，ｔ表示战斗时刻，m(t)和n(t)表示在ｔ时刻两军剩存的战斗单位数量，α和β表示两军的战斗力系数。假设第五小队的战斗力系数α为1，初始战斗数量m0为8，那么X的战斗力系数正常情况下为100，但是考虑到X的实际状况，设为平时的十分之一，即β为10更合理一些，X的n0自然只能是1，把以上数据带入方程式之后，当X被消灭，也就是n(t)为0时，m(t)为7，换句话说第五小队理论上只需要损失一架留加旺便能取胜。这样来看一开始X选择避战是一种合理战术，而第五小队采取包围追击也是一种合理选择。即便设β为40，即X恢复到正常战斗力的40％，那么m(t)仍等于3，也即第五小队仍然会有3架留加旺存活下来从而取得最后胜利。”
对于古比雪夫的这种计算，风信子还有些疑问：“但是很显然，结局是第五小队全军覆灭，当然这是说——前——第五小队。”
“首先一点，这只是计算了双方不考虑其他因素直接交战的结果，但是实际上X采用了撤退策略，从一开始就回避了直接战斗；第二，考虑到X的速度要快于留加旺，即便战斗力下滑到原来的十分之一，但是在速度上应该还是会略优于留加旺，那么综合考虑下，‘前’第五小队虽然采取了半月形包围阵型，但是速度上的略微劣势，使得他们如果不能及时包围住X，就很可能让X成功逃脱。”
“可这只证明了X能够成功摆脱第五小队的追击，还是没有解释X怎么可以秒杀‘前’第五小队。”阿格斯对于古比雪夫的解释提出自己的疑惑。
“不要着急，我还没有说完。我们知道从古至今无论是谁对阵强敌的时候都喜欢采取分而治之、各个击破的策略，那么他的原理何在？就以这次战术为例，假设第五小队，当然是‘前’第五小队不是以一个整体在进行战斗，而是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每个部分四架留加旺，那么重新导入刚才使用的方程式计算，会发现当m0由8变成4之后，X的战斗力系数恢复到40，那么整个局势就完全被逆转，第一波次的留加旺被消灭掉之后，X依然保持着较大的战斗力，即便把剩余4架作为第二波次再次投入战斗，仍然无法抵消X剩余的战斗力。可以看出，战斗之中火力优势的一方一旦被分割而不能形成一个整体，那么他原本拥有的火力优势就会被成倍的削弱。在实战之中，X一边利用自己速度的优势，在空中交战中摆脱第五小队的追击，一边利用机动动作，让第五小队的队形开始出现瑕疵；另一方面，‘前’第五小队急于替铁假面报仇，结果在追击过程中队形开始变得松散，很快**抓住瞬间的空隙，成功地各个击破。”
“分析的很精彩，”巴格拉斯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继续说道：“一个小小的方程式就解释了一场战斗的全过程。从中我想至少有一点教训是应该被牢记的，遇到四灵兽级别的B’T，一个小队的留加旺根本不是对手。即便是能够保持队型，但是那样的话就根本不可能追击到X，反过来说在高速追击过程中，想让8机始终保持如此的完整队形也是难以做到的。”
“所以你们最后的结论就是从战术角度讲，光靠前第五小队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取得胜利。”
“当然，如果X的战斗力始终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的话，理论上还是有希望获胜的。”古比雪夫最后补充了一句。
“很好，你们刚才的讨论非常精彩。”看到他们的表现，我也不禁夸赞了几句，“但是你们刚才所讨论的只是一种初步的分析，要想更准确的模拟现场的交战过程就需要使用兵棋。调出你们电脑中的巴比伦尼亚战术模拟系统，这实际上是一种联机化电子化的兵棋推演系统。”
听到我的指令之后，每个人都在电脑上调出了巴比伦尼亚系统，进入到小队战术模块，前面的大屏幕上也同步显示出了一张兵棋地图，与一般的地图不同的是，兵棋地图上采用的是六角形网格，而不是普通地图上的四边形。
“由我来扮演X，巴格拉斯军士长就辛苦你来扮演指挥中心，阿格斯由你扮演控制员，利奥负责扮演小队指挥官，其他人扮演小队成员。我知道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这是第一次接触兵棋，不过这次小队模拟可以作为快速熟悉的一个步骤，让你们更快适应这种训练方式。”
兵棋推演在我的指挥下磕磕绊绊地开始进行，对于出身实战部队的军人而言，很多都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大型战棋，虽然开始接触时规则的复杂度可能会引发一些抱怨，但是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兵棋是指挥官和参谋们用来模拟战争的一种不可多得的工具。这次因为模拟的规模很小，虽然是第一次但是整个进程还算是顺利，最后的模拟结果也进一步证实了先前的推论——打败X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等着推演的结果出来之后，我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便宣布研讨会结束，众人都迫不及待的开始走向餐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