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芙蓉,木芙蓉,她好想要,做梦都想,但这是姐姐清兰的,明兰从小就被方氏耳提面命,不得与清兰争夺任何东西,虽然背后母亲总说是为了自己能有更好的将来,母亲也总在背后补给自己更好的东西,可这次不同,木芙蓉,木芙蓉,明兰的内心激烈的挣扎着,不知要如何向清兰索要。
“姐姐,你今天真是太冲动了!”
“冲动吗?我是凭自己的才学获胜,谁又能说些什么,怎么,难道是你不想我获胜吗?”
慕容明兰错愕,清兰何时言语锋利到此了?慌忙道:“怎会,姐姐你误会妹妹了!”明兰委屈的说道。
“姐姐,你…..你以前不会…不会这些的,你…..是不是在念慈庵中得遇名师?”
“呵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清兰此时才睁开眼,直视着慕容明兰。
“没,没什么!”明兰被清兰犀利的眼神吓了一跳,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木芙蓉,清兰听见外面有人禀告已经回了慕府,清兰才问道:“你喜欢?”
“姐姐,我……我……”
清兰被丁嬷嬷扶下马车,“送你,我不要了!”
“谢……...谢…….”得到了日思夜想的木芙蓉,明兰激动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激动过后却是若有所失,是姐姐不要的,才给了我,明兰呆呆的坐在马车里,我到底算是什么呢?为什么你总是要挡住我全部的光华。
“大小姐,你怎么就将木芙蓉给了二小姐?”丁嬷嬷无不担忧的问道。
“嬷嬷,木芙蓉不值什么!”
清兰勾起嘴角,“明兰不明白,木芙蓉是死物,并不能说明什么,我慕容清兰不需要靠着一只木芙蓉来扬名!”
……
王氏推开青梅递上的药碗,“不用,今日不用,我高兴,不用喝药。”
“不喝药的话,奴婢就去请大小姐”青梅假装恼怒的道。
“死妮子,还敢来挟我了!”王氏笑骂。
青梅笑意盈盈的伺候王氏用了药,“您身体好了,才能见大小姐争气。”
青梅陪王氏说了一会儿话,待王氏睡着了才放下了幔帐,又仔细看了看屋子里并无异样,才端着空碗离开。
虽已到了盛夏的尾巴,但汴京的空气中仍然充满了难忍的燥热。
远远的天空里,太阳终于隐进了灰蒙蒙的云层中,街上的商铺鳞次栉比,酒楼、胭脂铺、绸缎庄、点心铺子到处都是,不时有马车驶过街道,热闹的大街车水马龙,映衬着周围各色的行人,愈见奢靡。
慕容清兰带着绿萼坐着马车,来到了汴京城最大的酒楼食味居,这里也是汴京最繁华的闹市,最黄金的地带。
斜对面便是闻名遐迩的绸缎庄,后面是汴京最大的客栈,不远处还有汴京最大的妓院,一到夜晚,这里的街道两旁最惹人注目的风景便是数之不尽花枝招展的女人。
慕容清兰下了马车,悠闲地往食味居走去。
她今日身着华贵金丝无边裙,腰系白色金字玉佩,头发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鬙,上插十二水晶钻石簪,垂下的发丝随风飘舞,脸上不施粉黛,冷冷的面孔,却让人产生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
食味居是家非常大的酒楼,一进门,是架大大的雕花黒木屏风,绕过屏风,是一派花团锦簇的前厅,身着蓝色布衣的店小二穿梭着将客人领到包厢或里面的大厅里。丝竹飘飘,菜香阵阵,到处都给人奢靡之感。
每个店小二看见清兰,都微笑着鞠躬行礼。
店里的总管张纤立即迎了上来:“慕容大小姐,今天有空来捧场啊?你看先在哪儿坐,我去请老板来。”
慕容清兰见他英气勃勃的样子,嬉笑着说:“又给我来这一套?我还是在原来的包厢等她。”
张纤十分礼貌的将慕容清兰领到包厢,吩咐店小二来为清兰点菜,就离开了。
不一会,便有一女子来敲门,只见她她蓝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慕容清兰叹口气:“武媚,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是老板,而且是不小的老板,不要老穿得像怡红院的头牌似的,客人是来吃饭的,你这样打扮,只怕他们都只顾着看你了,哪还记得吃饭。”
武媚仰天轻笑,风尘气十足:“得了,我都是马上要满二十的老女人了,不趁现在自由自在的生活,将来不是后悔?”
清兰端起面前的清酒一饮而尽:“你知不知道每天都有多少男人在打你的主意?”
“嘻嘻,看得到摸不到,心如刀绞。”武媚嬉皮笑脸,满不在乎。
慕容清兰摇摇头,叫绿萼又倒了一杯酒。
武媚道:“给她茶!”
清兰也不争,只说:“那么小气,我会付银子的。”
武媚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说什么话呢,你今天怎么了?居然还喝酒?别喝醉了,不然你回府可就有你受的了!”
慕容清兰安静下来,并不答话,冷清的小脸映衬着包厢外的欢歌笑语,越发显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