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看清展玉卿是如何出手的,那人眉心已经被展玉卿扔出的暗器戳了一个血窟窿,然后无力地挂在了墙上。
展玉卿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周围隐藏的黑衣杀手们见同伴被杀,也都纷纷跳出来,安静的夜,只听的衣袍翻飞的声音,一红两白,与一群黑衣人缠斗,没多会儿,黑衣人就纷纷倒地不起,一场无声的厮杀以黑衣人死亡而告终。
陶靳渊拍了拍手说:“宫主真是好身手。”
“盟主廖赞了,论身手,在下还比不上辰王。”
展玉卿看着甩袖而去的轩辕墨瑾,笑了笑后回了房。
房间内,陶靳渊旋身上了房梁,看着躺在床上生闷气的轩辕墨瑾不禁笑了:“瑾,你今天是怎么了?从展玉卿来了之后就一直都沉着脸。”
“那展玉卿的手段狠辣,我怕,他呆在颖儿身边会对她不利。”
“是么?刚刚展玉卿不是说了么?颖儿救过他一命,所以他不会陷害颖儿的,你就放心吧。倒是你,一直针对着展玉卿,不会是见他们俩亲密,你吃醋了吧?”陶靳渊捂着嘴,调侃道。
轩辕墨瑾翻了个身,继续皱着眉:“别胡说,我只是不想在修了她之前扣绿帽子。”
“那不还是吃醋么,算了,不跟你说了,本公子要睡觉了。你若是真不放心,就去莫颖那边看看。”
“她身边有两个丫鬟,你觉得我方便去么?”
“那好吧,早些睡。”
说完,陶靳渊就倚着柱子睡了,陶靳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隔壁房间的展玉卿。
展玉卿眉头微锁,纤纤玉指点着桌面,没多会儿,一只鸽子飞进来,展玉卿顺手就抓住了,取下纸条看过之后,眉开眼笑,然后睡觉去了。
翌日,天空阴沉着,随时都要下雨的样子,我起床后,两个丫鬟早已收拾好了所有物品,展玉卿他们也都做好出发的准备了,我们简单的吃了一下早饭后就上车。
马车出了镇,行驶了一段时间后,便可看到一个个四面通风的棚子搭在路边,难民们几个一堆坐在里面,其中不乏有抱着孩子的妇女,孤寡老人之类。孩子在母亲的怀中哭泣,母亲也只能是干着急,什么办法都没有。
我们走了一上午,停车下马坐在路边休息,难民们稍微好一点的手里还有半个馒头烧饼之类的,没有干粮的只能看着人家吃。
陶靳渊拾了一些干柴,我们升起火之后,从包里翻出几个干巴巴的馒头,还有一些风干了的牛肉放在火堆上烤。
不一会儿香味四散,周围的难民们也都围上来,他们的目光就像是饿了几天的狼看到食物一般,只是碍于我们中有三个男人在,才没有上来抢。
“那个,漂亮姐姐,我娘亲饿了,能给点吃的我吗?我不要肉肉,我只要一个馒头。”一个四五岁样子的小丫头看着我手中的馒头,有些害怕的看着我。
“给,拿去吃吧。”我大方的把烤熟了的馒头给了她,那小女孩刚走,一群半大的孩子围上来了。都在伸着手要吃的。
“呃,怎么办?他们人太多,我们的食物根本就不够啊。”
“用这个。”展玉卿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口锅,在路边找了几块石头架起来之后,把牛肉和馒头全部扔进去一锅煮。
半刻钟后煮好了,那些难民们全部围上来,看了一下足足有几百个人。
“那个,大家听我说,我们这里的东西也不够,每人只能吃一小点儿,大家别抢,女人和孩子先来。”
那些孩子拿着破碗分了一些汤水和馒头之后坐在路边就吃,妇女们没舍得,只是浅浅的喝了几口,剩下的全都给了孩子,男人们则是大口大口的喝着,却没喝几口。
“大爷,你们是苏州城出来的吧?”陶靳渊试探着问一位正在喝汤的大爷。
“是啊,苏州城发了大水,街道都被淹了,我们没办法才逃出来。”
“可是,苏州城的知府不管么?”轩辕墨瑾皱着眉看着周围真吃东西的人们说道。
那老人摇了摇头:“那没良心的知府,在发大水的第一天就带人走了,那里还管得了我们的死活呢?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为什么要来苏州城呢?”
“我们只是出来游玩而已,不过大爷,既然苏州城内被淹了,那不是不能住人了吗?”
“并没有全部被淹,只是我们百姓大多数都住在地势偏低靠近河流的地方,离河流远的的地势高的,都没事,只不过他们都怕水位升高,也都搬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们知道了。”
那老人说完,就端着破碗走了,我们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收拾好东西,上马车继续往前走。
中午的天气越来越闷热,等我们到达苏州城内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了,我们把马车停在了城外,六人步行进城。
苏州城内一点生气都没有,天空愈发阴沉了,满大街都是被洪水冲上来的泥沙,树枝之类的,只有些麻雀偶尔掠过路面叼走一些被冲上地面的蚯蚓。所有商铺都关着门,再往里走,渐渐的就能看到水了,地势偏低的地方已经没过了大腿,那些百姓的家中便可想而知了。
轩辕墨瑾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从水中走上来的老百姓,女人背着包袱,男人背着孩子,正在往干燥的地方走着。时不时的还有几个百姓看看我们。
“这位大婶,请问苏州知府在何处?”
“喏,往那边走,左拐就是了。”那大妈指了指前面充满积水的街道。然后就走了。
我卷起裤脚就往前走,却不想被轩辕墨瑾一把拉住:“你要做什么?”
“去衙门啊,要不然嘞?”
“没人告诉你,女子的腿是不可以露出来的吗?尤其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轩辕墨瑾严肃地说。
我彻底无语了:“喂,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么?还计较这些没用的规矩。”
我说完便不顾他的反对,直接往前走去。可是刚走没几步,就被人一把抱起,然后跃上房屋,在这种突然失重的情况下我挣扎了几下后保持了平衡。
“轩辕墨瑾,你这么突然我会被吓死的?不能先跟我说一声么?”
“呵呵,看来颖儿不用我们麻烦了。”陶靳渊看着向前飞去的二人笑道。
“是啊,”
展玉卿说完之后和陶靳渊两人一人一个,抱起冰莲和暖荷,没多久我们就到了衙门。衙门的门口明显的用沙袋做了一个矮墙,几个衙役还在加高。
“你们知府大人在哪里?”轩辕墨瑾走上前说道。
“你们是谁?”
“老百姓而已,现下有难向求助于苏州知府。”
“唉,快走快走,知府大人现在没空管你们,你们还是趁着现在天还亮,赶紧出城吧,不然一会儿下大雨就走不了了。”一个衙役挥了挥手说道。
“是么?为何老百姓有难,知府大人出手相助呢?”陶靳渊也上前去。
那衙役似乎有些火了:“你们听不懂人话么?老百姓有难关我们知府什么事?别影响我们干活,知府大人说了,这两天辰王要来,我们还要加把劲,哪有闲工夫在跟你们啰嗦?”
“你们都在做什么?还不快点干活?天黑前要是还没进展,本师爷就禀告知府大人,把你们所有人都革职!”陶靳渊正想开口接话,却被一个摇头晃脑瘦不拉几的老头子打断。
那老头子捋着山羊胡:“你们几个小屁孩,没事就赶快出城去,这里马上要下雨了。要是被洪水冲走可别怪本师爷没有提醒你们!”
“你就是那知府的师爷么?”陶靳渊声音冷了几分。
“正是在下!有何见教?”那师爷见陶靳渊的气势有几分凌人,语气顿时就好了起来。
可是陶靳渊却不买账:“师爷好大的口气,本公子还不屑于跟你这种人说话,你还是让你们知府大人出来再说吧。”
“哎呦,就凭你这样的小娃娃还想见知府大人?”
那师爷轻蔑地看着陶靳渊,陶靳渊也不恼,只是云淡风轻的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举到那师爷的面前。那师爷立刻像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的回去了。
“你给他看了什么?”我好奇的看着陶靳渊。
陶靳渊将令牌放到我面前,我看了一下,那是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辰”字。
展玉卿挑眉:“原来陶兄是拿着辰王的令牌啊,难怪那狗头师爷吓成这样。”
“是啊,我的盟主令在这种官场上不管用,还是瑾的牌子管用。”陶靳渊笑得人畜无害。
轩辕墨瑾什么也没说,冰莲好奇的问道:“诶?辰王的令牌怎么会在陶公子手中?”
陶靳渊笑了笑:“这个不方便说。”
“嘁,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整个金鳞都知道你们关系匪浅!”我故意说重了关系匪浅四个字,展玉卿一脸明白的看着我。
这时,师爷扶着一个肥头大耳,衣着华丽的中年人急急忙忙的出来了,旁边的衙役们见了都弯腰行礼:“知府大人。”
那知府没有理会这些衙役,直接翻过那道矮墙,连滚带爬的走到陶靳渊面前,跪下后,哆哆嗦嗦的说道:“下官见过辰王大人,王爷万福金安。”
“知府大人,你的眼睛似乎不是很好,本王在这里,你却向着本王的朋友行礼,是想让本王治你个大不敬的罪么?”轩辕墨瑾冰冷地开口,把那知府吓得直冒冷汗,又跪走到轩辕墨瑾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下官不知辰王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本王没那么大的架子,需要你出门迎接,只是,你这师爷的口气太大,还似乎有些,不欢迎本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