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烧了,须要看病。”轩辕墨瑾走上前去摸了一下小穆的额头后说道。
“那怎么办?我怎么带他出去啊?进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要紧,我去跟那个看门的说一下。你自己抱着小穆。”轩辕墨瑾说完之后就出去了,等我帮忙把小穆背到背上来到门口的时候,那看门的满脸笑容的放行了,走的时候还笑眯眯的说了句:“别忘了把人送回来。”
我们顺利的出去之后就直奔医馆,医馆的大夫正在教训小徒弟,见我们来了,立刻做到了桌前:“怎么了?”
“大夫,您帮我看看吧,我弟弟发烧了。”
大夫一边诊脉一边晃着脑袋,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出一个退烧的药方子:“这药要马上煎了喝下,要不然这孩子就没救了。我那儿有现成的火,你们自己去煎药吧,我还要教训这个算错账的兔崽子。”
我和轩辕墨瑾拿了药去了后院,把药材和水一起坐到炉子上之后我拿起一旁的蒲扇扇着风:“你是怎么让那个看门的肯放人的?”
“我塞了钱。”
“难怪呢,不过一会儿还要回去吗?”
“当然,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轩辕墨瑾添了一把柴,火苗更加旺盛了,药香也在空气中弥散开来:“你是说,让小穆也做内应?”
“还是你了解我,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就是不知道那个小破孩愿不愿意。”
他专注的看着炉子说道。昏暗的火光照着他的侧脸,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他转脸,然后邪魅一笑:“你要是在这么看着我,我可不保证在别人的地盘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听了心中一气,直接就推开了他的脑袋,他一个没坐稳,倒在了地上,看他这副样子我心情无比的好,总算是报了昨晚的仇了。
“娘子你怎么这样狠心?”
“狠什么心?你再不快点加柴火,炉子就灭了。”
轩辕墨瑾利索的起身添柴,我继续扇着扇子,等到药罐子里的药沸腾起来的时候,轩辕墨瑾抢过我手中的棉布,然后找了一只碗,顺手就把药倒进去了。还细心的放了个勺子。
我们把药端到小衙役面前的时候,他还在掉眼泪,床上的小穆醒了,心疼的抓着小衙役的手,却有没力气起来安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嘴里一直说着“我没事,你别担心”之类的话。
“药好了,你快点喂他吧。”
轩辕墨瑾将药碗给了小衙役,小衙役拿过勺子搅拌着,还试了试温度,接着一勺一勺的喂着,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抢过药碗,然后做到床边,捏着小穆的鼻子直接把药灌了下去,小衙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撇了撇嘴解释道:“这么苦的药你还一口一口的喂,这不是在折腾么?直接灌下去就不会那么苦了。”
我把空碗放到小衙役手中,轩辕墨瑾拉过我,使了个眼色之后,我开口:“小衙役,姐姐带你去买些蜜饯来好不好?你看你弟弟吃了药,嘴里肯定很苦。”
“可是,可是我没银子了,我银子都给了那个看门的了。”
“不要紧,这个大哥哥这里有。”
我说完之后直接伸手从轩辕墨瑾怀中掏了几锭碎银子,然后拉着小衙役就走了。街上只有零星的几个行人我们俩走在路中央,街边的几个店家也准备关门了,小衙役带着我找到了买蜜饯地方,我们买了一大包之后又买了些小零食,我看了看时间还早,估摸着轩辕墨瑾还在给人家做思想工作吧,于是就带着小衙役逛了一圈。
“你弟弟叫小穆,那你叫什么呀?”
我们找了一个酒楼坐下,然后点了几个小菜,又上了一壶酒,小衙役坐在对面用牙齿顶着碗说道:“他们都叫我大吴。”
“那以后我也叫你大吴怎么样?”
“好,你们帮我救出我弟弟之后,能不能让他也在衙门找份差事?扫地做饭都可以。”
“这个肯定没问题,不过你要听话,好了,快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我们就带着你弟弟回去,我保证,五天之后你弟弟就会出来了,那些土匪就再也不能欺负你们了。”
“女侠真好,我相信你。”
大吴说完之后就埋头吃饭,我喝了两口,看着他幸福满足的样子不自觉的笑着。或许是急着去见小穆,大吴吃的很快,没多会儿就吃完了,我们提着东西去了医馆,大吴吃了药已经睡着了,轩辕墨瑾在一旁守着,大夫在配着药,犯错的小徒弟在院子内罚跪。
“几位,这个是这两天的药,连服三天就好了。”大夫用油纸将药分成三份包好,然后交给了轩辕墨瑾,我们结了帐之后就让大吴背着小穆回去了。
“小穆,你好好呆在这里,我们会救你出来的。”
大吴关照了好几遍才肯离开。我们回到衙门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了,绿意和暖荷守在房门外踱着步,看到我们回来了,立刻将我们迎了回去:“小姐,公子,你们进去了吗?”
“嗯,绿意,你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吃的,暖荷,你去烧些水过来。”
“好。”
打发了绿意和暖荷之后,我看着轩辕墨瑾:“你说服那个小穆了没有?”
“他听说要打土匪,很开心,也很愿意配合,到时候我会晚上过去看看,不过这事儿还是别让那个小衙役知道了,要不然肯定舍不得。”
“这是自然,不过我可答应了大吴五天之后就会让他们兄弟团圆的。”
“四天就足够了,相信渊已经在安排了。”轩辕墨瑾伸了个懒腰,拉着我就准备睡觉。
我挣脱离开:“别胡闹了,一会儿绿意和暖荷还要过来呢。”
“放心,他们不会那么没眼力见的。”
我最终还是争不过他,被他压倒在了床上。
四合院中,众人提着嗓门闹哄哄的回来了,麻子拍了拍陶靳渊的后背说道:“陶靳渊,还是你厉害啊,两三下就撂倒了那个衙役!”
“哪里,只是学过一些自保的功夫而已,要比起来,还是刀疤大哥厉害啊,一个眼神就震住了那个县令。”陶靳渊微笑的看着刀疤。
刀疤被他这么一看,魂不守舍得红了脸,然后一把拍开麻子的手:“你滚开,陶靳渊也是你能碰的?”
麻子被刀疤这么一吼,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带着其他几个弟兄出去了,留下刀疤和陶靳渊在院子里,陶靳渊不知从哪里顺来的酒,拉着刀疤就坐在了一边的石桌上,然后倒上了酒:“大哥,我今天第一天来,还没好好敬过你酒呢,来,干了!”
陶靳渊豪迈的把自己碗里的酒喝掉了,刀疤见了喜笑颜开:“陶靳渊真是好酒量啊。”说完之后也一口闷了。
然后眼珠子转了两圈之后就趴在桌子上了。陶靳渊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哼,这酒可是我教中的宝贝,今天就便宜了你。”
说完之后扛起刀疤就往他院子里走,一路上看到的弟兄全部低着头不敢看他们俩,陶靳渊在来之前就让手下调查过,这刀疤虽然厉害,但却喜欢男人,所以陶靳渊才特意牺牲色相过来的。
把他弄到院子里之后又点了身上几处穴道,陶靳渊才放心的出门办事儿。他在院子中转悠了一圈之后很快就找到了那扇麻子说的门,那门看上去没什么两样,只是上面挂着一条儿臂粗的链子,还有一个重重的铜锁,陶靳渊掏出一根铜丝,两三下就捅开了锁,然后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推门进去。
门后也是一个荒废的院子,角落里枯萎的芭蕉下游过一条蛇,一件破屋子赫然出现在眼前,陶靳渊轻手轻脚的推开了生了锈的铁门,吱呀一声,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斑驳的墙壁下一群年轻小伙害怕的抱坐在一起,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害怕,更多的是惊恐。
“你,你是谁?”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开了口,陶靳渊皱着眉,看着这群衣冠不整,浑身是伤的小伙子,心中闪过了无数个疑问。
“我,我是新来的。你们怎么了?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个院子里?”陶靳渊不打算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你,你也是跟那个刀疤一块儿的么?”
“应该算是。”
陶靳渊说完之后,还没反应过来,一块固体的东西就朝自己的门面飞过来,陶靳渊条件反射的抓住了那个东西,仔细一看,是一块木头。那群小伙子手里还拿着其他的树枝,砖块之类的准备攻击。陶靳渊无奈地退了几步:“你们别冲动,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只是过来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你胡说!我看就是刀疤让你来说服我们的!咱们死也不会从了那个恶心的土匪的!”
陶靳渊总算是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原来这些小伙子算得上是有几分姿色的了,而那个刀疤大哥又正好喜男色,所以就把他们全部抓过来养着了,难怪说西门要锁上。
“我没有,你们想啊,平日里给你们送饭送水的是不是只有刀疤一个人?那就说明了这里根本就不会有别的手下进来,应该算的上是什么禁地之类的,可是我却进来了,你看,这是锁,我用铜丝撬开的,这下你们应该相信我了吧?”陶靳渊将被撬开的锁拿出来说道。
那群人看着陶靳渊手中的锁,有些动摇了,但长时间的折磨还是让他们很不放心眼前的人:“你,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爱信不信,如果你们想走的话现在就可以悄悄地离开,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们指条明路,保证你们出去后刀疤找不到你们,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省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