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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堂和地狱的区别在于,天堂的人懂得互相帮助,每个人都是纯洁的,地狱的人都是自私的,永远只为自己。

人间被称为天堂与地狱的交接点正是如此。

卡洛儿天堂,是这座城市里的天堂,但是这个天堂并不是为人建造的天堂,而是为珍宝建造的天堂。里面承载着的仅仅只是物件,当然如果你已经将奴隶不再当成是人。

在“塞委”,大部分的奴隶都是男人,极少数为女人,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因为奴隶中男女的价值是不一样的。男人被当做牲口,如同马匹与牛,女人却被称为器皿。在外面的“塞委”,看得到的女人大多数都不是好货色,可能原本就是卑贱的妓女。但卡洛儿内的女人却不同,她们都带有自己的一项能力,或者会出色的手工,或者拥有不错的技术,总之身为一个器皿她们承载着自己特有的一项能力。

每当每个月的新月初生,既是天上的月亮只有一撇的时候,卡洛儿天堂的大门就会打开,迎接各个地方赶来的客人。这一天在《卡萨圣经》中称为胜利前的黎明,它寓意着美好的开始与美好的结束。

今天就是这个完美的日子。

“今天不知道会有什么好东西,听说这次有个非常不错的货物,不知道会是什么。”

“你也听说了?我听人家说那东西会让城里最最美丽的妇人感到暗淡无光,天上的皓月也不能与那东西比肩,真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要是我能得到那东西就好了。”

“别臭美了,就你的地位还想得到那个东西,我估计那东西一定会属于森迪亚伯爵,毕竟这里是他的领地。”

“哼,那可不一定,你没看到那个卡特家族的子爵也来了吗,别看他的爵位比森迪亚伯爵底,可是他背后的卡特家族势力可不是森迪亚能够抗衡的,我看八成那东西会是他的。”

两人小心的将目光移向了刚才说的子爵身上,路边的人大多也都是在议论,那个即将出现的宝物的事情。

……

不论哪个地方,只要是有门就必定会有一个看门人,越是高等阶的人来往那地方的入门费也就越贵。与常理一样卡罗尔的入场费就高的吓人。

“大人,500卡的入场费。”

门口一个穿着破旧油皮夹克的男子守在门口,在他面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箱子,箱子前写着500卡的字样。每当有人想要进入他身后的那个侧门,就必须在他的箱子里放入500卡,这就叫做入门费。

在这个国度,人们使用的货币最低标价为“卡”,名称取自卡萨教廷,这也是这个世界流通的货币形式,为了计量在“卡”之上还流通着以水晶为计量单位的“水晶币”,再之上便是只在卡萨教廷内流通的“卡萨币”。

言归正传。

门前的那个男子张了张手便将那个没有交钱的人拦了下来,只是这拦的人好像还有些地位。

“拿开你的脏手,贱民。”

“先生,请先缴纳入门费,不然这里是不会让你进去的。”那人盯着面前这个并不付钱的家伙,他看的出来这人稍有些地位,可是想让他吓倒或许还不够资格。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森第勋爵,隶属森迪亚家族,听到没有!”

这个称呼或许让那拦路的小贩吓了一跳,不过很快那人便冷静下来。

“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请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只是勋爵大人,卡洛儿的规矩您也懂,要是不给钱,里面的人可也不会放过你啊。”说着,这个小贩向着身后黑暗的地方一瞟,顺带着森第勋爵的眼神也飞到了那里。只见那里有几个粗壮的身影,正站在大门门口那明亮辉煌的背面,看不清样子,却感受得到那压迫。

皱着眉瞪了眼这油皮夹克的小贩,森第向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后在那人拿出钱之后向着门内走去。

油皮小贩看向那高傲的背影,淡淡一笑,随后敞开嗓子继续吆喝着。

卡洛儿天堂,内部的装饰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如同天堂,金碧辉煌。高耸的圆顶上面是用金粉图染的壁画。画中代表圣洁的天使挥舞着翅膀飞翔在圆顶下人们的头上。垂帘的目光凝视着下方的人,张开的双手好像在拥抱下面等待救赎的人们。四周的墙壁粉刷上东海来的珍珠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厅堂的座椅铺着被染红的嫩羊羔皮垫子,松软舒适。不知放在哪里的熏香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味道,使人心脾放松。一层一层的阶梯让的这硕大的厅堂变得更加巨大。屋子的正前方,那个被空置出来的地方被安置了一个台子,上面铺就着来自东方大陆高贵的波兹地毯,相传那东西的一平方就价值好几千卡。

然而这些对这间屋子的价值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就单纯今天一天的收入可能就会换回比这几倍还要多得多。

纷杂的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将目光移向了正前方那个硕大的台子,此时在那台子的阴影部分缓缓的走出了一个人,面带和善,但是眼睛中那种专属于商人的精光却掩盖不住。

“各位先生,女士,晚上好,欢迎来到卡洛儿天堂,大家想必都认识我,我就是这里的首席拍卖师洛拉克·布里,我相信今天对大家来说将会是一个非常美妙的夜晚,因为今天的货物将是最近几年来最完美的!”

场下的人猛的欢呼了起来,也正是随着大家的欢呼,一辆被红布遮盖的推车被推了上来,当它露出它藏在遮羞布后的“面貌”之后,惊呼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卡洛儿的夜晚开始了。

诚如大家所知,总有些人是需要活在黑暗中的,因为他们肩负了一项或者几项使命,那些不被外界接受的使命。

嘣的一声轻响,瓶子上的塞子被打了开来,喝着甘洌的清泉果酒,一个穿着油皮夹克的男子站在卡洛儿对面的黑胡同里。

“今夜注定不会宁静。”

小踱着步,油皮夹克男子缓慢的走着,背对着卡洛儿向着这胡同更黑暗的地方走着。夜晚的新月带来的光亮并不足以照亮前进的路,可是这个人却一直前进,不曾走错一步,来来回回拐弯间已经来到了另一条街的一栋破旧的房子前。

如同所有的建筑一样,石头堆砌的,房子因为年份的久远有些老化,墙壁上尽是些坑坑洼洼的地方,不过并不影响它让人居住的特性。门口有一颗粗壮的梧桐树,腰身估计要三四个成年人才能围得住。不过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房子的门口旁边的那个门牌,上面书写着的三个字符“SLM”。

“萨缪先生,是我。”

轻叩三下,重扣两下,再轻叩三下之后这扇破旧的木门被打开了。在门内走出了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拄着拐杖,近乎睁不开的眼睛中却散发着明亮的光芒,那是智慧的光芒。

每座城市都会有一间教堂,根据地方的大小设置不同的教堂,里面的管事者也会出现地位的不同,小一点的地方教堂的管事者为神父,在大一点的地方教堂的管事者是执事,像这座城市这种规模的教堂,里面的管事者就是由卡萨教廷直接派遣的神甫来担当,这里的卡萨大教堂的神甫正是这位头发斑白的老人,萨缪大师。

当然这位大师在这座城市有另外一个名号,“糊涂大师”。原因无二,正是因为他经常将自己的名字都书写错。萨缪,拼为“samuel”缩写应该是“sml”,可是他却将自己的门牌写成了“SLM”,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名号就这样确定了下来。不过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萨缪大师在不糊涂的时候充满智慧。

“孩子,你确定要动手吗?”萨缪大师紧张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这个人年纪并不大,或许刚刚过二十岁,脸上的胡须都还没有长齐。

“大师,谢谢您这么多天来对我的照顾,我深表感激,您的恩情我会铭记在心,我的家……”他顿了顿,改口说道,“您的名字必将光照于新的历史,请您放心吧,这是我必须做的。”

听完油皮夹克男子的话,萨缪大师来回的踱步,倘若让教堂的人看到萨缪大师现在的样子必定会惊讶万分,平日里镇定自若的大师竟出现这样焦虑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孩子,我老了,帮你的只能到这了,不过我还是想劝阻你,你是希望之子,最后的光亮,我希望你在做这件事之前一定要再谨慎考虑。”

看着老人诚挚的眼光,油皮夹克男子缓缓的摇了摇头。

“大师,我如果连自己的亲人都解救不了那我拿什么去解救其他人。”说完抓起桌上的牛皮包,行处门外,消失在黑夜中。

淡淡的祈祷声合着风顺着门框吹出了屋外,外面的天上突然出现了些许乌云,缓慢移动中渐渐遮住了那新生的月亮。

“愿吾圣祖保佑您的后代,S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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