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世纪金榜酒店包间里】
姚严和立德父子相对而坐
‘谢谢你这二十多年来对我儿子的照顾’立德举起酒杯
‘你儿子?你没资格这么说吧?’姚严没有理睬立德的敬酒
‘’究竟怎样做你才肯让我们父子相认?‘
‘你只想着认儿子,你又知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需要治病,我们父子相认是必须的啊?‘
‘他今天从巴黎飞回来,我已经跟他说了,我的身体不适合做骨髓移植手术,但是我找到了一个跟他骨髓匹配的陌生人做手术,我希望你们配合,尽快到医院做配型化验,到时候我会联系你们。还有一件事,我也已经跟令郎谈过了,姚义很喜欢那个叫许相的丫头,我作为他爸爸,不能帮他别的,只能恳求你们放手。毕竟,你们欠他太多太多了,怎是骨髓和女人就可以偿还的’
‘我要和姚义相认’
‘如果你真觉得这样对姚义好的话,你若真的要去和他相认,我也拦不住啊。他认不认你就看你的造化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谢谢你的这顿饭,你们慢慢享用,恕不奉陪’姚严愤愤的起身离开了,是对姚义的心疼和对立德的恨
立德和立信静静坐着,直到立信走到立德身边把手放在立德肩膀,轻轻喊了一声‘爸’,立德竟然像小孩子一样失声痛哭起来
‘如果可以弥补哥哥,如果可以替你赎罪,如果你希望,我愿意离开小相’
‘是爸欠你哥哥的,怎么可以牺牲你的幸福来替爸还债。可为什么偏偏你们兄弟俩,喜欢同一个女孩子,老天爷啊,干嘛折磨这两个无辜的孩子啊’立德仰天大喊
‘爸,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替你分担痛苦,虽然我有太多的不舍得,舍不得小相’立信的头脑里第一次浮现了这些话,这些劝自己离开小相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这些话却已成型
【校园里】
立信看着走在前面的小相,感觉好近,近的可以闻见她身上的清清淡淡的香味,近的能听见她轻轻的均匀的呼吸;却也好远,远的就像天空的星辰可望而不可及,就像一个精灵忽隐忽现怎么抓都抓不到
‘喂!想什么呢你‘小相看着魂不守舍的立信啪的拍他的肩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吧?‘
小相沉默了,或许她本应该把它简单的当成一个玩笑的,结果却是让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跟阿七一样的离开?’
‘不要难过,我只是逗你的‘立信忙搂过小相解释着安慰她’别往心里去啊小相,我真该死,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小相啊‘
但小相却只是很勉强的笑
‘对不起,对不起,小相,对不起,我真该死,我真该死‘立信在心里一遍遍的骂自己
【通话中】
‘姚义,我想听实话,你喜不喜欢小相’立信站在家门口看着繁星满苍穹
姚义沉默片刻‘喜欢,为了她我可以牺牲自己‘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立信招呼没打就挂断了电话,留下电话那头的姚义一时摸不着头脑
挂了电话,姚义走出房门,‘爸,到底为什么不让我向给我捐骨髓的人当面致谢?’
‘我不是说了吗,这个人做善事从来不张扬的,也不想被大肆感恩,咱们就尊重人家的意愿吧’
其实姚义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概念
‘我还奇怪小相他们怎么会联系到你告诉你我得了病’
‘傻孩子,你的朋友们关心你啊’
——立信推开房门,立德坐在沙发上想着明天的手术,想着明天可以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却,却,不能相认
‘爸’立德缓过神来‘我同意跟何佳订婚’
‘为什么,你没有义务这么做的‘
‘不是什么义务,是我决定离开小相的,或许真的就像曾经阿七的离开一样吧,这份爱夹杂了一些东西,没有曾经那样的美好,如果能够换回来另一份纯纯真真的爱给小相,换回一份没有丝毫自责后怕忧郁另一份全心全意没有杂质的爱给小相,我愿意放手‘
‘你有没有问小相的意思?‘
‘我不想给她太多的伤害,或许有一天她会明白会原谅我,长痛不如短痛吧。明天手术结束,我就去何家提亲,订婚典礼安排的越早越好‘
‘你这样对小相公平吗?‘
‘公平?这世上有公平可言吗?我做了将近20年立氏的少爷,而我的亲生哥哥却在外面受了20多年的苦,这又公平吗?姚义真心的喜欢小相,把小相交给他,我心安了‘
立德靠在沙发上,低头不语
立信走上楼去,打开屋子里的保险箱,是那个滑板,小相的滑板,立信一直当宝贝珍藏着的滑板,还有,那张泛黄的信纸和那句他不再相信的话——“唯有相信,才能创造奇迹”——‘小相,无论我们有没有在一起,我的心,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我们的命运跟我们开了个莫大的玩笑,这道复杂的伦理题,或许我们都给出了错误的答案,但它让我们在以后的漫长时间里,有资本丢下曾经的无知以往的懵懂,直视生命里的每一个过火的玩笑‘他走到桌边,在那信纸上写下了这几个字:小相,我爱你。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