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声音极小,颜夏没有听清。靳狂笔直朝她走来,她咽了咽口水,紧张的低下头。
哪知,靳狂从她身侧越过……
颜夏心口一紧,莫名的难过。她转头,只来得及捕捉靳狂的背影。
那个背影,竟然那样的落寞……
***
靳狂是她见过最骄傲的男人。那是一种由强悍堆积起来,自然而然产生的骄傲。可是,一旦失去那个绝对的优势,连同他这个人,都不复存在。
这是非常危险的生存方式。
颜夏不了解他的世界。她只能猜测,那个看不到的黑暗面是怎样的情景。也许,那更像原始的战场,没有文明,没有法则,有的只是靠实力赢得的名誉与荣耀。
这些都是不稳定的。
所以,她的那番话,恰好戳中了他的要害。就算靳狂不畏生死,也绝不会高兴有人指着他鼻子告诉他,他将来会死无藏身之地。
因为,它有可能成真。
颜夏连连叹气。她明明很懂得分寸,明明善于交际,八面玲珑,可为何每每面对靳狂总是失去冷静,像个孩子似的赌气吵架呢?
都怪他,闲的发慌,跑来过问她和程昀的事。如果他不拿程昀威胁她,她也不会说那么狠的话了……
“颜夏?”程昀好奇的瞅着垂头丧气的她。“怎么了?像只斗败的公鸡,又跟靳哥吵架了?”
“呵、呵呵。”颜夏干笑两声。“你还真了解他。”
“呵呵,那当然,我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程昀笑了笑。“其实,靳哥的心地不坏,他就是脾气急了点,生气的时候说话不计后果,你不用太在意。回头他气消了,一定会反省的。”
“算了吧,我不指望他反省,只要不一手捏死我就行。”颜夏重重一叹。“和靳狂相处太难了。”
“怎么会呢?你只是还不了解他而已。”
颜夏偏头问:“那你所知的他是什么样子?”
程昀想了一会儿,认真的说:“义气。他具备一个霸主所拥有的全部优势,够强、够狠、心思缜密,但那些没什么好说的。唯独这个义字……他做的最彻底。这也是手下弟兄誓死效忠他的原因。”
“听你的口气,似乎……对他很崇拜?”
“呵呵,可以这么说吧。我们这些人从小就认识,大伙儿大都是从战火硝烟中爬出来的孤儿,在战乱的国家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人,只为混口饭吃,就跟着各种政党势力参与战争,活着,纯粹为了活着而已。但是,靳哥说男人不能一辈子这样得过且过,他提出自立门户,只要打出名声,就有人上门送钱,之后,很多兄弟都投靠了他。”程昀说到这里收住口,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