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还不满二十岁。那样的年纪,不知人间疾苦,加上她过惯了大小姐的生活,很快把钱挥霍一空。那个小子接近我女儿都是为了钱,他以为结了婚,有了孩子,我女儿就会回娘家,他也能过上舒服日子。他却不知道,女儿恨我,就是死也不肯回来求我。”
“颜夏的倔强性子就遗传自我。”江暮眼中透出一种无奈。“其实,父母跟儿女哪有隔夜仇?我一直盼着她回来,只要她肯回来……”
江暮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钱花空了,那个男人也不肯工作,让我女儿出去赚钱。她什么都不懂,出去也只能做苦力。两个人开始吵架,那男人打她,打颜夏……那么小的孩子他也能狠下心!”
“有一次,我女儿在工作的地方被客人搔扰让那男人撞见了。他就跟我女儿商量,在家里接客。唉,她只知道这个活不累,赚钱又多,就答应了。他们靠这个法子过了两年,那男人渐渐很少回家,只在每个月底回来伸手要钱。女儿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跟他离婚。一个人带着颜夏,继续过那种生活。”
“颜夏告诉我,妈妈每次都把她藏在衣柜里,等到客人离开才能出去。在那个狭小的空间,每天目睹那样的场面,她怎么可能不对异性感到恐惧?”江暮重重长叹,眼角似乎跑出一泣泪水。
“终于有一天,意外发生了。五个男人给了我女儿一大笔钱,说要玩点不一样的。颜夏五岁了,眼见她就要上学,我女儿把一心横,同意了。然后,她就死了。”
靳狂联想到那些照片。女人身边的绳子,针管,还有其他的道具……他可以推测出她的死因。
“颜夏躲在衣柜里,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很多次,很多次,颜夏恶梦哭醒时趴在我怀里,她说,如果她勇敢一些,跑出来大喊救命,妈妈就不会死。一直以来,她都认为我女儿的死是她的责任。”
靳狂看到江暮的手握成拳头,他显的很激动。“那些畜牲!他们杀死我女儿还不够,还糟蹋了我的孙女!”
靳狂呼吸一窒。颜夏的话语如在耳边……
江暮深深呼吸。“那之后发生的事,颜夏一个字也没提。邻居发现门缝淌出的血迹报了警,警察到的时候便看到颜夏缩在墙角,身边掉了一把刀。满屋子的血,五具尸体,那些男人的眼睛、心脏、下身被刺的一团模糊。刀子的指纹是颜夏的,谁也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杀了他们。”
“我接到通知是在那之后的三个月。警察告诉我,女儿死了,我悲愤不已,然后听到我还有一个外孙女,悲喜交加。我迫不及待要求见她,警察却犹豫的告诉我,颜夏在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