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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出行

“……自海纳曼王朝开辟人类纪元以来,人类王国便一直是奉行着‘一王多领主’的政治体制,除了身处北方帝都的至高国王(或称至高皇帝)外,人类王国中存在着上百个在自己领地内享有高度自治权的领主。”

——《人类纪元之第六王室:普瑞兹》著德菲力·哈修泰尔

男爵夫人以及布雷克一大早便在伯克的陪同在出门去了,说是去拜访一下特佩尼。所以当哈雷迪克听到今天早上布雷克居然当着众人向修奇道歉时,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要不是看着有正得意洋洋咧嘴大笑的修奇,他还以为是由于自己宿醉后的头疼而产生的幻听。

“一定是夫人让少爷这么做的拉。”修奇说是这么说,但脸上那股高兴劲却丝毫不减。

“就算是这样,但那个混蛋小鬼居然还会道歉?!不愧是姓杜恶登的。”

听到哈雷迪克这句话,汉隆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少爷的姓氏不是杜恶登,而是迈尔斯!”

哈雷迪克懒洋洋地挥了挥头,表示没兴趣和汉隆争论这些没营养的事情,然后他扭头望了一眼正坐在一旁堵着小嘴哭丧着脸的贝娅塔。今早男爵夫人与布雷克出门时,贝娅塔又是央求母亲带上自己同行,却又一次的被男爵夫人冷冰冰地拒绝了。哈雷迪克看着满目愁云的小贝娅塔,心想着要不是她的下颚有着杜恶登家族的黎明之印,他还以为这小妮子不是亲生的呢。

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哈雷迪克也不好,或者说没兴趣去管,于是他强打起精神开始新一轮的线路讨论,而没无处可去的贝娅塔自然而然地也加入进来插科打诨。这样的讨论会议一直进行了三四天,才总算是把基本路线给定了下来,当然如果要刨开回答贝娅塔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所花费的时间的话,估计还能快个一两天。

这期间哈雷迪克一直住在这间旅馆里,也与布雷克打过几个照面。布雷克倒是没有再叫人杀他,只是丢给哈雷迪克几个难看的脸色,然后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哈雷迪克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计较,毕竟布雷克也算是自己的雇主之一,自己没必要去和他犯难。

在物资准备方面特佩尼的确神通广大,才一天的功夫就将哈雷迪克那张单子上的东西全部准备齐全,并送到了旅馆里。如今线路定了下来,物资也准备充分,于是哈雷迪克与汉隆等人一合议,决定明天下午正式动身启程。这次会议迈尔斯男爵夫人第一次正式列席,却没有过多发言,只有汉隆向她请示时才说上一两句,就像她之前说的:尊重以及信任汉隆的决定。

哈雷迪克偷空也向伯克打听了一下维兰雅以及初精灵们的情况,伯克告诉他初精灵在两天前便已经离开阿佐尼卡,在库卡的亲自护送下前往小隆德山进行巡礼,而在他们巡礼结束后,也不会回到阿佐尼卡而是向北前往北方荒原。哈雷迪克听到这消息心里一阵伤感,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在背着别人的地方,破格独自喝了几杯。

终于到了正式出行的时候,汉隆指挥着手底下的骑士们将马匹牵出马厩套在马车上,并将一件件已经打包好了的行李搬上马车。哈雷迪克看着那些套上马具,正打着响鼻的北方纯**时,不由得佩服起汉隆养马术来。这些需要经常放牧的北地马被关在阿佐尼卡的地下洞穴好几个星期,虽然看起来有些萎靡,但精气神还在,而且一个个也没因长期的圈养而发肥长胖,依然保持着北地马那壮健的身形,这不得不归功于汉隆每天的精心照料。

整个上午,骑士与那些佣人们都在忙着将所有行李装上马车,几乎所有人都忙得晕头转向,恨不得自己多长出几只手来,就连贝娅塔也抱着一些小件的行李在帮忙。所以当她看到靠着门框上,悠哉地望着身边来来往往忙个不停的人群,却没有丝毫意思动手帮忙的哈雷迪克时,不由得有些不满地抱怨起来:“你怎么都不过来帮忙搬东西啊?!”

哈雷迪克低头看了看正抱着一个罐子满头大汗的贝娅塔,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只付了我做向导的钱,可没付我当苦力的钱。”

“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懒啊!”贝娅塔继续不满的说道。

哈雷迪克耸了耸肩没继续搭理小女孩,转过身去吹着口哨向后院走去。贝娅塔在他身后“喂喂”地大叫了几声,看到精灵没理会自己,于是向着哈雷迪克的背后吐了吐舌头,皱着鼻子大声地哼了一声便继续开始忙碌起来。

当最后一件行李被搬到马车上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发出了一阵欢呼声,而这时尤丝娜以及旅馆的仆人们也将早已准备好的午餐端了出来,算是对众人的犒劳。这顿午餐可以算是男爵夫人一行人在这间旅馆里吃得最后一顿饭,可是整个场面却没有什么离别的伤感。歌声和欢笑声依然回荡在餐桌上,修奇更是抓紧着最后的机会,拉着双颊泛红的尤丽娜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跑,惹得身后的众人发出一阵戏谑的哄笑声。

午餐过后,众人正式开始动身启程。男爵夫人以及布雷克这时也从二楼的阁楼被请了下来,布雷克看到自己所搭乘的马车顶上也装放着行李顿时心生不快,眉头一扭刚想要训斥几句,就被男爵夫人一个眼神按下,心有不甘地坐进了马车里。

而男爵夫人则是感谢了众人的辛劳,更是拿出一袋金币交给汉隆,吩咐他用这些钱犒赏一下大家,这自然又是引来一片欢呼声。接上来上车的是那名神神秘秘地术士,无论是男爵夫人的佣人们还是旅馆的仆人们都不敢接近这名术士,所以平日里的一些饭菜,或者要告诉对方一些事情都是有汉隆手下的骑士完成,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海默尔从旅馆的一间远离众人的房间里请出了那名术士,术士如往常一样没有说任何一个字,只是带着一些书籍,以及一些装着魔药的兜子便径直坐进了自己的马车里。

车队等众人都集合完毕时,车队开始慢慢启动,而修奇也在和尤丝娜做着最后的拥吻,然后离开了尤丝娜的怀抱跨上了自己的战马,在尤丝娜的泪水与祝语中跟着车队一道离开了尼德法地洞。

离开尼德法地洞后,在阿佐尼卡城大门处为众人送行的居然是残了半边身子,不能行走的特佩尼。特佩尼在伯克以及其他骑士的搀扶下与男爵夫人做了最后一次的会面,两人咬着耳朵,消声交谈了老半天后,特佩尼才伸出他那只可以移动的手掌,在男爵夫人的香肩上轻轻拍了几下说道:“艾玛,千万要当心霍肯,但也别完全相信小灯塔的那些家伙。”

“我知道的,特佩尼叔叔,请你放心吧。”这两句话两人说得也十分细声,只是哈雷迪克那对长耳朵异常灵敏,才听得到一点细末。“霍肯?难道是霍肯·杜恶登?”哈雷迪克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杜恶登家族里这位被刚被封为伯爵,被誉为下一任家族继承人的那张长长的马脸来。但还没有容得他细想,男爵夫人便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而特佩尼也在挥手向她道别。

阿佐尼卡城每天来来往往地车队不下百余辆,也没有人去理会这队人类车队究竟驶向何处,也自然没人知道当这队并不起眼的车队驶出阿佐尼卡的那一刹那,莫凯伦大陆的命运悄然地翻开了一页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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