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城在大青山以西，在东胡鲜卑铁弗部的管辖之下。三年前我们去过，原来上师也去过，还跟那里的人有过接触。上师什么时候去的？”杨氏淡淡道。
杨氏是做买卖，部落会派一队人马跟着，保护货物的同时，也把人看住了，杨氏去过哪里去并不奇怪。可是，部落处在东胡鲜卑的重重包围下，在夹缝中求生存，不得不小心谨慎，并不允许族人单独外出，就是外出打劫都是有组织的一队人马出行，对象不过也就是规模较小的商贾。越过长城去抢汉人，是想都不敢想了。为了不让外人发现这个小部落，现在抢劫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
“不是不允许人出去吗？大人可以，小孩不行？”顿兰跟自己的哥哥嘀咕，这话在毡账中的每个人都听到了，积于对巫师的威望，大家只是互看几眼，并没人说话。
只要播下一粒怀疑的种子，时间会让它慢慢的发芽、开花的。
“我也是三年前去过。”达加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三年时间，可有许多变数。”杨氏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达加表面很镇定，心里却想，难道他们有所发现？不可能。心里又很肯定道。
“我想知道打算用多少牲畜去换多少粮食，看有没有可能，不用卖掉人口，而能让大家不被饿死。”
听了杨氏的话，会场上许多人不断地往杨氏和头人骨都看，眼里满是希冀之色。
杨氏之前听了顿兰的话后，回来就把部落的牲口都算了算，牛羊大概有五万只，马大大小小四千多匹，马匹比较值钱，可是除了骑士的坐骑，小马、老马外，能卖的没多少。这两千多人，三个月的粮食至少也得一千多石。
杨氏的话，给了头人骨都和在场的所有人一个可能，现在并不是坐下来商讨这个头痛问题的时候，而是是清点牲畜。
“乱出主意，可是要承担后果的。”巫师达加冷冷道。
“这话对上师同样有用。”杨氏也不甘示弱道。
气氛有些紧张，场中的各位都看着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卜其木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杨氏对自己擅长的领域也自信满满，不过巫师达加强大的内心让整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在达加的冷作用下，气氛也就慢慢地变缓和。
杨氏把自己的统计数据拿出来，最后道：“……再加上我们自己种植的小麦、青稞，青壮一天有八两粮，妇人老弱有三两粮，再加上肉类和奶酪……。”
有数据，自然最能说服人。只是，就看骨都打算用多少牲畜去换。
骨都跟族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用一万头牛羊和三百匹马。杨氏要求那些牛羊只要鞣制好的皮子，但少换二百石。
粮食的量有些多，交易是很有难度的，杨氏有这要求，再加部落有好几位手艺很好的皮匠，骨都就爽快地同意了。
“你要给个承诺。”见杨氏接了这趟差事，巫师达加道。
“我愿意用我的所有财产为她担保。”适时，顿兰马上承诺道。“不过，我们有两个条件。”
“说说看。”骨都看着自己还是一脸婴儿肥，却绷着脸认真的女儿，挂着笑脸道。在他看来，只要解决了大家的肚子问题，只要不过份，都能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