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餐台对面,大鼻子高鼻梁、深棕色卷发的法意混血儿John,一边幸福地搂着Cassie的肩膀,一边手舞足蹈地和秦牧天、梁升侃侃而谈,为了照顾卿墨和秦池,一时间餐桌上中英法此起彼伏,引得过往路人好奇打望,俨然一个小型的联合会嘛。
John的个子很高,一米九几的大个儿,站起来比秦牧天还要高出半个头,相貌不能说十分帅气,但看上去让人有一种信任和踏实的感觉,谈吐风趣举止优雅,颇有英伦老片庄园主的贵族风范。每每大笑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瞟着Cassie。
看来,《豪门俏佳人》的痴情司又得新添一位外籍英才,哎,这年头什么都要讲究国际化。
John在蓉城只逗留了两日,期间当着众好友的面,站在蓉市熙攘的街头,拿出精心准备的钻戒半跪在地上向Cassie求婚,喜极而泣的Cassie自然是毫不犹豫地SayYes,之后John带着蓉城人民的祝福携妻带“球”飞回了法国。
才告别John和Cassie,父亲Steven紧接着也要返回美国,母亲卿芯决定在国内再待一段时间,一是为了照顾外公,二是为了多点时间与女儿加深感情,小弟卿风暂时借读于国际学校。
听到母亲不和父亲一起回去,卿墨头疼不已,好不容易误会冰释,送走了Cassie,让她和秦牧天松了口气,又来了个不依不挠的法海,日夜不休地跟在屁股后头,随时准备给他俩镇在塔底,谱一曲白娘子和许仙的千年绝唱。事实证明,鸡蛋碰石头硬的行不通,卿墨只好改换“绵绵掌”,施行怀柔政策,天天回家当个乖宝宝,害得欲火焚身的秦少总是不能及时被灭火,偏偏这秦二公子职业修养又不够,工作生活分不清,自己心头窝火,公司上下就跟着遭殃,大家迫于淫威有苦难言。
卿宅拐角处,停着一辆最新款路虎,后排宽大的座位上,一对佳偶天成的男女正忘情奋战,时不时传来低吼和媚吟。
终于在卿墨再三的警告求饶加讨好后,这场鏖战总算可以告一段落,细心地揩去身上欢愉后的痕迹,不晓得哪个动作或是神情又挑起霸王的色心,穿件上衣愣是花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整理好衣装准备下车,却被霸王从背后一把搂住蛮腰抱在怀里。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天天跟偷情似的,我就搞不懂了,跟自己的女人还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吗?”秦牧天一脸不平。
“哎呀,再忍耐一阵嘛,估计我妈下个月就回去了。”卿墨柔声劝道。
“我都忍一个多月了,还要忍多久!何况她离开就会同意我们的婚事吗?就这么拖下去实在不靠谱。”秦牧天说。
“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卿墨问。
秦牧天思虑片刻,眸子闪亮:“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明天就去把证领了。”
“什么烂主意,狗屁不通!听你的,说不定我妈要水漫金山,谁都甭好过!得了,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了,还得靠你卿妹子出马一个顶俩,看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百炼钢化成绕指柔,我就不信了,连臭霸王都乖乖收复在我脚下,还怕训不服那颗石头精!”卿墨信心百倍。
秦牧天哭笑不得:“就怕石头真的成精了,蹦出个孙悟空,连玉皇大帝都收拾不了。”
卿墨抡起粉拳就往他身上落:“好你个秦牧天,居然敢骂我妈是猴子!”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秦少无语至极,理亏求饶道:“我认错我悔过,本人甘愿做沙和尚,一辈子远离酒色以此谢罪。”
“那我怎么办?”卿墨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你是二师兄啊!”秦牧天忍不住调笑道。
“真是几天不收拾你,胆儿变那么肥,看我卿墨的降龙十八掌!”
钢筋铁骨的路虎车,居然被这俩长不大的俊男靓女胡闹着晃动起来,被经过的路人看到,脸上挂起意味深长的微笑。
卿墨揉着酸疼的胳膊迈进家门,客厅里灯火辉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闲话家常,看见女儿回来了,卿芯连忙起身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看她小脸红润热气腾腾的样子,不禁讶异道:“你这是刚健身回来?”
卿竹看妹妹一副欲语还羞的模样,顿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假意替她解围:“二姑,卿墨最近常去野战。”
“野战?什么是野战?”这下不止是卿芯,全家人都被勾起了浓厚的兴趣,盯着卿墨等她作解释。
卿墨在心里把姐姐扎小人滚钉床五马分尸后,胡乱编了个理由:“没什么特别的,最近公司为丰富员工生活,在城郊的度假村搞真人CS对战。”
卿风瞪大眼睛,兴奋地大叫:“姐,什么时候带我去玩玩。”
“噗——”的一声,刚咽进去的茶水被卿竹一口吐了出来,鬼扯的真人CS,真人AV还差不多,让卿风去观战,这不是公然祸害祖国花朵嘛。
卿石磊瞅着自己的女儿笑得鬼鬼祟祟,而侄女急得跺脚的样子,心想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正襟危坐地教育道:“卿墨,员工福利应该重视,但是别忘了公司现在资金紧张,滴水成河粒米成箩,咱们该省还得省。”
这一晚,尽吃了哑巴亏,伯父的话又不能装作耳边风,卿墨只好乖乖点头。
看女儿一下子焉得像霜打的茄子,卿芯很是心疼,开口帮她说话:“大哥,你的话怎么这么多,说你更年期提前你还不信。搞搞清楚,现在是下班时间,别把你工作上那套带到家里来,随时都摆出一副老总的架子你不累啊,不用问也知道我嫂子平日里受了多少委屈。”
这卿芯,明明是给女儿帮腔,还不忘拉个同盟联合作战,真真是精打细算,卿石磊同情地看向一脸不知所谓的Steven,心里不禁叹道,喝密西西比河水长大的妹夫怎么能敌得过吃长白山人参成精的妹妹啊,怕是“妻管严”黑带九段了吧。
看着伯父又被母亲堵着语塞,卿墨深有感触对母亲道:“妈,我今儿算是知道没有我的二十几年你过得有多辛苦。”第一次听到女儿说出这样贴心的话,卿芯不禁热泪盈眶,一家的长辈也暗自感叹,小女孩总算长大懂事了,只有卿竹冷眼盯着妹妹,看她嘴巴里能吐出什么牙来。
只听卿墨幽幽道:“总结下来就几句话,该吃吃,该喝喝,凡事都往心里搁,操不尽的心来累不完的命。”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随后卿墨在一家人的声讨下抱头鼠窜,小跑上楼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