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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黑色的天空,黯淡的月光,星芒点点,却还远远不如路灯来的闪亮,在这样的黑夜里,漫步着的人,可不是只有一个两个。

比如秦怜瑟就没有打算继续一个人待在房子里面看广告,毕竟还是太没有意思,所以,她此时此刻也已经走在了小路上,这条路并不是朝着学校走的方向,而是在另外一条通道上的路,简单来说,她很讨厌那种沉闷的环境之下一个人待着。

只要在行动着,就证明生命还没有停止,一个人的死亡与否并不是看他的肉体和灵魂是否脱离,而是看它是否已经丧失了归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句话并不矛盾,因为肉体本身就是灵魂的归宿,但是灵魂,并不是只能够停滞不前的。

秦怜瑟之所以走在夜路上,也只是因为想要看看而已,如今的她并没有什么特别好做的,一个人也没什么好玩的,所以,走在这样的路上,也只是为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以看看的东西,仅此而已。

如同罪恶的漆黑之夜,黑暗的天空,找不到一点儿光明。

就算是秦怜瑟所走的道路,路灯也是越来越少,让人会不禁生出一种恐惧的感觉。

虽然秦怜瑟自己是没有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怎么样恐怕都是一样的,人与人之间,并不是一种一种联系关系,所以,这个世界才会变得如此的多样化,虽然也不知道到底是好的方向还是坏的方向。

就如同秦怜瑟一样,在这条路上,她一直可以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质,虽然不知道来源是怎么样的。

这里的这股阴暗的气息的确与众不同,似乎从一开始就有着特殊的味道。

其实,这里本来就有些不太对头了,从挺久之前就开始了。

“如果硬要说的话……”秦怜瑟绕过了两条路,然后来到了一座古朴的住宅前面,才停下了脚步。

大概就是这个地方了呢,这里,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给了自己与众不同的气息,偶尔放学回来可以路过这个地方,不过,没什么机会过来看看而已,应该说,是被什么给吸引了的感觉……

让自己感觉到熟悉的气质,到底是什么呢?

“啊……”秦怜瑟选择了一个不错的地方进行观察,应该说,或许早就可以这么做了,毕竟走夜路的话,还是远远不如从屋顶上看来的实惠,简单,方便,而且不用浪费太多时间,果然,过去的选择一直都有问题吗……

秦怜瑟看了看高度,然后跳上了旁边的房子的围墙,之后在一跳跳上了屋顶,落地的时候悄然无声,与其说是跳上去落地,不如说是飞上去落地更加的妥当……

而从这里看的话,大概就是刚好可以看到那栋公寓里面的情况……

所谓的居民式公寓楼,本来就是一座房子排着一座房子的,差不多是同等的高度,对方居住在四楼左右的样子,那么自己这边看过去的话,还是完全可以看到的,当然,前提是你的视力必须要合格。

好在这一点对于秦怜瑟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眺望着远处,那是一户单亲家庭,里面似乎只是居住着两个人而已,之所以关注到了这里,大概就是这里的死的气息。

明明是活人生存的地方,居然充满了浓郁的死亡的气息,这个感觉让人非常的不舒服,秦怜瑟对这个气息非常的熟悉,所以,自然不可能认错,这里,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个死亡气息并不是现存的,而是曾今存在的死亡气息。

太了解了,曾今每分每秒都在接触着的气息,秦怜瑟摸了摸空气。

似乎是触摸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然后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些不自然的样子……

她的确不是很习惯这里的气息和状态,虽然这个和她本身的行动没有任何的关系。

打从来到这个城市一开始,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城市并不是那么的正常,从城市之中的人,到环境,到周围的系统,有着一大帮普通人正在进行着日常的生活,还有一些在阴暗之处等待着的生命在做着自己的行动。

居然有超过个位数的妖怪出现在这个城市里面,非常不简单。

而这里浓郁的气息,居然还是死者的气息……

所以,秦怜瑟非常的好奇,虽然,这件事情和她本身来到这个城市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死亡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过程,人,更加是容易死亡的生物,明明死亡了之后就不会有任何的麻烦和纠缠了,可是人们还是如此的畏惧死亡,这种心情,秦怜瑟是无法理解的。

“死亡,不是那么可怕的东西呢。”秦怜瑟这么说着,然后看向了那个屋子里面。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小女孩两个人居住的情况,就对于秦怜瑟来说,房间,就算是作为障碍物也是办不到的,只要集中精神,就可以让视线穿透墙壁,看到里面的内容。

一个在这样的世界里面非常普通的家庭,父亲在沙发上喝酒看着电视,旁边的一个小女孩躺在地上,脸上有一个血红的印子,细细的血丝从嘴边流淌了下来,倒在地上显得非常的痛苦。

的确呢,那个女孩子和那个男人,不论是谁,身上都已经被死亡的气息侵蚀了,应该说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恐怕连自己的神智和个性都会慢慢的无法把握吧……

特别是那个醉酒的男人,他的意志早就已经开始扭曲了,从生者,朝着亡者慢慢转变的过程。

这种转变并不是自然发生的,如果一个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亡,即便是谋杀,那也是正常的死亡,失去了“生命”,然后“死去”,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之后,才能够被定义为是死去了。

但是,如果一个活生生的人,直接被死亡的气息干扰,然后迎接了死亡的话,这样生出来的产物,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而已。

不算是生者,也不算是死者,只能够被命名为“怪物”而已。

不过,这种非生非死的生物很麻烦,而且处理起来也并不方便,但是如果留着的话,对于社会本身就是一种危害。

不过,这种事情和自己没关系。

秦怜瑟站了起来,她对此并不关心,如果说,这个影响的本身并不存在的话,那么这里就没有必要管,应该说,各个方面的事情都有各自的管辖和各自的领域,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够随便的插手这种事情的。

所以,秦怜瑟只是看着而已,然后,她正打算离开这里去查看其它的地方了。

这里唯一的问题是,那个留下这种死亡的气息的人……或者说不一定是人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带着恶意,残留下这样的东西的人,究竟和这一家人有着什么样的仇恨,也并不清楚。

秦怜瑟正打算离开这里去调查其它的地方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应该说,是特异的波动……死亡的气息开始混乱了起来,似乎是有人特别控制着这样的波动,秦怜瑟感觉到了其中的不正常,几乎就是将原本分散了的亡者的气息,瞬间凝聚到了一块,而且,主要就是集中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那个男人的身体气息忽然扭曲了起来……

生命的气息在瞬间就被死亡的气息给侵蚀了,几乎就是完全的吞噬了,消失不见了。

如果一个人的生命的气息完全消失了,那么,这个人就是已经死了。

不过,影响这个人的人……秦怜瑟快速的看向了周围,和那个事情同时发生的情况,就是那个中年男人,忽然拉过了自己身边的小女孩,然后,在少女孩的挣扎之中,将少女给压在了沙发上面。

这个竟然不仅仅是死亡气息,甚至还带着庞大的怨气,那个男人现在,非生非死,几乎成为了行尸走肉……

只会执着的进行某些事情或者针对某个人,并不会继续其他的行动,这种执着甚至会比亡灵亡灵还要纯粹和强硬,而表达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

比如说现在这个男人针对哪个女孩做的禽兽不如的事情。

秦怜瑟皱起了眉头,本来,她是打算追踪那个离开的怨影的,如果那个人扩张出来了自己的怨气,那么这个城市里面至少会有三分之一的人瞬间受到影响,可是,有另外一件事情,影响到了秦怜瑟的动作。

秦怜瑟的目光重新转移到了那个房间里面,然后说道:“那个女孩子……”

男人在夏闲的身上耸动中,无视女孩痛苦的声音,男人似乎只剩下了纯粹的欲望,而秦怜瑟看到的是,女孩拿起了在桌案上面的水果刀,然后,直接捅入了男人的心脏。

撕开的伤口之中,瞬间有无数黑色的线条泄露了出来,那个男人的胸口的的伤口里面没有鲜血,只剩下了黑漆漆的一团,然后,黑色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少女。

女孩在同一时间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识,整个人也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飘了起来,她身上的气息和背后的男人连接成了一条线,过了一会儿之手,黑色的气息散开,分别进入了男人和女孩的身体,男人的伤口才渗出了血液。

散落在了地上,而女孩也啪嗒的一声摔在了地面上,当女孩站了起来的时候,恐惧的看着男人。

女孩子的眼睛上,有着一道拉开的伤口,已经留下了深深的疤痕……那些黑色的气息,竟然似乎全部凝聚到了其中。

“怨气引导死者,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即便是秦怜瑟的目光也微微的凝聚了……

这种力量并不普通,甚至不能仅仅用罕见来形容。

秦怜瑟吸了口气,然后,来到了屋顶的旁边,如果看过来,就是秦怜瑟直接从屋顶跳了下去。

和普通的跳楼少女一样的动作,身体微微前倾,然后,直接从楼层落了下去,重力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巨大的风在秦怜瑟的身边缠绕着,急速下坠的同时,秦怜瑟的目光变得无比的冰冷和犀利。

和那个中年男人不同,那个女孩很有问题。

她居然可以凝聚那么多的气息,而且,那个,是可以让一个人彻底崩溃的怨气,如果一个普通人吸收了这种东西,会在一瞬间成为一个只会按照一瞬间的执念行动的怪物……

但是那个女孩竟然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应该说,她竟然在一瞬间吸收了那个怨气,也就是在同时,那个男人成为了女孩的傀儡。

或许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当时操纵死亡气息的人,利用的就是这一股怨气,秦怜瑟暂时还无法确定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至少,这股纯粹的怨气,她也不是很愿意接触。

如果是在平时,女孩吸收了这股怨气也就罢了,但是在这个时候,死亡的气息和怨气一起被女孩所掌控。

用不了多久,少女就会成为和男人一样的怪物了,这种怨气非常的危险,如果再度流散出去,恐怕会造成数以百倍的损失。

虽然整件事情和秦怜瑟毫无关系,但是,让不该存在之物消失,就是她的工作,并不是针对那个少女,而是针对那股已经和少女结合在一起的怨气,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所以,选择最简单的方法。

只需要一击就足以解决全部的问题。

本来是如此,但是秦怜瑟正打算攻击在开门想要逃走的女孩的瞬间,感觉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来自阴影的突袭。

秦怜瑟快速的停止了身体的位移,在半空之中瞬间停住,然后回过了头,一道漆黑如墨的身影散发着如同刚才一模一样的怨气冲了过来,带着怨念与诅咒,就算是仅仅被碰到,都会让普通人瞬间变成怪物。

明明拥有这样的力量,却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情……秦怜瑟不理解,在不理解的同时,她的身体动了起来。

阴影的速度很快,至少秦怜瑟认为要比自己的快,所以,她的手中,一个长柄瞬间出现,长柄连接着两端,变成了一把巨大的镰刀,镰刀的一边是锋利的刀锋,银白色的光芒在夜晚也显得格外的耀眼,而另外一边,则是一盏古老的的灯笼,似乎已经和镰刀完全串联在了一起……

秦怜瑟将镰刀挡在了自己的身体之前,但是,那个阴影的动作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迟疑。

“糟糕。”秦怜瑟的瞳孔放大,脸色微微变化,虽然已经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阴影直接穿透了镰刀,朝着秦怜瑟挥动了自己的爪子,带着寒气的爪子穿透了秦怜瑟的身体,让秦怜瑟的身躯在半空之中停滞,然后,阴影回头就是一脚踢在了秦怜瑟的后心,秦怜瑟整个人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从几十米高的地方直接摔在了地面上……落地的瞬间,秦怜瑟用手支撑了地面,巨大的冲击力快速的被她发散在了空气之中,然后秦怜瑟在地面上一个翻身,朝着后方拉开了一段距离……

鲜血已经不由自主的从口中渗了出来,而且,她竟然也受到了一点怨气的影响。

如此纯粹的怨气,即便是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漆黑一片的阴影,根本无法判断出究竟是是什么,从半空之中朝着秦怜瑟飞了过来,似乎是想要给她致命的一击。

秦怜瑟知道自己的情况,此时此刻,已经受了不轻的伤,而且因为怨气的影响,战斗力至少要下降两到三成,只不过,她也并不会因此而后退。

应该说,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认为,这个阴影真的可以做什么。

“愚蠢!”简单的两个字之后,秦怜瑟按住了自己的双眼,然后,直接摘了一直戴着的隐形眼镜。

原本黑色的瞳孔,变成了一双银色的眼眸,秦怜瑟身上的气息也瞬间为之改变,那个阴影在半空之中忽然停顿,然后快速的后退,没有任何的停留……

就如同分辨出了敌我之间不同的野兽一样快速的后退……

“想要跑吗,已经晚了。”

秦怜瑟这么说着,身体同样快速离开了地面,朝着阴影飞了上去,同时,她手中的镰刀忽然断开……而断开的两截黑色的圆杆中间,张开了两个结界,连接在裂口的边缘,中央,是血红色的锁链。

锁链快速的拉开,延长,飞行的速度,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一道阴影。

仅仅是一瞬间,锁链就追上了阴影,然后在阴影的身边缠绕了七个圆环,再度形成了一个如同囚笼一样的禁锢,将阴影困锁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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