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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两个法则:既要爱情法则,更要亲情法则(2)

这样的弱者,在我国各个城市中也普遍存在,在他们能力有限的情况下,城市的管理者不仅不应该“封杀”他们的希望之光,更应该通过多种方式帮助他们找到更多的希望之光。

要建设幸福城市,要为弱者的幸福保驾护航,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推进社会保障制度的改革,只有建立了公平的社会保障制度,才能以此为基点去实现更多的公平,才能让弱者看到更多的希望。

点燃希望之光不能仅靠政府,人人都可以成为别人希望的火把。目前,我国公益事业的发展令人欣慰,也足以表明群众力量的强大。比如正在悄然兴起的微公益,借助微博、淘宝等互联网新生事物,正在以更加便捷和高效率的方式传递温暖,帮助弱者。

顾名思义,微公益指的是从微不足道的小事着手,强调积少成多。不是富翁没关系,没有较大的社会影响力也没关系,这些都不妨碍你为社会公益贡献力量。2013 年的微公益经典案例“白雪可乐”,就让我们看到了微公益的大力量。

辽宁省鞍山市有一个女孩叫白雪,她的父亲是一名普通工人,母亲在她一岁时因意外去世,家境一直很拮据。不幸的是, 2012 年,白雪被查出患上了再生障碍性贫血,因治疗费远超出这个家庭的承受能力,白雪年轻的生命走到了死亡边缘。为了救助白雪,27 岁的黄伟夫和几个朋友想到了微公益,他们在淘宝上开了一家虚拟网店——白雪人道救助公益网店,所出售的唯一产品是一瓶虚拟的可乐,售价3 元。仅用短短一周的时间,就为白雪筹集了善款100 多万,成功挽救了这个年轻的生命。

微公益重在“微”,举手之劳,随时可为,人人能为,换句话说,微公益不是让少数人付出很多,而是让多数人付出一点点。微公益让公益走下神坛,让全民公益成为了可能。微公益的灵活性,更是可以让希望之光照亮每个角落。

希望多一点,幸福才能多一点,当希望之光照亮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时,幸福也才能在这座城市蔓延开来,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开花结果。

2. 让弱者也能体面地生活

有这样一个小故事:有一个残疾小姑娘,每天都有一个同学背着她上学。在这件事情被媒体报道后,那些背着她上学的同学满是自豪和喜悦之情,而那个残疾小姑娘,不仅没有丝毫的喜悦可言,甚至感到很难过,也开始拒绝同学的帮助,最后不得不辍学在家。她说,她无法忍受别人满是同情和怜悯的眼光。

向弱者伸出援手,这无疑是出于善良之心,出于人道,值得称赞,但如果在这份帮助的背后是电视台、报纸、网络上连篇累牍的报道,这岂不就是在“宣扬”弱者之弱,伤害他们做人的尊严?

幸福城市应该是一个“大家庭”,作为城市的管理者也好,作为城市中的强者也好,都有义务和责任伸出援手,给予弱者物质或精神上的帮助,点燃他们心中的烛火,让他们满怀希望地去创造自己的幸福生活。不过,当我们在对弱者施以帮助的时候,请再低调一点,再谨慎一点,尽最大努力在不伤害他们自尊心的前提之下施予帮助。

卢梭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是高贵的存在”,一个人,不管健康还是疾病,贫穷还是富有,也不管从事何种社会职业,能够昂首挺胸,过上体面的生活,永远都是幸福的重要前提。外来务工人员也好,残疾人士、鳏寡孤独者也好,这些群体里的弱者作为一个“人”,作为城市的一分子,理应获得社会的尊重,过一

种体面的生活。

有一个退休的老人,为了给病重的妻子凑医药费,不得不拿起麻袋去捡垃圾。在了解到他家的情况后,很多好心人都想帮助他,但又害怕伤害到他的尊严,于是,这些好心人便在老人时常捡垃圾的垃圾箱旁边的一棵树上,钉上了一上一下两颗钉子,上面的钉子挂着一些食品,下面的钉子则挂着废旧报纸等,老人每

次看到这些,都感动得泪流满面。

对弱者施以帮助,永远不要忘了目的是什么,是温暖他们,鼓励他们,而不是伤害他们。在《正派社会》一书中,荷兰社会伦理学家马格利特提出 “制度性羞辱”这样一个概念。其含义是,“不让社会制度羞辱社会中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社会中的弱势群体”。

我国的各大城市有2 亿多外来务工人员,他们在产业链低端且流动性较大的岗位上辛苦付出,却只能获得微薄的薪水,只能住简陋的房屋,连基本的社会保障也无法享有,这可以说是物质上“不体面”。此外,他们无论走在街头还是乘坐公交车,还要忍受城里人不屑和嫌弃的目光,这又是精神上的“不体面”。这样不体面的生活,能有多少幸福可言?外来务工人员既然来到城市,并且是城市建设不可缺少的成员之一,他们理应过上城市市民的正常生活。

不得不说,我国某些城市当中外来务工人员的“不体面”生活,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制度性羞辱”。有调查显示,在我国庞大的外来务工人员群体中大约只有15%完成了市民化,实现了从农村户口到城市户口的转变;大部分人因为没有户口,他们不能获得一个市民的身份,更不能享受到与市民身份相关的各种社会保障。而要让外来务工人员群体过上体面的生活,一方面需要加快提高外来务工人员的薪酬待遇,加快改革和完善相关的社会保障制度,同时也要承认外来务工人员的价值,肯定他们作为一个城市建设者而不是一个市容影响者的身份,只有这种观念上的认可以及在社会上的广泛传播,才能够为外来务工人员群体找回失落的尊严。

2014 年7 月30 日,国务院公布了《关于进一步推进户籍制度改革的意见》,宣告中国实行了半个多世纪的“农业”和“非农业”二元户籍管理模式,将退出历史舞台。有了这一最新政策,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户口不同所导致的幸福差距将逐渐消失。我国一些城市中流浪者的生存现状,也折射出城市无视弱者尊严的问题。2012 年有一则新闻报道称,某市天桥下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枚枚金字塔形的水泥小尖块,被疑是用来防流浪汉睡觉影响市容而建,这一猜测也得到了相关管理部门的肯定。流浪汉在城市无“立锥之地”,又何谈幸福?在这方面,国外的做法很值得借鉴。

在英国,各个城市的管理者会对所在辖区的流浪者进行登记,但目的不是为了驱逐,而是帮助。来自英国政府的帮助主要有两项内容,一是早餐供应,包括牛奶、咖啡和面包;二是每周一次让流浪汉到浴室去洗澡和洗衣服。

在美国,政府提出了在三百个城市实行旨在帮助流浪者的 “十年计划”。在这个计划的资助下,2007 年这一年的时间里,就已经为流浪者建造了四万多个住房,大部分是一个卧室的公寓房,里面有基本的电器,包括洗衣机、烤箱、洗碗机等。

国外很多城市对弱者尊严的保障,主要是基于法律和观念两个方面。比如英国《占住者权利法》规定,如果一个人在一片土地上居住超过12 年而无人提出异议,他就有权拥有这片土地。

正是在这一法律的保护下,伦敦北部曾有一个流浪汉在公园搭建临时建筑并在那里住了很久,结果在开发商拆除时还获得了高额补偿。在美国,当有流浪汉被驱逐并准备投放监狱时,常常会有律师免费帮他打官司,赢回尊严和自由。而且,美国往往不使用“乞丐”这样的歧视性字眼,而一律称之为流浪汉,英文叫做homeless。

弱者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要幸福,就请先给他尊严。

3.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自然界奉行丛林法则,比如一只羚羊和一只猎豹之间,捕获羚羊是猎豹的幸福,但却完全建立在羚羊不幸的基础上。从管理学的角度来看,这种关系可以称之为是零和,这是博弈论里的一个概念,意思是一方得益,必然意味着另一方吃亏,一方得益多少,另一方就吃亏多少,得和失相加的总数为零。你、我、他之间的幸福是怎样一种关系呢?也是这样一种相斥的关系吗?我的幸福多一点,你的幸福会不会少一点?

美国一个农场主的故事告诉我们,幸福是可以共赢的。美国这个农场主,由于掌握了科学的栽培方法和技术,他种植的庄稼总是比别人的好,不仅产量大,品质也十分优良,因此总是获益颇丰。而且,这位农场主还有培育和改良品种的技术绝活,但令人不解的是,他总是把自己改良出来的最好的品种送给周围的农场主们。有人问:“你这样做难道不担心别人超过你吗?”这位农场主笑着说:“我这样做其实并非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对我自己也有很大好处。”

面对大家的疑惑,他继续解释说:“无论我农场里的种子多么优良,如果附近农场里满是劣质的品种,他们的花粉难免会飘落到我的农场里,那么我的农作物在受精后质量也就难免会降低。所以,我把最好的品种给他们,我自己庄稼的品质也能得到保证。”这位农场主还强调,别人拥有了跟他一样优良的种子,这也会逼着他不断去进行改良和革新,不断培育出更加优良的品种。

这位农场主的思路显然是追求共赢,在共赢的基础上再去追求自己的“更好”。这位农场主就好比城市中的强者,他周围的农场主们则好比城市中的弱者,强者和弱者之间的幸福也应当是这样一种共赢的关系,追求一种共同的幸福。用管理学术语来讲,这是一种正和博弈,这其中包含的不是一种简单的非此即彼的关系,而是追求双方的利益都有所增加,或者至少一方利益的增加,从而实现整体利益的增加。

想想,你拿着一只香喷喷的烤鸭送到嘴边,周围的人却饥肠辘辘地瞅着你,你心里是什么滋味?同样,看着别人贫穷、痛苦,你的幸福是什么滋味?其实,真诚地希望别人好,伸出援手和别人一起共建幸福,幸福才更有味道,更加回味悠长。强者在向弱者伸出援手的同时,不仅没有损害原有的幸福,还会因这种分享精神而获得更多的幸福。

一枝独秀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对于一个家庭来说,一个人不幸福,全家都难幸福。对于一个城市而言,若只有强者幸福,而弱者却在挣扎、痛苦,那么这座城市也很难被称为幸福城市。借用一句广告词“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幸福城市的建设也是如此,当每个人都能收获自己的幸福时,我们的城市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幸福城市。

幸福,人人渴望拥有;幸福,它也是弥足珍贵。幸福不是 “限量版”,你“抢占”了我便没有;幸福永远都是“大众版”,只要努力争取,人人皆可拥有。建设幸福城市的目的,就是帮助每一个渴望幸福的人去收获自己的那份幸福。

第三节 左手爱情法则,右手亲情法则

爱情法则是必要的,因为竞争让城市充满活力;亲情法则也是不可缺少的,因为扶弱助困让城市充满温情。“左手爱情法则、右手亲情法则”的提法,是说一定要兼顾好爱情法则和亲情法则,过于偏袒任何一个,都不利于幸福城市的建设。

1. 效率优先,兼顾公平

爱情法则,强调的是竞争原则,强者上、庸者下。亲情法则强调的是互助原则,强者向弱者伸出援手,携手弱者共同发展。要建设幸福城市,爱情法则不可缺少,因为只有竞争才能让城市充满活力,才能为城市吸引人才,并激励人才在最大程度上发挥自身价值,进而带来城市经济的高速发展。但只有爱情法则还不够,爱情法则容易出现“爱强弃弱”的局面,造成社会贫富差距的扩大,造成城市幸福的失衡。只有兼顾公平,在遵循爱情法则的同时兼顾好亲情法则,城市的幸福才能从失衡走向均衡,幸福城市的建设才算功德圆满。既要坚持爱情法则,又要兼顾亲情法则,这之间的度又该怎么把握呢?其实就是要做到“效率优先,兼顾公平”。效率优先是对爱情法则的贯彻,兼顾公平则是对亲情法则的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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