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一起到路边等车,何文秀对我说:“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吧,要不你还得再回来,太麻烦了。”我想想也是,既然她这么说,我也就不去了。
第二天又和何文秀去那个医院里,给医生说我们要选第三种方案,在那个医院里打点滴,护士给我们说安排到明天上午九点钟过来,真没有想到别人说的很小的手术,居然是这么复杂,可能越是大点的正规的医院都是这样的?
到了约定的那天上午,先去缴费了,然后她去换了医院提供的病号服,把自己的衣服放在袋子,护士带我们到四楼,在过道里护士让我在那里等候,何文秀把包包给我,看的出她非常的紧张,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安慰她说:“没事,医生不是说只要十分钟嘛,很快的。”何文秀不无担心的说了一句:“你千万别走开啊。”我笑了,说:“我肯定不走开,我就是陪你的怎么会走开呢。”
她怀着不安的心情跟着护士走了进去,我坐在那里等,这里和那些大医院大是不一样,安静的没有一点点声音,过道里除了偶尔有护士医生走过,没看到别的人,之前我还在想着万一在那里遇到熟人怎么办呢,看来是我多想了。
我看着墙上在大钟,十分钟过去了,可是还是没有出来,医生不是说十分钟吗?二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出来,我心里开始有点慌乱了,烦燥的站起来走到窗户前,心里有点担心。
好在快要三十分钟的时候,那门一开,两三个护士推着她出来了,我赶忙上前,看着她神情有点虚脱,躺在那里看到我,想和我说什么,却是艰难的挤出一点笑容。
我问那护士:“怎么样,她没事吧.”那护士看了我一眼说:“很好,先推到下面病房里休息治疗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我却大吃了一惊,她这样休息一下就能回去?不过我没敢问,帮着护士把何文秀推到二楼的病房里。护士先让我出去,我再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打了点滴,身边多了台像大的吸尘器一样的机器。
过了没多久,她就好像感到有点痛苦的样子,不过精神好的多了,那护士告诉我是因为麻醉过的缘故,我搬了凳子坐在她床边,低声问她:“很难受吗?”她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说:“要不你睡一会儿吧,我会一直在这里。”
她摇头说:“我不睡。”她那样的眼神看着我,让我觉得我就是她的依靠,没有我不行一样。
到了下午护士又上班,护士说我们可以走了,不过要明天再过来继续治疗,我觉得反正回去又没什么事,就一直留到快四点多才走,我们走出医院,我在路边想找个出租车回去,看到她扶着墙,有点难受的样子,心里一痛,对她说:“要不我们别回去了,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住着,明天还要回来呢。”
何文秀是没有什么主意,于是我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来,我这种情况下当然是没有一点点男女之意,只当她是个病人,应该好好照顾的。
晚上一个房间两张床,躺在那里看电视聊天,她已好的多了,这时候,她的包里的手话响了。
她的包就放在我不远的桌子上,我把那包拿过来掏出手机,把手机屏幕背向上递给她说:“有电话。”这样显得我没有看,不过在我拿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那上面来电的只有一个数字名字:1
就是用脚趾头想我也能想的到,这个电话是小胖子打来的,许多人喜欢把自己重要的人的名字保存简单明了,又让别人猜不着,我怕她有我在不好接电话,于是站起来说:“我到外面买瓶水去。”不等她说话,我就走了出去,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买了瓶水才回来。
何文秀坐在那里按遥控器乱换台,我走来来躺在床上,她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好像是等我开口问她电话谁打的,可是我就是不问。
她始终的没有告诉我关于这个电话的内容,也没有向我解释什么,我心里很是失望,也许太高看自己了,以为陪她来医院一次,就让她对我毫无保留什么都给我说了。。。。。。
次日又去医院治疗了一个上午,下午就回去了,我送她到她西塘,然后自己就回来了,我没有去过她住的地方,是那一幢都不知道,回到我住的地方,因为我在那里买了一些吃的东西水果什么的,想留给何文秀,她坚决让我提了回来了。
无聊的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何文秀打电话过来问我到了没有,然后说自己的病历不见了,让我找找有没有在我的袋子里,我翻了一下,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到我的袋子里了。
她下一次去复查一下,要一个星期以后,这期间不用去医院了,暂时这个用不上,我也就没放在心上,随手丢在桌面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堂哥打电话过来问我有没有事,想让我和他一起到江西送趟货,因为他找的另外一个司机回家了,一个人出门总是不行,虽然我不能替他开车,可是总是有个伴。
反正现在没事,就去吧,给何文秀发了个信息说了这个事,然后我就陪堂哥去了江西了。
四天后的下午才从江西回来,路上车真是叫多,我在外面买了些水果提着回来,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居然没有反锁,我心里一格登,莫不是让小偷给光顾了?
我打开门向里一看,居然看到黄小玉坐在床边,她听到声音也回过头来,四目相对,大感意外,我真的没有想到她还会回来,她把头发染成黄色的,烫成大波浪,穿着衣服黑色的小外套,显然成熟了许多。
我心头瞬间转过许多念头,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什么时候到的?”我想知道她回来是什么用意,是想和我和好还是只是回来拿自己的东西?
黄小玉看了我手中的东西一眼,慢慢的说:“中午时候到的,你上那里去了?”我听她的话里透着寒意,心里有点发毛,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面上,说:“我去到我堂哥那儿去了,去了趟江西。”
黄小玉把手一抬,我看到她手里拿着何文秀的那本病历,顿时知道大事不好了,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回来,竟然没有把这种重要的东西收起来,她把那本病历扔在我面前的桌面上说:“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要怎么解释?没有比这个更直接的证据了,我就是告诉她是别人的孩子和我没有一点点关系,她会相信吗?就算是和我没关系,这本病历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桌面上?
“我。。。。。。”我把这个字说了好几遍,也找不到一个好的措词出来,最后一抬头,迎着她的目光说:“如果我说,这是别人忘记拉下来到这里的你相信吗?”
黄小玉猛的站起来了说:“我相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我前脚刚刚出来,你就迫不及待的把别的女人带进来,你可真有本事,我有什么不敢相信的呢。”她说这个话的时候声音提高了许多,她早到了看到那个病历了,所以早就气了一肚子气了,只是刚才想听我解释一下才强压了怒火,现在终于想爆发了。
我看这情况,知道怎么解释也是徒劳的,本来那一点重逢的喜悦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所以就坐在那里看她发脾气。
其实我错了,我在那里不说话,她更以为是我理亏不敢言了,她翻开那病历,用手指点着那页报告说:“七周啊,这是七周啊,我真是瞎了眼睛了,你可真有本事,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你说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你对我起我吗?我跟着你这一年我那点对不起你了。”
她说的很对,我真的是对不起她的,我也想好好的和她一起过一辈子,可真没有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子。
黄小玉越说越生气,最后把那本病历拿起来,撕成几份,我想阻止,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她发泄的差不多了,静静一下坐在床上,说了句:“我们彻底完了。”
我心头也是极不好受,尽管这个结局是早已经知道的,黄小玉把头看着天花板,强忍着泪水,站起来抓了桌上的包,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我追出到楼梯口,看着她抹了一把眼泪,想喊住她,却终是没能开的了口。
我听的她的声音终于远去了,这下误会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挽回了,而且这也算不处误会,我在那门口坐了许久,重重叹息了一下,然后把那本病历捡起来,撕成了好几片,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我收到袋子里,一直坐到天已经完全黑了,也没有开灯。
爱一个人真的不容易,失去了以后,才会知道有多可惜,可是错都是自己造成的,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