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头,我也不知道我要去那里,能去那里,我忽然发现,我离开了黄小玉,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也许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我和她分手了我应该怎么办。
天气渐渐的暗了下来,雨下个不停,我去买了把伞,掏钱的时候我才又发现,我的钱包里只有三百块钱的现金,银行卡没有拿,不是没有拿,是黄小玉找借口没收了,我出门跑业务的,不可能管的太死,所以一直留下这一点钱在我身上,想想,这个应该是刘洋借给何文秀钱不久之后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那里去了,路边一个客车停下来在上人,又是雨天又是晚上的,我也懒得到车前面或者后面看是去哪里的,就跟着别人上了那辆车,在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
车子开动了,售票员过来问我到哪里下,我随口说了句:“终点站。”
我也不知道这个车终点在那里,拿了一张一百块的让她找零,结果找了我八十块。
然后我就拿了手机玩手机游戏,不再抬头看外面,一直把手机玩的没电了,又无聊的打了一会儿瞌睡,一直到了终点站我下了车,抬头看看上面的招牌:龙海汽车站。
我心里有一点庆幸了,没有坐到几百公里的长途汽车上,要不拉我到一个那么远的地方,我这三百块钱可是不行。
我到外面随意的找了个沙县小吃吃了点东西,想想自己真的是有点神经了,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竭力想也没想到这个地方有朋友亲戚在,或者是那怕是别人提过的不太熟悉的人也好。
我在这个城市漫无目的的走着,天空下着小雨,我的裤子已经混了半截,走的累了,就随便的拐进了一家亮着灯的小旅馆,找了间七十块的房间。
坐在那里呆了半天,打开电视机,发现台上的EVD有几张岛国AV碟子,按着快进键浏览了一下,觉得更没意思更空虚了。
晚上半夜觉得口渴的很,想起来找点水喝,觉得头有点难受,浑身没力气,不会是晚上淋雨了,得了感冒了吧。
第二天发现真的感冒了,睡到中午才起来,又补交了一天的房费,然后到医院去看病,我小心的问了价格,才敢在那里打个点滴,等我打车回到住的地方,身上连50块钱都不够了。
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了,我想。
中午的时候,老秦打电话问我在哪里了,问我怎么没去上班?我直接给他说我不做了,也懒得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陈岩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非常不愿意听到他的声音,我又懒得解释什么,只说不想做了,我相信他一定在偷着乐呢,这样的一个人,我不骂你不损几句,不说点阴阳怪气的话,我都是客气的,和你有什么可说的?他也知道和我没什么可说的,随便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然后的挂了。
我对着电话骂了一句:“小人!卑鄙!”气恼恼的丢了电话继续睡。
下午头痛的很,在那里睡觉,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我一看,居然是阿月,已经大半年没有联系了,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什么和黄小玉闹分手。
我真的不想和她多说了,一则是头痛,二则我也觉得活的好累,我不能做我喜欢做的事,我不喜欢别人给我安排这个给我安排那个,尤其是女人帮我选择我走的路。
我觉得我这个是和黄小玉分手的最根本原因,其它的别人的诱惑和暧昧,都不是主要原因,我直接给阿月说我已经铁了心了,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阿月也是可惜和叹息的很,想想当初,是通过阿月认识的黄小玉,她也曾劝告我说,要我好好的对黄小玉,可是我最后还是没有做到。
我已经不想再提了,我已经躲到龙海来了,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我这样对阿月说,我知道我很失态,不应该这样说,可是我还是这样说了。
挂了电话,刚想去喝口茶,电话又响了,我看也没看,以为还是阿月呢,随口说了句:“你还有事吗?”
电话里先了一个笑声,然后听到刘洋的声音说:“我没事,就是看看你死了没有,有没有遗产留给我。”
我听到是刘洋,气一下子消了一半,叹了口气说:“快死了,感冒发烧着呢,要遗产的话你可以快点。”
刘洋哈哈大笑了说:“那我可真的快点了,真的感冒了吗?”
我说:“真的,这还能有假?我现在在龙海呢。”刘洋感到意外:“严重吗?怎么到那里去了?和谁一起去的?”
我苦笑了一声说:“我也不知道我来这里做什么,看见一辆车停在那里就上了车来这里了。我一个人来的,心情不爽想出来散散心,没想到淋雨了感冒了。”
刘洋小心的问了一句:“这样也行?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给她说了:“我分手了,真的分手了,而且我也辞工不做了。”
刘洋关心的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紧啊。”
我说:“等明天好一点了就回去,已经去医院看过了。”
刘洋哦了一句说:“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了。”我开玩笑的说:“当然是我自己照顾自己了,难道你会照顾我吗?”刘洋呵呵说了句:“那你等着。”
我自然不会等着她来,她不是黄小玉,她做事一向有分寸的,这种傻傻的去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不是她的风格。
我怎么又想起黄小玉了,想起那个下雪的冬天,她跑了上千里路到我家去看我,想起她怕让我骂不让她去,快要到了才给我说,想起那个激情似火的小个子女孩。
我甚至无法相信,如今这个什么都管,心机深的可怕,冷不丁的给你来一下的黄小玉,不是当初我第一天看到时就去摸了她的脚的天真可爱的黄小玉,她们不是同一个人,是她凶相毕露还是我害她成了这样?
我的心里有一种锥痛的感觉,我以前看到这个词的时候,不知道它所表达的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现在我知道了。
我迷迷糊了不知道多久,听到我的电话响了,居然是刘洋:“你在哪儿,我已经到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她的话,问了一句:“不是真的来了吧,没开玩笑吧。”
刘洋呵呵笑了说:“真来了,不过好后悔过来,你不说我就回去了。”
我告诉她在那里,然后我穿好衣服到路口等她,不多时,一辆出租车等在我面前,刘洋从车里下来,笑嘻嘻的看着我吃惊的样子。
我先是摇了摇头,才说:“我真不敢相信。”
刘洋笑了,叹息说:“说真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现在还在后悔呢。”她是笑着叹息呢,自然是装的了。
我故意问她:“后悔什么?”刘洋回答说:“后悔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傻的事呢,根本不是我的风格嘛。”
我心情尽管很糟,可是也感谢她这么远的过来看我,只是我也无心和她逗乐子,所以只是苦笑了一下。
刘洋一向比较擅于察言观色,她走近了一点问我:“现在好点了没有?”
我点头说:“好多了,你要不要去我住那地方坐一下?”其实我也不太愿意让她到我住的那个地方去看,因为第一我觉得和她去一个旅店会有尴尬的,第二那里的条件也不怎么好,前面一家在建房,沙子砖头堆了半条路,又是刚下雨,路不好走,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在黑夜里找到这里来住的。
刘洋倒没有我想的这么多,只是说了句:“好啊。”我无奈只好带着她去,尽管今天已经不下雨了,可是路上总是有积水,走到那个建房子那里,路都给沙子掩了,我看她名贵的高跟鞋子踩在沙子上,心里有点不好意思,想扶她一下,她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走到我住的地方,房东大婶看着我带着一个如此漂亮打扮入时的女人走进我的房间里,眼睛透着异样。
刘洋打量着我住的地方,走到窗前看看外面,我忽然想起来了,桌子上的EVD的拖盘在外面呢,里面放着我昨天快速浏览的一张岛国AV呢,而且在电视机上面也放着几张。
我想走过去收了,可是未免过于着了痕迹,索性不管它了,刘洋显然是看到了,她回过头来笑了说:“我看你在这日子过的挺舒服的吗,那里有一点像是有心情很差、感冒的快要死的样子?”
我分辩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许多城市郊区的小旅馆会留一点这样的片子吸引顾客,我又没看。”那碟子放在拖盘中放在外面,谁也不会相信我没有看过,不过我只能这样辩解一下。
刘洋用手指点了点我,用手指把那个拖盘按进了EVD机,因为没通电源自然不会播放,她也不是要去看那个,只是取笑我一下而已。
如果是换了别的女人,这种情况下我可能会比较尴尬,可是和她却没有,至少没有我相像的那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