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面面相斥,大眼瞪小眼都说不出话来。但今日众多千崖山高手齐聚于此,人多手杂,低阶修士小弟子更是不计其数。当然,也会有个别小弟子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但声音都很小。
空气似是凝聚在了这一刻,不时林中有清风吹过,凉丝丝的,让人感觉甚是清爽。见对方几个居首之人都不在说话,景川微微点头,眼中似是流露出几分欣喜之色,他深知事已至此,局势已有定盘,对方在怎么蛮横无理,也不会以着人多势众而再强加所难。
这些个千崖山的大人物都是有头有脸的,他们也很明白日后和水月洞天可能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谁都有求人的时候,若是今次应该一个安林就此撕破脸皮,自是很不值得,况且就算现在打起来也胜算不大。而至于颠青元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他死了儿子谁知道还会怎么想,不管他怎么想,反正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证明他儿就是安林所杀,料想他也不敢如何妄为!!
既然没什么事了,景真人只关心眼下的事情,如今赶快离开此地为好,他回头与郑振、霍开山二人的目光相接。二人会意景真人的意思,都微微点头后,最后景真人的目光又转到了安林的身上,二人目光相接,似是在传递什么信息。片刻,只听景真人忽地一笑道:“门中还有些事物需加处理,事不宜迟,小师叔我们赶快回去吧?”
景川等人此来突然,当然也是三天前郑振发现不对,立刻通知的,当日景真人闻言有人会对安林不利,门中事物管也不管立刻便加紧赶来了。阔别三日,也不知门中现在如何,待安林点头后,景川将身一转,对着常天南道:“既如此,那景川就先行一步,就此别过了!”
闻言,常天南只是勉强一笑,本来还想问朴问寒的事情,如今事态以转变,他也懒得在多言说。不过就听景川方才的三言两语,实在让他们无言作答,也足以让身下的年轻弟子深信不疑,根本找不出半点破绽。既已如此若是再出言强留,出尔反尔,那就是明着找事了。
这种有失身份、没什么好处的事情,常天南的可不会去做。虽是如此,但眼看着景真人就要带着安林离开他们的视线,一旁的颠青元倒是有些急不可耐了。显然他们此次几派合力共嚷抓安林的事情可能就此告与段落,然而,下次想在抓安林可就难了。景川适才说的固然在理,但颠青元虽没有证据,但他心中如何会甘心让安林轻易而走。
煮熟的鸭子不翼而飞,历血海等人也是面色铁青,手攥的紧紧的,而一张老脸宛如煮熟了的猪肝一般难看之极。待景真人的目光又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后,当看到历血海和颠青元的铁青脸色时,不禁微微失笑,但终究都没有在说什么。而霍开山却还是一脸傲色,对着历血海等人冷哼一声。
林怀山准备也一道前往水月洞天一趟,当然这是景真人的意思,掌门人深谋远虑,想的周到,若是这个时候林怀山回去,路上和楚九涯难免会有纠葛。林怀山虽说自不会怕了他楚九涯,但这也没必要,若是双方真的打了起来,那就麻烦了,万事还是谨慎些的好。至于林怀山的手下,就先让石碣老祖带着回去。
安排好这一切后,安林等人二话不说立刻御剑而起,不消片刻众人便会离开这等是非之地。这时,林怀山转目望了望楚九涯,只见楚九涯满脸怒容,一脸凶神恶煞的摸样,让人望之心生厌烦。
再望望白天荡一脸无奈表情,林怀山不削地冷哼一声,也懒得搭理他们,转身欲走。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只听楚九涯惊异地‘啊’了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众人闻听都转头向他看去,只见此刻的楚九涯不怒反喜,不知他又想做些什么,正思虑间,只听他大声而言,似是还很得意:“既然千崖山的高人说的这么在理,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儿之死,我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见楚九雅笑了,历血海和颠青元面上都露出了些惊异之色,难道他又有什么计谋能拦住安林、挽回局势不成。而刚飞起的安林心感奇怪,不禁转头望向楚九涯,正好二人目光相接,只见楚九涯面带微笑,他的笑让安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同时心中也有不好的预感。二人的目光虽是在半空相接,但却是像在半空都能擦出火光来。只听楚九涯大笑道:“安前辈你好走啊,吾,对了,半年前我在丘山抓了一只半人半蛇之妖,好像叫什么林楚赫!!”
一听到‘林楚赫’三个字,林蔓柔的心如同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一般,瞬间冰冷的身子一动不动。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而见安林脸色瞬间惨白,也停住了飞行,历血海和颠青元似是已经猜到了什么,显然已知楚九涯有了把柄。只听历血海忽地一笑,不在意道:“半人半妖,呵呵,那楚兄可知那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你当打算怎么处置?”
郑振和催长老深知此次前来的目的,也就是想办法营救安林子嗣‘林楚赫’,见安林一动不动如受打击,心下都不免为他担忧起来。飞在安林身前的景真人望了望他,目光又看了一眼楚九涯,心知事情依然复杂。而楚九涯督了安林一眼后,又把目光转向历血海,没好气地道:“我哪里知道他是谁的逆种,我也是偶然在丘山抓到,哼,不过那小兔崽子性子耨的很,很是让人不快,看我不回去不将他取出蛇丹,扒皮抽筋,也让他不得好死。”
景川等人眉头都已皱起,这实在是没法走了。而安林闻言之后,面色依然大怒,不过幸好景真人在他身边,没让他张口骂出。看出了事态,历血海和颠青元等几个头目都讪讪发笑,一副‘你敢走,那也别我们无情’的摸样。而也在这个时候,林蔓柔似是依然回过神来,她拉着安林的手,都快哭了出来:“相公,相公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求求你救救他吧……”说着,眼泪不知不觉地从眼角向外滑落。
安林目露凶光,人在半空,瞪着楚九涯等人。而见常天南也笑了,他望着楚九涯眼中露出了几分赞许,而在他转目望向安林的时候,突然与景川目光相接。常天南也不在意,赶忙别过头,似是一时来了睡意,竟然打起了哈哈,迷上了眼睛,一副什么也不管的摸样。
这时,林怀山忽然大喝道:“你想怎样?”
言语间,安林和景川等人已然从半空又落回了地面。楚九涯望了一眼目露凶光的林怀山,轻哼一声。然而,他的目光最后又在景川等人身上瞟了一眼,神情得意,大有幸灾乐祸的样子,忽地笑道:“我想怎样,管你们何事?!既然安前辈不是杀我儿的凶手,那你们还不快走!”
见安林等人不走了,历血海和颠青元、常青言都笑了,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甚是得意!
而催长老深知安林性情,这时候他绝对不会走,但留在这里只会徒增风险,根本无济于事。望了望一边哭泣的林蔓柔,在望望凶神恶煞的安林,********一时也着急了起来,念及此处,又狠狠瞪了一眼楚九涯。楚九涯望了望她,很是不以为然,一脸笑意,轻哼一声:“怎么?难道我在丘山杀一只妖孽你们水月洞天的人也要管么?”说着,他侧目望了一眼半空中常天南。
常天南与他目光相接,也笑了,自了知已占先机,同时他也终于抹去了那老脸上的睡意,对着景川笑道:“景掌门怎么又停下了?方才不说门中还有要事需加处理的么,莫要耽搁了事物啊。景真人你操劳如累,日理万机,也要保重身体啊,呵呵,我的这几个同道想寻得凶手,但奈何至今寻人未果,方才误认为安前辈,说来惭愧,呵呵,实在是闹了一场误会啊,既然误会都一一说明,那就好了,待会我们在去其他地方看看,就不不陪着诸位了。”说着,老头子左顾右盼地望了一眼周围的历血海等人一眼,最后精神一阵抖擞,讪讪而笑地又看向了景川。
景川面带苦笑,也不说话。不难想象,这楚九涯想杀谁水月洞天的人还真管不着,况且他要杀的是一只妖裔。现如今纵然景川在怎么会说,就算能说出一朵花来,恐怕现在也是有心无力,难以挽回局面。而后方,孙庆等人皆是面带怒色,但又不能拿对方怎么样,而虾八和瘸子的架势大有要和楚九涯拼了的意思。郑振神情冰冷,这时,他走到景川身前低声道:“掌门师兄,你看这……”
景川摇摇头,而他身边的霍开山却也是摇头晃脑,望了一眼半空中的常天南,二人目光相接,常天南干笑一声。但就在旋即间,常天南似是想到什么,将身一转对着楚九涯道:“刚刚既然都是误会,楚道友?要不我们还是到其他地方看看吧?”
楚九涯看出了他的意思,当下一点头:“也好!”
历血海和颠青元也都点了点头。就在楚九涯转身要走的时候,安林忽然开口了:“放了那孩子?!”
楚九涯似乎早就预料到安林会如此一说,而他也已有应对言词,当下一转身,做惊讶表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副不知情由的样子,望望这个,望望那个,最后才把目光停在了安林身上,试问道:“安前辈是在说我么?有什么指教?”
安林面无表情,再此重复道:“我说放了那孩子!林楚赫!”
此刻,转身欲飞的历血海和颠青元都转头望向了安林,他们笑了,似是也早已猜到了什么。历血海笑着目光一转看向楚九涯,只见楚九涯的脸上恍惚一阵,却是看向了常天南,眼神中似有求助。
常天南本来就没有打算走的意思,依然漂浮在原来的位置上,他含笑了然于胸楚九涯的意思,当下脸上换做为难表情对着景川道:“景掌门你是明事理的人,你看这……,安前辈既然景掌门的小师叔,我们自不好为难。但他像楚道友要一个妖裔,这就有点太强人所难了,再说了,楚兄对那孩子也是爱屋及乌,这……”
看出了景川等人的焦急之态,常天南表情又是一变,立刻换做一副大仁大义的摸样,目光在安林身上转了转,继而又道:“这样吧,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说归说,可别伤了和气,既然安前辈想要人不妨直接去跟楚道友说,若是楚道友爱不释手,那老夫我也爱莫能助。总之,大家要以和为贵,呵呵,楚道友,你看好不好?”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了楚九涯。
楚九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常天南说的很清楚,那就是摊开了说,谁也不用怕谁,安林想要人,那就要开出相应的条件,双方你情我愿才行,不得动粗。楚九涯是早已想好了,就等安林说话。安林身边的景真人开始有点焦急了,他何等的阅历眼光,一眼便得这些人想要什么,无非就是想抓走安林。
当然,这是可想而知的,这些人煞费心机来到此处就是为了抓安林,方才景川忽然道来,出乎意料,一时局势转变。但现如今又有了筹码他们如何会错此机会。见安林面上神情变幻不定,郑振忍不住道:“小师叔你不可意气用事啊,此事干系重大,我们不妨回去从长计议,在做定夺,若是贸然……”
安林摆手让郑振收声,若是就此离去,恐怕林楚赫命悬一线,生死看天。这一点安林想的很明白,他即为人生父,如何能放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问,总之不能抛下自己孩子走,安林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想,多想无益,干脆直接问道:“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你放了那孩子,我便答应!”
说着,他看了看半空中的常天南。常天南苦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对着楚九涯做了眼色。楚九涯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立刻说出自己最关心的事情:“安前辈豪气,其实那孩子在我身边,呵呵,我也是很爱护的,不过既然安前辈想要他,很简单,你留下,放他走,如何?!”
虽然早已猜到对方想要的就是安林,但从他们口中说出后,显然众人还是大吃一惊,而景真人等列位水月洞天的长老也都是众皆失色。瘸子为人忠心,他当年也受过楚九涯儿子的苦,深知跟这些人走了,根本不会有好下场,急于无奈,对着安林道:“主公不可……”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想要挽留安林之态。可安林还有的选择吗?很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让众人安静下来,顿了顿,安林则是对着楚九涯道:“好,如你所愿,我留下!”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原本很宁静的林海一时间如同炸开了锅一般热闹,年轻弟子都在议论纷纷。景真人一时语塞,而原本一直哭泣的林蔓柔也突然止住了哭声,她眼巴巴地望着安林,有些害怕,几许凄凉,几许柔情,嘴角一动:“相公,你不能、你不能和他们走,他们会杀了你的……”
安林面带苦涩,抬头望了望常天南等人,只见他们个个面带喜色,但有些人还似是蒙在鼓里一般,不知情由,似是还有些人根本没想到安林会如此决绝,但楚九涯却是笑的合不住嘴了。安林目光又转回了林蔓柔的身上,强颜欢笑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一定要把我们的孩子楚赫救出来,你别担心!”
林蔓柔目光呆滞:“楚赫,可相公你,不,不行,你不能有事。”
“我会小心,”安林擦了擦她脸上还未干却泪水,轻声道:“待会和掌门一块走,知道吗?”
林蔓柔摇头,安林苦笑,没有在说话,他只是转头望了望景川,似是想要托付些什么。而景川表情复杂很,望了一眼林蔓柔,他似是还想对安林说些什么,但待他又顿了顿之后,只是叹息一声,却是没有说出口。
跟着,他望向了常天南,眼神中冲满了恼怒。而常天南却是对着他干笑一声道:“安前辈和楚道友既然都是你情我愿的互做交换,呵呵,顺其自然,想必楚道友也只是想让安前辈协助查找些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莫要伤了和气。”
景川闻言冷哼一声,而常天南身边的颠青元却也同时对着景川冷哼一声,很是不以为然。这时候,忽然只听安林大声道:“你快把那孩子放了吧,我留下便是。”
景川收回目光,继而转头望向楚九涯,只见楚九涯大手迎风一摆,侧目对着身后一个妖裔心腹道:“把那小杂种给带上来!”
安林眉头一皱:“你说话最好小心点?”
楚九涯望了望安林,冷冷一笑,也懒得说话,直接侧面转向了常天南,二人目光相接,相视而笑。如今这些人奸计得逞自是都高兴无比,虽然面上都不表露出来,但看嘴脸,方可便得这些人心中所想。不一刻,楚九涯身后的人群中很快、很规矩地让出了一个小道。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妖裔一步三摇,显然是重力不平衡而导致一颠一颠的走了过来,慢慢走到出人群稀少之处,众人依然看清,他单手还抓了一个小孩。只见那小孩似是颇为疲惫,头颅低垂,看不清他是如何面貌,而任凭那妖裔如何抓他,如何晃悠,他也不做任何挣扎。
走到近前,那妖裔将手里的小孩一把摔在地上,小孩吃疼‘吾’了一声,但就这一声稚嫩的吃疼声,落于林蔓柔耳中,她立刻就是眼前一亮,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小孩。
当楚九涯一把拉起那小孩的时候,面貌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林蔓柔只感鼻子一酸,她哭了,到底还是母子连心,想必这孩子定是林楚赫了。只见小孩满身脏兮兮的,侧脸淤青,嘴角处还有血迹未干,显然被人打了。个头与小五相差无几,身上虽是沾满了灰尘,但看的出小孩子的那一张稚嫩而眉目清秀脸颊,显得甚是恬静可爱。
但就是应为疲劳过度,小孩子却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摸样,不过当他看到林蔓柔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来了精神,很是惊讶地道:“咦,娘亲,你怎么在这里,还有外公,你们……”
林蔓柔心疼无比,强露出笑脸:“楚赫!”
小孩子笑了,很天真,似是一下子充满了活力一般,焕然一新。站在安林身边的景真人望了一会,不禁转头对安林道:“小师叔你看这……“
安林截住了他的话头:“掌门不必担心,待会你待着他们走便是,路上还请掌门费心,多加照料。”
“景真人,既然双方已然达成协议,那么诸位高足,就请回吧?”颠青元急不可耐道。
景真人叹息一声,而水月洞天诸位长老却是面面相觑,不知是如何是好,难道真要他们带走安林不成。而安林见自己的儿子吃了这么多苦,被人欺负,他哪里还管这么多,当下对着楚九涯大声道:“还不放人,你们这么多人在此,还怕我跑了不成,水月洞天众人不会干系此事,你们还不放心吗?”
半空常天南眯着眼睛微微点头,楚九涯了然,立刻松开那孩子,然后道:“把他带过去吧!”
他身边的妖裔点头,推了一把小孩子。但小孩子正自兴奋根本不用他带过去,就高兴地大叫一声‘娘亲’跑了出去,然后便扑进林蔓柔的怀中。
母子相拥,紧紧拥抱,林蔓柔的眼泪哗哗而流。相拥了好一会儿,林蔓柔才慢慢放开他,心疼道:“楚赫,他们欺负了么?打你了么?打哪了?还疼么?”说着,她拉着他,不住地上下打量。
小孩子嘴一咧,差点就哭了出来,对着林蔓柔点头道:“打了,那些个人好凶好凶,他们天天都打我。娘亲,你们怎么就不来找我啊?孩儿好想你,娘亲你怎么哭了?”说着,他眼巴巴地望着林蔓柔的眼角上不断涌出止不住地泪水。
“娘太开心了,”林蔓柔擦了擦眼泪,做个笑脸。跟着站起身,拉着他转头看向安林,微笑道:“楚赫,快叫爹爹!”
安林微微一笑,望着小孩子道:“是哪个人打的你?”
小孩子打量了安林两眼,也不多想,立刻道:“爹!”
安林点头,小孩子望了一眼对面的楚九涯和刚才抓他的那个妖裔,最后目光又转了回来,对着安林道:“爹,是哪个人,哪个人老是打我,你一定要帮我报仇。”说着,他一指楚九涯身边的那个心腹。
安林一指那人,微笑道:“是他吗?”
小孩子很确定地点头道:“恩,就是他。”
安林瞪了那妖裔一眼,而那妖裔倒也知道欺负小孩子脸红,不禁微微低了低头。不过,楚赫和小五的性格倒是不相同,这孩子眼中却是带着一股狠劲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念及此处,安林长出一口气,心想能这么几个好儿子,倒也知足了,只是还没见过二儿子……想到此处,安林又叹息一声,随即对着楚赫点头道:“好,爹,答应你,一定帮你报仇。”
小孩笑了,望望安林,试问道:“爹,要不,要不我也去吧,让我也出口气。”
安林苦笑:“好,不过现在还不行,好了,快去看看你外公,他可是很想念你啊?!”
“外公,我也想外公……”小孩子心性,总是飘忽不定,还不等安林在说话,他已然冲着林怀山跑了过去。
本是少年,但安林似是感觉自己一下子仿佛老了不少,难道是儿子的原因。苦笑一声,将身一转,看向景真人,安林道:“掌门,你把他们母子俩带回去,以后若是我不在,还需加你能庇护,万不能让他们在受疾苦,我若能活着回去……算了。”说着,摇了摇头。
林蔓柔一声轻叫:“相公。”
安林手一挥:“好了你们都快走。”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逐一又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抱着小孩子的林怀山身上:“岳父大人,你也回去吧!”
林怀山神情复杂,想了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干脆就点点头。这种感情方面的东西,对于他一个洪荒霸主,实在是有点为难他了。不用多说,安林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二人相视一笑,似是千言万语都在这一笑之中。
这时候,瘸子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对着安林道:“主公,我瘸子曾经发过誓,定要守护主公……”
“够了,别说了,”安林截住了他的话,捡重要的说:“回到水月洞天后,需加记得好好修行,莫要耽误了修炼,你和虾八心情的我能理解,无需多言。还有,帮我好好照顾这孩子!哼哼,对了,曾经你不是说过,我的子嗣就是你的小小主公么?既然如此,那回去以后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瘸子一急:“我……”
安林头一别:“都回去吧。”
安林又叮嘱了景真人几句,最后好一番相劝才将众人劝走。
安林心中苦笑,怎么自己好像在安排后事……
景川等人都走了,只剩下安林独自一人,他将身转向常天南等人,刚要说话,心中朴问寒的声音浩浩荡荡响起:“小子,你可真有种,你倒是好人做尽了,但老子却要陪着你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