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见张广走来,心下一惊,赶忙撒开张小典的手,侧目又瞄了张广一眼,她脸带绯红,低下头去。
张广见了脸红,却是一楞,哼了一声,跟着就对张小典呵斥道:“整天就是知道游手好闲,还不快看看你大哥那边怎么样了?!”
“哦,我这就去。”张小典低头应声,赶忙离去。
“没别的事情,我也先走了。”清雪也不抬头,不在意地问了一句,赶忙也跟着张小典走去。
“清雪。”张广叫着。
清雪心下一惊,应声转头看像张广,只见张广面色阴沉,跟着就听他道:“你明天是不是要离开一段时间?”
清雪点头:“是!”
张广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跑出门外的张小典,缓缓又转回目光,说着:“你就不用去武修场了,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多休息,去哪里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清雪便截住了他的话头,笑着:“没事,多谢大哥关心,雪自知冷暖,我就陪小典去看看,待会就回来。”说完,也不等张广在说话,立刻追了上去。
张广一窒,顿时眉头大皱,但此刻清雪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却让他发作不得。又一转头,对着妻子说着:“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了,她一个长辈,怎能整天跟着那逆子乱跑,这成何体统。”
孙氏正看着跑出去的清雪,闻言,侧目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别张口闭口的都是逆子,他好歹也是你的儿子啊?”
张广听了,却是一声冷哼,说着:“我张家哪里有这么不争气的儿子,不去武修,整天就知道看一些神神叨叨的书,这不是逆子是什么?”
“懒得和你争。”孙氏睹他一眼。
张广想了想,微皱眉头,又问着:“你这妹妹该不会,该不会真对那逆子……”
不等他把话说完,孙氏面色已是变了,立刻说道:“胡说什么!”
但想想近来清雪的行为举止,又对张小典的态度,这让孙氏心下多了一丝担心,心里是这么想,但嘴上却是有着诸般辩解:“小典不懂事,难道清雪妹妹还懂事么?自小典小时候,她便很关心小典,如今他俩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关心多了,这有什么?”
“你可不能胡说八道,让人听见了,多不好。”孙氏对着张广郑重说着。
张广哪里有那个闲功夫去乱说,只是近来清雪的确有些反常,他也看在眼里,稍加思虑,又看看妻子,却是又冷哼了一声,不在意地说着:“最好如此,若是那逆子敢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看我不一掌拍死他。”
说到这里,他却又心中不忿,说着:“说来说去,不还是你认的这个好妹妹么?也不知你怎么就和她遇见了!”
孙氏听了,立时不满道:“怎么了?哼,当年若不是清雪妹妹,我早已成路边枯骨了,外面的人想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难道应为别人乱说,这日子就不过了?”
张广一呆,脸上带有几分薄怒,说着:“你最好看好你这个好妹妹,现在她半步都离不开那逆子,若是在这般下去,哼……”
说到这里,他却没有在说下去,看了看门外,又一甩衣袖,转身步入大殿。
……
……
武修场!
清雪与张小典两人并肩而入,张小典边走边道:“雪姨,你明天又要去拿丹药了么?”
“是啊,怎么了?”清雪转头看了他一眼,说着。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张小典姗姗笑着。
往年都是十月、十一月份出行,今次清雪却是提前了,现在才是夏末时节,这让张小典不禁有些好奇,但他想想,还是没有多问什么。
清雪温柔一笑,说着:“我离开这段时间,你哪里也不许去,在家里好好呆着,我很快就回来,知道吗?”
张小典听了,却是有些不悦,勉强笑着道:“知道知道,每次都这样,我和雪姨你一起去能不行么?”
“不行!”清雪直接打消他这个念头。
张小典有些失落,叹息一声,却没在说话。清雪见他神情古怪,不禁笑着道:“看你这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去了除了给我添麻烦,那边也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你在家等雪姨回来不好吗?”
张小典听了一脸不悦,这时张向南含笑出门迎接,张小典满心欢喜大声道:“大哥。”
“雪姨!”张向南看着清雪道。
清雪点头:“最近很忙么?”
“没有,”张向南挠了挠头,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过几天就要去陈州参加七年一度的‘论道大会’了,而现在一些的得意弟子……”
“去陈州,能见到慕青么?”张小典欣喜道。
张向南一笑,点点头道:“当然,应该在这两天他便会过来发请帖,待请帖一到,我便可出发了!”
“慕青,慕青要来了。”张小典不可思议道。
张向南微笑点头,而清雪却是脸色一沉,对着张向南嘱咐道:“向南,你看好小典,不准让他乱跑知道吗?”
张向南点头,微笑说着:“知道了雪姨!这次论道大会,也都是一些世家之间会武,讲授切磋,小典并没有武修,若是去了,岂不是给爹丢脸!”
说着,他看了看张小典,只见张小典失落无比,而清雪却是满意微笑点头。
跟着众人又望向武修场……
……
……
清晨·城外。
张小典手提行囊一路送着清雪,两人有说有笑,直到离镜川城好一段距离,清雪才却步停下,转头就听张小典不舍地说道:“雪姨,我和你一起去好吗?我也想去看看?”
清雪望了他一会,微笑说着:“你去做什么?好了,听话,你就在家安心等着,我很快就回,用不了多久的!”
“骗人,每次都这么说,但那一次不是要个好多天!”张小典不悦,随手将包裹递过去。
清雪微笑,接过包裹,说着:“这一次我尽快好不好…,咦,这是什么?”
见包裹鼓鼓的,清雪不禁惊奇,打开一看,不禁一楞:“绿色的衣服!”
“漂亮吧?”张小典见了清雪惊异表情,得意说着:“雪姨,你也穿穿看别的衣服,一直都是白色的衣服,好像怎么都弄不脏似得,这件衣服可我是找最好的裁缝定做的!”
自张小典记事一来,清雪都是一身白衣,从未穿过别的衣服。
清雪闻言,却是一呆,抬头望望张小典,跟着就笑了:“这,这是小典给雪姨的礼物?”
张小典笑着道:“嘿嘿,是啊,喜欢吗?”
清雪似是停待一下,跟着又问着:“这,这里面的内衣,也是小典买给我的?”
听到这话,张小典登时就被吓了一大跳,转眼却见清雪手中正要拿起一个红色肚兜,这让他脸上忽地就是火辣辣的一片,心中更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不知羞地便低下头去。
清雪把他的变幻神色看在眼里,却是温柔一笑,跟着把肚兜又放了回去,故而扯开话题,说着:“好了,小典在家听话,不许乱跑,我走了!”
张小典也不敢抬头,只是嗯了一声,只听清雪微笑一声,跟着就听一阵风呼啸过,再抬头,清雪便消失不见了。
内衣真是出乎张小典的预料之外,这衣服本是他在城里的衣服店提前定做的,张家名头大,谁知老板也是个实在人,里外都搭配了上来。
张小典现在想来却还是汗颜无比,心里更是恼怒衣服店的老板太实在,既然清雪已经走了,心里倒也一时慢慢地平服了下来。
不过张小典近来学会了御剑术,这一次趁着清雪不在,倒是有的玩了,清雪在的时候,总不让他独自一人御剑,现在可好了。
既如此,那里有不上天下地洒脱一番的道理,心随意动,张小典脸上笑容一闪而过,只见他双指并立,心念动,口中声,法决起。
呼!
一声呼啸,赤青剑芒从张小典身上一闪而现,原本一个小小的剑芒,豁然变大,横在脚下,张小典踏上去,赤青剑跟着一晃,随即飞起。
青天白日,长空如洗,张小典面带得色,一路高飞,风在耳边呼呼过,如唯美歌谣,让人如痴如醉。
望着碧蓝晴天,慢慢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张小典顿时只感心胸豁然开朗。远方一片瞭望,将身体化作这云霞中的一缕,随风而动。
郁郁沉醉中,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已是正午,日挂头顶,不过夏末的季节,让人感觉清凉的风中带有一丝暖意,甚是舒服。
飞了好一会儿,张小典俯瞰向下望,心里想着:雪姨到底会去哪里那?
这么多年来,每次只要清雪一走,张小典总是忍不住想追上去看看,但每次都是无望而归。
转悠了半天,也不见清雪身影,可见这次也是无望而归。张小典失落地又飞了回来,在城外落下云头。
刚收起剑芒,就听不远处有悠悠歌谣传来,似是女子在轻声宿唱,入耳清脆,让人闻之心动。
“有人!”张小典惊奇的不得了,随着歌声传来的地方,走了过去。
前方便是那一条小溪,常年流畅,歌声越来越清晰,这里一般少有人来,这条小溪对面便是一座大山,不得种植,除了小孩没事来玩耍以外,的确很少见人。
走到小溪近前,张小典感觉着歌声就是从水潭中央传来,他心念一动,放眼望了过去。
这一望不当紧,张小典登时就是一呆,水中荷花几朵,花瓣漂游,中间竟有一女子正在沐浴,虽背着他,但这女子却也如出水芙蓉一般,只见她雪白臂膀暴漏在空气之中,不时廖水浇在肩头,同时口中还倾诉着不知名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