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新道:“他在这里浇灌着花,我只和他闲谈了几句……唉,爹爹,你以为我有些失神落智的样子么?但我并不觉得怎样,只是精神有些不济罢了。”
饶他虽是抵赖得这般的干干净净,然不知不觉间,一张脸已涨得通红起来。钟广泰又向他笑了一笑,说道:“唉,孩子,你不要再瞒着我罢,这一阵子凭着我的冷眼观察,你的心事,我已是完全知道了。而且这位钱小姐,不但是你的恩人,还是我们二老夫妇的恩人,并又和你媳妇儿十分莫逆,好像一刻儿都不能分离的。倘让他孤零零的嫁到了别个人家去,我们果然是放心不下,他也正恐舍不得离开你媳妇。所以如能大家说一说通,共效英皇的故事,永远不再分离开来,那是再好没有的事情呢。你看,这事怎样?”
杨继新道:“爹爹的这个主张果然不曾说错。只是爹爹你不知道,钱小姐的为人是十分高傲的,孩儿已是娶了媳妇的人,他怎肯嫁与孩儿,做上一个次妻呢?”
钟广泰笑道:“这一点也不要紧。你们弟兄本有六人,现在只剩了你一个,原兼祧着好几房,拿着兼祧的名义,再娶上一房媳妇,那是一点不会发生什么困难的问题的。”
正说到这里,忽闻綷縩的一响,似有一个人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不知这从树后走出来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