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新宅。
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在后中乘凉,树荫下凉风习习吹过,让烦闷的夏日都感到一丝清凉,听着树枝上画眉在高声歌唱,与另一只鸟儿在斗嘴,就好像是在聆听那美妙的歌声。
唐伯基放下手中的茶碗,对崔亚兵道:“原来怎么没听你提过冉然姐?要不是今日碰巧回说到此事,她也许都会被那家伙所辱,幸好咱们极时赶到。其实我很纳闷,冉然姐长相清新脱俗,相貌出众,身材也非常高佻,为何双十年华,都没有寻到婆家呢?”
大周朝一般年满十四至十六岁就可嫁人,如果超过二十岁还没有婆家,就会被人取笑是丑女或是刁妇,没有人敢要。可是裴冉然显然不是丑女,只要换身衣裳立即都会羞死那些佳人美女。就在从刚才的事情可以看出,她也不是什么刁妇,这就让唐伯基十分不解。
崔亚兵正在吹口哨逗树上的鸟儿啼鸣,闻言答道:“这事儿我也听娘亲讲过。当时,我娘还帮她说过两家,不过她说一开口便说要大肆酿酒,还要让对方财力支持。不仅如此,如果他那个赌鬼弟弟有什么事儿,男方这边还要想法子帮助。这话一出谁敢再上门提亲?就是有家财万贯也顶不住几天啊,他那个弟弟全凤栖县都出了名,就连赌场的人都看不过眼,人人唾弃。”
“哦,原来如此。”唐伯基点头同意,又问道:“那马老四又是干什么的?”
要想帮裴冉然要回房子,那就必须了解对手的资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唐伯基也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凤栖县里大大小小的人和事儿,别到时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马老四,这家伙我见过,虎哥和他有点交情,他是开赌场生意的,为人还过的去,有几次我见他和虎哥在一块儿喝酒聊天,见过几次面。”崔亚兵将马老四的底细说出,他嘴里的虎哥,就是前些日子抓捕刘大通的捕头王虎。
唐伯基心中暗道,照这么看来,那个马老四交情还是有点的,如果真要把他拿下不是不行,但裴冉然未必会领哥们这个情义,别到时候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咱们可不干,还是得从长计议。
这时,阿宝领着刚换过衣服的裴冉然向二人走来。唐伯基眼见对方换过干净衣服,又将人整理清爽后,感觉大为不同。虽然未施脂粉,然肌肤赛雪,娇嫩细滑,脸色白里透红,显示出健康的肤色。身高按后世的标准那也有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再加上纤腰和饱满的胸脯,让唐伯基眼中都忽然一亮,不由自主的想道,天天和亚兵两个人上街找美女,眼前不就是个大美女吗?
不过闷骚男一般都是说的多,真正行动的时候不会表露出来。对于裴冉然他自然而然有种亲近感,很奇怪,就是想去亲近于她。见到她缓缓行来,唐伯基起身相迎道:“冉然姐,你换身衣裳都不用特意打扮,都会让凤栖县中九成少女羞愤掩面而逃。”
裴冉然闻言不解道:“哦?这是为何?冉然好像没有得罪过她们吧?”
唐伯基一抖折扇,轻笑道:“因为她们怕与你走在一块儿,大家只瞧你的花容月貌,不看她们的蒲柳之姿,自然要羞愤而逃了!”
裴冉然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对方称赞自己漂亮。脸色微红,低声道:“唐公子说笑了,冉然承蒙亚兵和唐公子搭救,万分感激,还请受冉然一拜。”她话音刚落,就要行礼。
唐伯基忙上前一步,托住她的手臂,忙道:“不用,这是应该的。再说,你是亚兵的冉然姐,那也是我的冉然姐。咱们就别在客气,你直接称呼我为伯基,我也叫你冉然姐多好,你说呢?冉然姐?”
裴冉然神色微羞,脑海中浮现他暴打混混的情景,让自己感觉很有安全感,见对方直言,也就点头道:“伯基,谢谢。”
“别再谢了,你这一路上都谢了无数回了,快坐。”唐伯基侧身让开,帮她沏上一碗凉茶道:“冉然姐,在这里待的还习惯吗?你不用担心其它,这里是我前天两刚刚买下的宅院,目前只有阿宝和一些仆役居住,所以不用担心有人会骚扰到你的清静。”
裴冉然轻笑道:“当然了,我很喜欢这里的。不过,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我……我……”
她的意思唐伯基很清楚,这里的环境如何奢华,如何满意,但终归不是自己的家,也就只是一个过客。见她稍稍尴尬的模样,纯朴的心灵,不施脂粉就的俏丽脸庞,唐伯基一时看痴了,像这种心思单纯的女孩,他还从未遇见,或许社会在进步,有些东西也会随之改变。
唐伯基见她如此,安慰道:“别想太多,冉然姐,房子的事儿不用多久就能解决,我们先来谈谈酿酒的事情。”掏出一张契约,递给对方道:“你先看看再说其它也不迟。”
裴冉然疑惑不解的接过,细细研读,越看越吃惊,最后失声问道:“这是真的?”
唐伯基淡然一笑,道:“千真万确!”
“这…这……”裴冉然一咬娇唇,轻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够接受,谢谢。”
唐伯基似乎早就料到对方的举措,问道:“冉然姐,你既然是世代酿酒,那么祖上一定有个愿望,那就是酿造出世间的顶极美酒,我说的对否?”
裴冉然神色有些黯然,道:“这是我们裴家世代的壮志,但现在……”
“停!”唐伯基很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能够帮助你实现这个梦想,条件就和契约中说明的一样,你不能将酒的制做方法以及配方过程透露出半点。并且,你不能够自己开设酒坊,更不能离开唐家酒坊,另投别处,但你可以拿到丰厚的月钱,还有一成分红,期限就是终生。”
裴冉然突然变的很是激动,忙问道:“你有办法做到?什么方法,你快说说!”
唐伯基见她这样,就明白自己预料并没有出错,微微一笑道:“方法不是不能说,但你如果能够保证你知晓后,不会暗中说出去,或是自己偷偷跑到别处自行酿制呢?”
裴冉然闻言急迫,扣下两指,举起三指正要赌咒起誓,但就被对方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