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补全!O(∩_∩)O~】
宋玉摸了摸下巴,“不知道更好。”
赖春燕本来不想知道的,现在却被勾起了兴趣。
她将目光转向宋慧。
宋慧咳嗽一声,故作高深:“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赖春燕见这两兄妹给自己打马虎眼,笑了出来。
“那我就等到适当的时候吧。”
小胡同火锅店外面的人群已经散去,只剩下拿着传单排队的人,队伍井然有序。
想到这小店里即将有自己三百两银子,宋慧肉痛,顿时觉得这门面有些不顺眼。但是想到赖春燕说的分店和统一制度,心里却也起了几分好奇。
赖春燕一下子便筹到了一笔巨款,后续资金的运转得到暂时的保障。
店租、工资都是小头,最重要的还是原料的供应线不能断。辣椒、胡椒、生肉、还有各类时蔬,炭火,都是不小的开资。
赖春燕早已萌生垄断的念头。
若是从生产到消费,自己能自给自足,垄断火锅市场便不是天方夜谭。
手中有钱,心中不慌。
“要不要进去看看?”
“好啊!”
外面不出彩,到了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
扑面就是一阵热浪!
忙碌,热闹!
整个大厅一百多平方,六张大圆桌,四周是小方桌。桌子与桌子之间用一米高的屏风挡住,各自形成半独立的空间,共两楼。楼道两遍一条用彩绸扎成的花绸子从楼顶垂下。
小二皆是统一的大红服装,腰上别着一个小型的铁喇叭,每楼还配有三个四十多岁的婆子,专门收拾桌子和碗筷。
很专业!
宋慧想不到这个词,心里却隐隐升起这种感觉。
大热天吃火锅,宋慧觉得赖春燕简直疯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现在也很想吃。
宋玉看看宋慧惊讶的表情,笑了。
荣姑回了府,直奔后院。
摇椅上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罩着纱衣正在休息,一旁的丫鬟拿着扇子轻轻摇着。
听着脚步声,她睁开了眼,眼角的鱼尾纹舒展开来,温柔眷眷,竟不显老。
“娘娘。”
“回来啦。”德妃拿起手中的书册,眯了眯眼。
“哎呀,渴死了。”荣姑笑呵呵地说着,早有人倒了花茶。
荣姑喝了一口,便在摇椅旁的竹椅上坐下。
“怎么样?”
“挺俊的。”
德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荣姑不慌不忙地看着又喝了一口,“小菊的手艺有进步了。”
“娘娘,我又不是看相的,能掐会算,就这一面能看出什么东西来。我们总共才说上几句话。哎,老啦,不中用咯。”
德妃道:“小荷,给荣姑捶捶。”
“是。”
小荷蹲着给荣姑捶着,荣姑坦然受之,口中道:“小荷越发俊俏了呢。”
叫小荷的姑娘低头一笑,“荣姑又拿我们打趣。”
德妃挑挑眉,荣姑笑得无辜。
如此年纪,居然卖萌,德妃嫌弃地拿书挥了挥,“哎,靖儿什么眼光。”
居然还比不过她身边的丫鬟。
“娘娘你又以貌取人!”荣姑开始嘀咕。
德妃身边的小丫头个个生得水润俏生,全凭着样子来挑人。到了年纪便送出去,也不知惹了多少红娘债。
“我这不是留了你么。”德妃自个也是美人,相较之下荣姑在一群美人堆里倒突兀了。
荣姑和德妃慢慢扯,直到身边人不知何时都被谴了出去。
姑娘们知道,娘娘和荣姑又要说体己的话,各自都退了。一主一仆,每日都似有说不完的话,还不许旁人听。
荣姑手里的茶已换了一茬,她慢慢抿着。
“这孩子话不多,倒是个这耐看的,有娘娘当年的一般气度在呢。”
“今个儿也见着慧慧姑娘了,是个懂事的。就是性子还不够稳。”
德妃闭着眼听着,不置可否。
芭蕉绿得闪眼,花艳得惊心,独小的院落落英缤纷,残花败叶被告知不许扫去,如今堆了薄薄一层,渗出些香香的腐烂味。
“南边的那位今日安生了些,想来明年也该上京了。”
“燕姑娘说,原是她的不是。让您老呀多担待些。”
荣姑的声音在德妃的耳朵里渐渐飘渺。
德妃仿佛又看见靖儿眉头深锁的样子。
“母妃,你跟我说,若爱上一人,便要让她比你先爱上自己。”
“母妃,我想一年后迎娶她,你说可好。”
可好?
可好?
德妃回了神,有些失笑。
人若生了执念,便容易失了本心。
也不知靖儿可还记得幼年时最初的心愿。
荣姑见德妃神色倦怠,便挑了有趣的事说话,声音渐低。
世人皆知京师的李府内,德妃住在东跨院,李靖住在南跨院。母子二人形同陌路。
世人皆知德妃性情淡漠,却忘了这世间母亲哪一个不是舐犊情深。
李靖着听手下的人说了什么,笑意点点。
荣姑,终究还是向着自己的。
南边的李贺,今年也有二十五了。
嫡庶之别,是他心头的一根刺,颈上的一把刀。
日久便生了愤恨。
被人怂恿着便起了贪念,步步谋划着,在南边扎了根,困着北边的血脉,逼着他近不得南边半步。
终究是连着骨血,没忍心下狠手。
直到在父王那里看到那幅画,才知原来自己最终不过是他人的垫脚石。
从此,便起来歹念,除之方快!
只是没料到步步失着,最后那燕子阁居然倒打一耙,折了他好些人。
还记得那粉团粉团的玉人,怯生生地喊自己王兄,自十年前一别,竟再未见过。
如今,他也是要娶妻生子了呢。
李贺端了一碗药,在一旁絮絮叨叨。
床上的那人听了‘赐婚’二字,混沌的眼神精明起来,嘴唇蠕动着要说话。
李贺的眉眼随南王,英气。
“你说什么?”李贺将耳朵贴近,半响才道,“父王放心,我定会好好恭贺王弟的。只是我还是要着手准备些时候才是,不备份大理我怎么好意思做这个王兄呢。”
李贺喟叹一声,“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呢。母亲走了也有五年了罢。真可惜,若他那年去了母亲那里,也好有个伴呢。”
床上的人激动起来,浑身抖动,嘴里呜呜叫着。
李贺却只当没瞧见,舀了一勺药,强灌到他嘴里。
黑褐色的药汁流出来,却让李贺觉得莫名快意。
天若不公,他何不争一争。